突然,一阵尖叫声打破了宴会的喧闹,整个宴会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菱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浑身一哆嗦。
不好,是那种事。
王菱心中暗叫不妙,不动声色地给鱼蓝使了个眼神,鱼蓝心领神会,悄悄退了下去。
明明前世未发生,是谁计划了吗?
王菱察觉环视四周,留意众人面上变化,因远近看不真切。
商想上位牺牲色软,阶级跨越;还是士想一步登天,吃软饭。
在场贵女诸在,是什么情况。
李隆基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太监匆匆向高力士通报了情况,高力士的脸色顿时一黑,赶忙凑近李隆基,贴耳低语了几句。
李隆基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高声说道:“男欢女爱,本是人间一大幸事。”
说罢,他又看向姚崇,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元之啊,过几日来喝喜酒。”
是皇室,谁?
王菱扫一眼。
兴王一一李琼。
完了,这小孩子酒后无德。
姚崇接收到了李隆基的信号,赶忙站了出来,向群臣使了个眼色,然后带头说道:“臣等恭喜陛下。”
王君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扭头询问身边的女子:“韦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呀?”
韦姑娘警惕地左看右看了一番,然后压低声音说:“听说有个商贩家的女子和兴王在后院被发现了。”
“什么?这可是皇城啊!他们是不是疯了?”王君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嘛,听说那女子是个小地方来的,好像姓柳呢。”韦姑娘小声说道。
王君凝心中一紧,暗自思忖:不会是绾柔吧。她急忙抬头向四周张望,却看不到商人落座的地方。
“只是可惜了人家姑娘啊。”韦姑娘的一声叹息,让王君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宴会结束之后,李隆基与群臣还有事情要商议,而王菱则疲惫地回去梳洗休息了。
王君凝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王忠嗣的消息,看到他前来,赶忙拉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如何?”
王忠嗣喘着粗气,回答道:“不是永州柳氏,是鄂州柳氏。那姑娘已经投井自尽了。”
“什么?这……”王君凝满脸震惊,“陛下会不会降罪给皇后呢?”
“这就不知道了,但是刘华妃已经在太极殿跪着了。”王忠嗣一边说着,一边推着王君凝,“姐姐,你快走吧。”
王君凝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投井必然是有冤情的,可是自己却无力去改变什么,她当时肯定是痛苦到了极点。
李婉茹特意在这里等着王君凝,看到她过来,本是一脸高兴,可看到王君凝满脸愁容,刚要开口。
李婉婷却拉了拉李婉茹,轻声说道:“不必如此。”
李婉菇甩开她手,小开心说道:“可惜不是你。”
王君凝只是低头微微一笑,说道:“天理昭昭,定然不会让有罪之人逃脱。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
王君凝心中有些不悦,转头说道:“愿你积点口德。”
王君凝也不恼怒,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李婉婷见状,松开李婉茹的手,也转身快步离开了。
太极殿内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而此时,刘华妃正孤零零地跪在殿外冰冷的石板地上,她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正在等待那决定她命运的审判降临。
在一旁的宫道旁,赵丽妃和张妃静静地站着,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跪地的刘华妃。
她们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缓缓转过身去,相互对视一眼后,便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这个地方。
赵丽妃却感到一阵胸闷气短,她艰难地喘着气,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于是,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向身边的宫女们吩咐起了后事。
张妃注意到赵丽妃脚步轻浮、摇摇欲坠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这赵丽妃也是命不久矣啊!
大家共赴黄泉!!!
这时,刘华妃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高高的两人。
你们竟然如此狠心,害我族人,我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不仅会让你们失去儿子,还要让你们失去爱妾!
赵丽妃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只见张妃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声。
这笑声在空旷的广场上空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跪着的刘华妃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眼中满是不解。
而站在一旁的奴婢们则惊恐地望着张妃,生怕她的疯狂举动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就在这时,高力士带着一群侍卫匆匆赶来。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妃,随即挥挥手,示意手下将其禁闭起来。
不过,念及旧情,李隆基并没有下令处死张妃,只是单纯地对其实施禁足之罚。
被带闭的张妃身上只穿着一件破旧的毛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她嘴里喃喃自语着:“遥~遥~相~望~邻~江~水~,阿~颉~扶~牛~羊~来~”
那凄凉的歌声随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如同突厥一般。
蓬莱殿
王菱眉头紧蹙,仔细地分析着究竟是谁如此狠心地对那位可怜的姑娘下毒手,甚至逼得她投井自尽。
负责曲江池附近宫殿使用情况、本应防止此类事件发生的尚事防尚事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心中深知自己这条小命恐怕难保。
鱼蓝一脸严肃地质问道:“偏殿当时为何没有宫人驻守?”
防尚事声音发颤地回答道:“事后小人才得知,那些宫人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给叫走了。”
鱼蓝追问道:“其他人?具体是谁?”
防尚事连忙点头哈腰地回应道:“回鱼蓝姑娘,不知道寻找不到……”
对于这样的回答,王菱显然并不满意。只见她凤目一抬,目光冷冽。
月华目光在防尚事身上,冷冷地说道:“就算最后查明此事与兴王有关,他顶多也就是被禁足一段时间罢了。可你呢?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话,防尚事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结结巴巴地辩解道:“皇后娘娘,那不过是个区区商人之女而已,难道真值得这般小题大做吗?”
月华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反驳道:“商人之女又如何?我大唐乃是由千千万万个百姓组成,无论身份高低贵贱,都是陛下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