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无比,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孙嬷嬷的额头之上,却仿佛有无数细密的汗珠悄然冒出,
她自己也全然不知为何,心中竟莫名涌起一股庆幸之感,那是对自己先前做出正确抉择的庆幸。
她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回道:“大小姐,您真是聪慧过人,确确实实是闹鬼了。”
于是乎,当孙嬷嬷迈着匆匆忙忙的步伐,前去请府医之时,整个尚书府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昨晚那令人胆寒的闹鬼之事。
不仅仅是平日里,最为德高望重的老太太,突然间中风倒地,就连那素来在下人面前,泼辣无比的刘氏,也惨遭鬼魂殴打,
浑身上下被打得遍体鳞伤,而平日里用来惩戒下人的那条鞭子,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踪影。
此时,府中的一些胆子颇大之人,已然开始悄悄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他们口中不断传递着信息,这或许就是遭受到了上天的报应吧,说不定是原先那位夫人,以及那些含冤而死的丫鬟、小厮们,回来寻仇了呢。
等到那些府医们,又慌慌张张、脚步匆匆地赶来,为刘氏诊治病情之际,这尚书府闹鬼的荒诞之事,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已经悄无声息地,传到了府外的大街小巷之中。
而云挽月呢,她此刻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缓缓地朝着府门口走去,
心中隐隐约约有些好奇,想要知道经常把规矩挂在嘴边的云尚书那边,究竟会上演怎样一番滑稽可笑的情景呢,
可是她又不能毫无顾忌、光明正大地前去观看,这其中的遗憾之情,便如同一团挥散不去的迷雾,萦绕在她的心间。
待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尚书府,只见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露出惊恐之色,有的则是满脸幸灾乐祸,
而这场由闹鬼引发的风波,也如同那汹涌澎湃的浪潮,在尚书府乃至整个京都之中,掀起了层层涟漪……
而接下来往忠勇侯府走去的一路上,通过众人的耳语,云挽月的脑海中,已然将西街口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清晨时分,那熙熙攘攘的西街闹市,一众商贩们正满心欢喜地,准备售卖自己的货物之时,却陡然间发现了,那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竟然有两个赤身裸体地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瞬间在人群中传开,众人皆被惊得不知所措,一个个仿佛被激发出了本能的反应,纷纷慌乱地从身旁抓起各种各样的家伙什,对着那两人毫不留情地大打出手。
当那两人迷迷糊糊地,从混沌中苏醒过来,尚未来得及弄清,到底是何种状况之际,
便猛然听到其中一人,声嘶力竭地大喊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我乃是云尚书,你们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而另一个人亦是气急败坏地喊道:“咱家乃长公主身边,最为亲近的刘公公,来人呐,都给我将这些胆大包天之徒拿下!”
此话一出,宛如平地惊雷,瞬间将众人吓得心惊肉跳。
尽管心中仍存有一丝怀疑,但那刘公公极为尖细且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却如同一柄锋利的宝剑,直直刺入众人的耳膜,
使得众人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纷纷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四散奔逃而去。
于是,这西街口所发生的离奇之事,如同狂风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大街小巷,一时间成为了街头巷尾,人们热议的焦点话题。
待众人散去之后,那两人方才得以看清彼此,此刻的狼狈情形,那羞愤之情,简直要将他们,逼至昏死当场的境地。
就在他们几乎陷入绝望的深渊之时,幸好那巡逻的侍卫及时赶到,他们前来是确认,西街口所流传的种种传言的真实性,
没想到,看见了如此让人,大惊失色的一幕,随后赶紧递来,可以遮挡身体的衣物,
然而,即便有了这些衣物的遮掩,他们依旧觉得如芒在背,无地自容,仿佛脸上被狠狠地扇了无数个耳光,再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任何人。
更何况等刘公公想回宫时,直接被拒之门外,他才得知自己,已经被长公主赏赐给了云尚书。
云挽月踏入忠勇侯府的那一刻,便如银铃般哈哈大笑起来,她真想看看云尚书当时是什么脸色。
待她见到凌夫人后,更是将今早的热闹事,绘声绘色地向凌夫人一一道来,当然,她可不会透露这都是她的杰作。
凌夫人听后,也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同时不禁感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随后云挽月示意凌夫人屏退众人,她有要事相告。
待屋内仅剩下她们二人时,云挽月才将昨晚听到的事,原原本本地向凌夫人讲述。
凌夫人闻言,当即紧紧撰住手帕,目光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滔天恨意,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忠勇侯府已然到了这般田地,她竟然还不肯罢休,
当初她宁愿舍弃边境城池,也要取侯爷和我儿的性命,
如今我只求能护好云儿和念念,可她依旧不肯放过我们,我定要与她鱼死网破!”
云挽月赶忙劝解道:“伯母莫要如此激动,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远离京都,方能如凤凰涅盘,获得重生!
如今我们身处这般困境,更需冷静思考,那毒妇行事狠辣,我们若与她正面冲突,恐怕难以占到上风,但只要我们能沉住气,寻得良机,定能扳回一城。”
凌夫人紧握的手帕稍稍松开了些,眼中的恨意却依然未散,她低声道:“可那毒妇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怎能轻易罢休?”
云挽月安抚地拍了拍凌夫人的手,轻声道:“伯母,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然后再慢慢谋划报仇之事,
或许远离京都,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成熟,一举将那毒妇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