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需要长时间留在应天,加上盛情难却,季如风还是接受了老朱的馈赠。
关于推算朱镜静,他还有一招,只是不便在老朱夫妇面前做。
当二人来到玄武湖畔的山庄时,季如风也被眼前的庄园小小震撼了一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巍峨高耸的朱红色大门,门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金钉,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门旁矗立着两座威武雄壮的石狮子,它们昂首挺胸,仿佛在守护着这片神圣的领地。
走进庄园内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精美的楼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展现着工匠们的巧夺天工。
楼阁上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宛如一片片璀璨的宝石。
“真不愧是皇家庄园,够气派!够奢侈!”
即便季如风是后世之人,也不由由衷感叹这座庄园,豪华又不失典雅。
“嘿嘿……先生喜欢就好。”
朱镜静一副小鸟依人之态,先前马秀英对她耳语,问她愿不愿意成为先生的女人,初时她还有些不情愿,虽然最近耳旁没少听闻季如风之事,却未曾见过。
如今初见先生,相貌堂堂,气质宛如谪仙,又学富五车,仿佛通晓天地万物,有这样的夫君,哪个女子不喜?
二人缓缓踱步至花园中,四周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五彩斑斓的花朵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蜿蜒曲折的小径旁,摆放着造型各异的假山,有的如蛟龙出海,有的似仙女下凡。
清澈的溪流在假山之间潺潺流淌,水中锦鲤嬉戏,泛起层层涟漪。
朱镜静像只欢快的蝴蝶,在花园中来回穿梭。
池塘边,垂柳依依,柳枝随风飘舞,朱镜静坐在池塘边,一双玉足在池水中来回晃荡,与周围的景象勾勒成一幅优美的画卷。
这一刻,季如风波澜不惊的心境,浮出了丝丝涟漪。
池中的荷叶挨挨挤挤,荷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绽放出娇艳的花朵,粉的如霞,白的似雪。
水底几条锦鲤,围着朱镜静的双足嬉戏。
“公主殿下,恕我无礼,我想推演一下你的未来,不知可否?”
“好呀!~”对于季如风的要求,她自然不会拒绝。“我对未来之事也充满好奇呢。”
对于那个时期的人来说,15岁已是成年, 可在季如风眼里,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好奇心重很正常。
“我会从你胸口,取一滴心头精血,用以推演,你放轻松,不要抗拒。”
季如风轻抬右手,一指弹出,一楼真气射入朱镜静心口。
朱镜静只觉心口似被针扎一般,随即心口一热,一滴鲜血被凌空摄出。
然而,精血一出,季如风便愣住了。
“这是……”
这滴殷红的精血,表面之上,有一层淡淡的金色,隐隐蕴含着丝丝灵力。
“道……道体……怎么可能?”
早年山中修炼时,其师铁冠道人曾言:世间有先天道体,天生自带灵力,乃是罕见的修道天才。
季如风的失态转瞬即逝,可那眼中的震惊之色仍未全然褪去,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波澜。
朱镜静见他这般模样,不禁心生疑惑,玉手轻扯季如风的衣袖,脆生生问道:“先生,怎么了?可是这推演出了差错?”
季如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少女澄澈如秋水的眼眸,犹豫片刻,终是觉得此时隐瞒并非良策。
如此罕见的妹子,得拐回山上去啊!
先天道体的小师妹,这未来还不得横着走?
他神色凝重,斟酌着字句缓缓道:“临安公主,你这体质,乃是世间罕有的先天道体,自带灵力,实乃修道的绝佳资质,万中无一。”
朱镜静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虽听着是了不得的事,可对这修道之事,她不过一知半解,只觉得新奇有趣。“先生,这先天道体,有何妙处呀?会让您这般惊讶。”
季如风负手踱步,边走边讲:“寻常人修炼,需历经千辛万苦,从无到有吸纳灵气,打磨根基,可公主你生来便有灵力傍身,如同在修行路上有了一条康庄大道,修炼速度远非旁人可比,对道法神通的领悟更是如有神助,将来若入道门精修,必能超凡脱俗,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
朱镜静听着这番描述,心中涌起丝丝雀跃,小脸满是兴奋之色,“如此说来,倒有趣得紧,那我日后可要好好钻研这修道之事,还望先生多多指教。”
季如风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思量,这等珍稀体质现世,往后怕是诸多波折,且老朱夫妇一心盼着女儿平安喜乐,于这修行一道未必期许。
正思忖间,朱镜静又凑近几分,眼眸闪烁着好奇光芒,“先生,既知晓我这体质,那接下来的推演,结果会更明晰些么?”
季如风凝视那滴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精血,重新凝聚心神,双手快速变换印诀,口中念念有词。
金光一闪,天书太平要术凭空浮现。
季如风控制真气,引导精血飞向天书。
只见精血之上金芒闪烁,丝丝灵力仿若活物游走,渐渐融入天书。
“轰!”
如同平地起惊雷,轰然炸响。
太平要术,被炸了个粉碎,化作点点星芒,渐渐消散在天地间。
“我……”
季如风差点一句国粹脱口而出,这可是道家天书啊!传承了一千多年,就这么没了……
这下,季如风感觉十分蛋疼,眉宇之间皱成了一个川字。
“先……先生……怎么炸了?”
“我……”他只觉有一口老血想要吐出来,如此珍宝就这么毁了,要是让他师父知道,少不了脱层皮。
虽然一本天书,换一个先天道体的师妹,好像也不亏,隐隐还赚了一波。
可是,这对于他个人来说,还是亏大发了。
没有天书,他的推演之术,要打一个折扣。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简单来说,就是我的天书毁了。”
季如风此时脸色,简直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