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听,便绷起了脸:“怎么了?我这刚坐还没一会呢,就急着赶我走了?”
夜鸣崖苦兮兮的笑了笑,道:“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头冷哼了一声,抱着酒坛继续畅饮起来。
夜鸣崖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前辈,我们宗门和天芝山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再说了,近些年天芝山行事确实有些过分。
因此,能做到哪个地步,还要看手上的条件如何了,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当然是想治天芝山于死地!”
此言一出,老头猛地放下了酒坛,就连秦岚裳也抬起有些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老头回头望了他一眼,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老头忽然垂下眼睛。
“唉,我们天衍宗和天芝山也是千百年的情分了。
但我们能感觉的出来,天芝山的气机已经在缓缓衰落,这其中肯定有你的一份功劳。
说实话,林云之那个家伙刚上任宗主的时候,我就不太满意他,但毕竟是友宗的宗主,也只能这样吧。
还有他挑的那个好徒弟,两人真是……
也许天芝山就是毁在他们俩的手里吧!”
老头摇了摇头,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林云之,那家伙心思太沉,太过自私,不达目标不罢手,功利心过重,真是不太适合当一宗之主。
这也是刚好被你赶上了。”
夜鸣崖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也是,天芝山的宗主若是一个让所有人都能信服的人,定然也不会形成现在这种局面。”
一旁的秦岚裳看,两人都喝了起来,也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老头摇头道:“天芝山当年赤影之战赢了之后,就有些飘飘然了,前任宗主抱着赤影剑直接闭关,把宗门交给了还不够成熟的林云之。
当时正道的几个老宗主都有些不太高兴,但也都无可奈何。”
夜鸣崖心中一动,天芝山的前宗主还活着?
而且还是抱着神器赤影剑闭关了?
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恐慌了起来,他似乎遗忘了天芝山的底蕴,只觉得林云之就是最终敌人了。
差点忘了天芝山还有前宗主没死,还有神器赤影剑在。
他不知道那个老怪物实力如何,何时才能出关?
但他知道,如今这局面不到天芝山灭亡,这种老怪物不会轻易现身。
一旦受伤或者修行有缺,就会影响他们登庭入室,晋升神境的契机。
对于这种比较变态的敌人,也只能暂且依靠萝莉师尊了。
但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入飞升境,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过拥有神器赤影剑的天芝山老宗主,他需要做两手准备。
随后,夜鸣崖看向老头道:“前辈此来就是看看我们是如何对付天芝山的吗?”
老头哈哈摇了摇头:“不要太害怕,我们不是来给你找麻烦的,否则也就不是两个人来了。
我是切实想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没有本领镇压群雄,傲视天下!”
夜鸣崖一听就笑了,连忙摆了摆手,道:“前辈,晚辈只是一个凡人,没那么大本领。”
老头一听,仔细的看了他一眼道:“还真是个凡人。
不过听说你很厉害,我还以为你是那种阴险变态,心狠手辣的人。
现在看看模样挺标致,也没那么可怕。
挺适合的。”
夜鸣崖猛地抬头道:“适合什么?”
老头哈哈笑了两声,往嘴里倒了口酒,抓了把花生米道:“小子,老夫想站队了,怎么样?”
站队?夜鸣崖的心忽然狂跳起来。
“站什么队?”
“这样说吧,我们天衍宗会加入你这一边,怎么样?”
所有整个房间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夜鸣崖默不作声,心跳声却有些压不住。
“哈哈,前辈不是正道吗?怎么会加入魔道呢?”
“你别管,正道魔道,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以后我们天衍宗可以加入你们这边,也可以帮你们当卧底。
但我只有一个条件。”
夜鸣崖忽然紧张起来,不知道这面前这个嗜酒如命的老头会提出何等的条件。
“你需要保证等到太极魔仙宗成为天下第一势力的时候,魔道这边仍然不能做恶。
如果作恶的话,我天衍宗第一个反你!”
夜鸣崖紧绷了口气,忽然松了下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前辈,现在倒还好说,我当然可以答应,但你怎么保证后世千百年后还仍然是这个样子?”
老头只是喝了口酒,随后缓缓开口:“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对吗?”
夜鸣崖紧紧盯着面前这个老人,却发现他似乎很好看懂,却又深不可测。
良久他缓缓点了点头。
“别误会,我只是看不得有人在修仙界仗势欺人,作恶多端罢了,不把人命当命,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我都看不下去。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加入你们,如果你不能做到,我就加入能做到人那里!”
夜鸣崖点点头。
“那好,”老头儿轻轻点了点头:“为凸显我们的诚意,以后我们宗门的圣女就留在你这当人质了!”
“不行!”
“不行!”
夜鸣崖秦岚裳同一时间开口否决。
秦岚裳面色红润,似乎将醉未醉,但听到如此重要的事,师尊竟然完全不同她商量,还是急躁了起来。
夜鸣崖则是完全不同意,这不是放个定时炸弹在他身边吗?
这个压根不是什么人质,而是一个监视器罢了!
以后他们做什么秦岚裳都会看到,随后天衍宗也会知道。
泄露的风险太大了,绝对不行!
老头左右看了看,忽地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让我徒弟在这呆段时间,看看你们宗门到底什么样子的,我们到时再做决定。”
夜鸣崖闻言绷起嘴,似乎在衡量这个事情的好处坏处。
而且秦岚裳已然趴在了桌子上,刚刚那句不行,似乎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那具体是多长时间?”
老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你们宗门的本性看透了,什么时候就可以走。”
“那就一个月吧!”
夜鸣崖直接敲定,时间太久,绝对是个定时炸弹。
一个月不长也不短,反而刚刚好。
他再次看着这个猛灌酒的老头,却丝毫不觉得他亲切了。
这都是人精啊,人精啊!
“还有什么酒,都给老夫搬上来!”
老头大挥手一挥,大声叫喊道。
夜鸣崖无奈地摆摆手,楼卫这才下去给他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