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序序乖,在这等姐姐一会儿,姐姐等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季淮序用力点头,那透亮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夏初,“序序乖!”
夏初这才抬头看女帝,十七岁那年被赐了侯位,可不跪拜!夏初也不客气,直接回答,“回陛下,臣特来求陛下赐婚!”
女帝心里要笑烂了,可是面上疑惑,“哦?是谁家儿郎?朕肯定支持!”
“回陛下,臣要求娶的是智王!”
季淮序握着夏初的袖子的手微微收紧,目光隐晦的看了眼夏初,那低垂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算计。
也是,她堂堂夏侯,平定边疆的大功臣,能算计他什么呢?
女帝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爱卿啊!不是朕不肯,是这边疆需要爱卿啊!”
夏初这才想起求娶皇子便为驸马,手里不能有兵权,原身的祖母,母亲都战死沙场,她不可能就这样交出兵权。
可季淮序也不能不娶,手伸向袖口里的虎符,想了想回来前边疆的情形,等大婚后,就该求着她拿回来虎符了!
季淮序偷偷的看夏初那没有一丝变化的表情,心里突然跳了一下,有些自嘲的松了松握着袖子的力度,自嘲的想,要将他赶出殿外了吧!
“陛下,臣只想求娶智王,还望陛下成全,大婚之日,虎符就可交给陛下!”夏初掏出虎符,女帝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立刻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朕的爱子可是有份好姻缘,朕当然要成全!”
女帝立刻写了赐婚圣旨,那时间就在三日之后!
夏初接过圣旨抬头,女帝有些心虚,轻咳掩饰,“日子是急了一些,朕是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三日,朕绝对给爱卿的婚礼准备的妥妥当当!”
夏初不置可否,“臣告退!”
既然女帝都说了要给安排婚礼,夏初这三天只一心准备聘礼,还有带着季淮序玩。
京城的大街小巷这三天总是有一位温柔的女子牵着活泼的男子的场景。
无论男子是驻足,是蹦跳,是吵闹,是好奇,女子都会亦步亦趋的跟在男子身边。
而夏侯要和智王成亲的消息也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也都知道那一男一女就是被讨论的主角,可是没有人敢上前。
那可是夏侯诶,传说中十三岁就单枪匹马烧毁敌军粮草的夏侯!传说中十六岁就以自身为诱饵,诱敌深入直取敌人首级的夏侯!传说中十七岁便用七天七夜夺回边疆五座城池的夏侯!
百姓尊重夏侯,对夏侯喜欢的智王也多了几分怜惜。
“这智王也挺可爱的,我看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男子要好!”几个店铺的老板在一起闲聊。
“夏侯喜欢的人肯定错不了!”
“当年的传言……唉,一个孩子也是可怜。”
“我看也是,现在孩子心性!天天吃好喝好玩好!也是乐哉!”
“……”
大婚前夜,季淮序回到了三天都没有回的智王府,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里,偌大的智王府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之前在智王府伺候的下人都被夏初抓走,具体什么下场,季淮序不准备问,更没打算管。
门突然被敲响。
“进。”
一身黑衣脸上也戴着完整遮盖住脸的黑色面具的人推门而入,单膝跪地,“主子,所有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
季淮序接过信封,上面写的都是几乎人人皆知的事情,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夏初!
季淮序攥着手中的纸,心里唤出了这两个字。
他很确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夏侯!更不可能产生什么交集!
包括他从风月茶楼摔下去也是临时起意。
季淮序怎么也想不通,到底哪里出错了,自己就这样嫁人了!
虽然他这几天多方面试探,夏初都十分宠溺,不像一般女子一样脾气恶劣,更不嫌弃他是个傻子!
哪怕他故意把糖葫芦沾在她的身上,她也笑着重新买一串给他,哪怕他故意牵着她往池塘里拽着吵着要摘荷叶,她也真的把他安置在岸边用轻功去摘了回来,哪怕他在大街发疯打人,她也轻柔的抱着他轻拍他的后背低声哄着。
想不通的季淮序干坐了一夜。
直到烛火燃尽,外面响起敲锣打鼓的喜气声音。
季淮序才想起自己连衣服都没有换,刚把手里的纸烧掉,门外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主子,夏侯让奴来服侍主子!”
季淮序扯了扯衣衫,像是穿着睡觉了一般凌乱,才打开门,一脸不高兴,“我好困!”
“夏侯吩咐了,让主子吃点东西再睡。”
再睡?
季淮序大脑有点运转不过来,外面不是来接亲了吗?让他再睡是什么意思?
思雨端着吃食,身后还有思风端着脸盆,进了屋。
思风洗了帕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开口,“主子,奴给您净下脸,夏侯要来接您去侯府了!就是前几天一直住的大房子,主子还记得吗?”
季淮序眼角微抽,这夏初给自己安排了两个什么人?看上去也傻乎乎的!
可季淮序面上不显,歪着头疑惑,“夏侯?”
“就是您一直唤的姐姐。”思雨已经把膳食布置完毕,“主子,这粥温度正好,奴喂您喝。”
季淮序也不想在大婚之日闹出什么幺蛾子,乖巧的喝着粥,又被换上了嫁衣。
按理说这男子的嫁衣是由其父亲裁剪缝制,再由待嫁男子亲手绣上图案,可他身上这件是完完全全由夏初准备的,这料子他认识,是传说中十年才能得一匹的冰蚕丝。
直到全都安排妥当,头发也被梳好,面上的面具没有被取下,思风则是递过来黑色上面带着弯曲红色藤蔓的面具,“主子,这是侯爷吩咐给您的,您要是喜欢就把面上的换下来,不喜欢就收起来。”
思雨也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季淮序,“主子,轿子要绕内城一圈才回到侯府,大概需要一个时辰,这里是侯爷给准备的小点心,等会儿进了轿子您便可再睡一会儿,饿了就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季淮序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拿着布袋,只觉得胸口酥酥麻麻的,连呼吸都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