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瞳孔骤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斗笠下那张脸,粗犷中带着一丝阴狠,赫然是地府的牛头马面之一——牛头!
“你……你不在地府好好当差,跑到人间来干什么?!”谢必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牛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语气轻蔑:
“老白,几千年不见,你还是这副死板的样子。地府?那种鬼地方,呆腻了!”
他说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人间的花花世界,它不香吗?”
黎禾被牛头狰狞的面孔吓得往谢必安身后躲,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怯生生地探出一个小脑袋。
谢必安将黎禾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盯着牛头:“你模仿孽镜台的审判手段,滥杀无辜,究竟意欲何为?”
“滥杀?老白,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牛头故作委屈地撇撇嘴,“我杀的,可都是该死之人。那些贪官污吏、奸商恶霸,哪个手上没沾过人命?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替天行道?你有什么资格?!”
谢必安怒极反笑,“你一个地府差役,擅离职守,跑到人间来私设公堂,你这是蔑视地府律法,罪加一等!”
“律法?老白,你还在跟我谈律法?”
牛头不屑地嗤笑一声,“地府那套腐朽的规矩,早就该改了!凭什么阎王那老家伙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的生死?我偏要打破这该死的规矩!”
“你疯了!”谢必安意识到,眼前的牛头已经彻底变了,不再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地府差役,而是一个被怨恨和扭曲欲望吞噬的疯子。
“疯?或许吧。” 牛头眼神阴鸷,死盯着谢必安,
“你知道吗,老白?我在地府当差几千年,看尽了人间的丑恶,也看尽了地府的黑暗。凭什么那些恶人死后还能投胎转世,而那些好人却要受尽苦难?我不服!我要改变这一切!”
“所以你就选择用这种方式?”谢必安指着远处闪烁的警灯,“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能瞒天过海吗?人间有自己的律法,你逃不掉的!”
“逃?我为什么要逃?” 牛头仰天大笑,笑声尖锐刺耳,“老白,你太天真了!我在地府待了那么久,岂会不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气息?那些凡人,根本抓不到我!”
“是吗?” 谢必安冷笑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通体漆黑的锁链,锁链上隐隐流动着幽蓝的光芒。
看到那条锁链,牛头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摄魂链?!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你不是要替天行道吗?”谢必安一步步逼近牛头,锁链在他手中发出阵阵嗡鸣,“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道’,究竟有多高明!”
黎禾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糖葫芦上的糖浆滴落在她的手上,她却浑然不觉,一点也没害怕的意思。。
h市警察局,王队焦急地来回踱步。“还没找到那个家伙的踪迹吗?”
“没有,王队。”小李沮丧地摇摇头,“监控录像只拍到了他一闪而过的身影,根本无法追踪他的去向。”
“该死!”王队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难道真的让他逍遥法外了吗?”
突然,警局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是警察局吗?我要报警!这里有人当街斗殴,其中一个……其中一个好像不是人!”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