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儿蜷缩在床上,温暖的被褥包裹着她,仿佛在梦中也感受到了一丝安心,没多久便沉沉入睡。
而与此同时,帝师却在夜幕下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梦中,他置身于一个虚幻的空间,四周缥缈如烟,似乎没有尽头,也无从辨认方向。正当他心中焦虑如焚,无计可施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已故的末儿,踩着一朵五彩祥云缓缓而来。
“爷爷,爷爷,我好想你!”末儿的声音清脆如铃,一头扑进帝师的怀抱,仿佛时间从未改变。
“末儿,我的末儿,是你吗?”帝师的声音中透着惊喜与不敢置信,双手紧紧搂住她,感受着那份久违的温暖。
“当然是我,如假包换!”末儿调皮地拽了拽帝师的胡子,笑得无比灿烂。
“你可想死爷爷了。”帝师的眼中不禁泛起泪光,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可是,你不是已经过世了吗?如今这是……?”
“爷爷,我本是上界天帝的小女儿,因贪玩偷跑下界,才投生到您的家里,才有了这人世间的亲情。”末儿的眼神中闪烁着星光,满是天真。
“天帝?那是天上神仙的君王?”帝师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连声追问:“难道,世上真有神仙?你也是神仙?”
“嗯,世上真有神仙,爷爷可以这么认为。”末儿摇头晃脑,脸上挂着顽皮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帝师愣在原地,心中对神灵的信仰瞬间动摇。此前,他从未相信过鬼神的存在,然而此刻,末儿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雷霆般震撼着他的心。
“爷爷,你不信末儿吗?”末儿见他愣住,轻轻摇着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期待。
“不是不信,是着实惊讶啊。”帝师缓缓回过神来,心中五味杂陈。
“传说神仙都长生不老,你为何小小年纪就过世了呢?”帝师继续问,心中充满了疑惑。
“哎,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我偷跑下界十三日便被父君发现抓了回去,在人间可不就只活了十三年。”末儿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无奈:“神仙长生不老也只是在天界,若是投生到人间,仍是要按人间的时辰和规矩来算的。”
帝师听得云里雾里,心中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被彻底颠覆。
“末儿,这是哪里?为何只有你我两人呢?”他困惑地问。
“这里是梦域蓝星,是九重天司命星君管辖的域外宇宙空间,也就是人间大家常说的梦境。”末儿认真地解释。
“司命星君……传说中掌管人命运和寿辰的神仙?”帝师的心中掀起了波澜。
“是的,传说皆有一定依据,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末儿点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哦,这么说,爷爷我是在做梦,一切都是假的。”帝师试图理清思绪。
“不,不是假的。我现在给爷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末儿急忙解释:“您可以理解为,过世的孙女末儿在给您托梦。”
“末儿给爷爷托梦,所为何事?”帝师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末儿因偷跑下界,被父君责罚。我自选神魂寄体下界历劫,千辛万苦只为回到爷爷、父亲和娘亲身边,再续前缘。”末儿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低沉而坚定。
帝师的心被深深触动,声音微微颤抖:“你如何才能回来?要爷爷如何帮你?”
“无须相帮,我已回家。凡事随缘即可。”末儿微微一笑,身形渐渐向后退去,仿佛要与他告别。
“末儿,末儿……”帝师惊叫着,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仍旧无法平静。
“来人,快来人!”他急促地喊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
“老爷有何吩咐?”守夜的小厮推门而入,满脸疑惑。
“传费石青速来见我。”帝师急切地说道,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老爷,如今刚过丑时,三公子在睡觉。您确定现在传他?”小厮有些犹豫。
“是的,现在,立刻,马上!”帝师加重语气,心中焦虑如焚。
“好的,老爷。我马上去。”小厮应声小跑着离去。
小厮离开后,帝师起身披衣,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不断回想着梦中的每一个细节,越想越是震惊。
不久,费石青匆匆赶来,帝师立刻将梦中的情景一一告诉了他。
“父亲,我与柳氏,刚刚也做了跟你一模一样的梦。”费石青听后,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
“啊……你们都梦到了?还一模一样?”帝师的心中更是震撼。
“是的。唯一不同的是,父亲的梦中,只有父亲与末儿两人,末儿唤你爷爷;而我的梦中,只有我与末儿两人,末儿唤我父亲;柳氏的梦中,只有柳氏与末儿两人,末儿唤她娘亲。其他情节及末儿的话,完全一样。”费石青回答,脸上满是震惊。
帝师听后,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想到梦中末儿说的“无须相帮,我已回家。凡事随缘即可”,以及遵国君之命接回家中的女子,那酷似末儿的身影和神态,特别是那些与末儿一模一样的习惯和举动……
父子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难道她便是末儿?”
“难道真是末儿回来了?”帝师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惊喜又有疑惑。
“父亲真相信,这世间有起死回生的事?”费石青声音颤抖,心中难以平静。
“此事甚是奇怪,真相究竟是什么呢?”帝师喃喃自语,心中暗自思索。
“是呀,此事当真棘手。”费石青轻叹一声,眉头紧锁。
“王上连她的身世来源都不愿透露,我们如何能获知真相?”帝师无奈地摇头。
“的确如此,轻不得也重不得。”费石青叹息,心中满是困惑。
“这女子到底是何许人?她的家和父母呢?”费石青追问,心中充满了疑虑。
“这就不知了。我也问过王上,但他只说她失忆了,还让我们像对末儿一样宠她爱她。”帝师回答,心中无奈。
费石青听后,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量。
稍后,帝师又叮嘱道:“此事,我们也只能按照王上的吩咐做了。我们把她当末儿对待便可,切不可漏出破绽,更不能走漏风声。”
“好的,父亲。我知晓其中厉害。”费石青郑重地点头。
“反正,王上是铁了心要娶她的。只要王上与她大婚后,她入了王宫,我们便算完成任务了。”帝师低声自语,像是在叮嘱儿子,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嗯。”费石青默默点头,心中却难以平静。
父子二人的脸色均是讳莫如深,心中喜忧参半,未来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