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溯国,威远城的远郊,晨园大宅静谧而优雅,仿佛藏匿着无数秘密。
此时,夜幕低垂,月光洒在大宅的假山上,映出一抹神秘的影子。
一名黑衣人从花园密道中走出,肩上扛着一个物件,脚步轻快而坚定。
他推开一扇门,迅速走进屋内,将肩上之物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解开了包裹的黑色披风,露出了昏睡不醒的苏沫儿。
只见她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梦中承受着无尽的烦恼。
“来人!”黑衣人低声喝道,声音中透着急切。
“主上,有何吩咐?”一名暗卫迅速应声而来,神情恭敬。
“叫两名丫环过来,替她换身衣衫。还有,快去请冉大夫来!”黑衣人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床上的苏沫儿,心中暗自焦虑。
不久后,门外响起敲门声,丫环的声音清脆而温柔:“主人,我们是来替姑娘换衣衫的,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黑衣人略显疲惫地回答,目光始终未离开苏沫儿。
两名丫环端着衣物托盘走了进来,轻声交谈着,开始为苏沫儿更换衣服。
黑衣人则转身离开,走向另一间屋子,迅速换上了一套白色镶金边的常服,头戴金边束发冠,瞬间从神秘的夜行人变成了一个儒雅的年轻公子。
当他再次走进苏沫儿的房间时,冉大夫正专注地为她诊脉。两名丫环已经为苏沫儿换上了一套白衣白裙,清丽动人。
“她怎么样?”黑衣人迫不及待地问,声音里透着忐忑和不安。
“这位姑娘中毒了。”冉大夫的声音低沉,满是忧虑。
只见那黑衣人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握着拳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之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知道她中毒了!你到底能不能诊断出这究竟是什么毒?又有没有办法能够解开此毒?”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焦急。每一个字都像是被重重地敲在了地上,让人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不安。
“解是能解,但此毒极为霸道,能迅速侵入大脑。若不能及时服用解药,轻则损伤记忆,重则失忆甚至呆痴。”冉大夫小心翼翼地回答,脸色凝重。
“绝不能让她有事!否则我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黑衣人怒火中烧,目眦欲裂。
“属下遵命。”冉大夫感受到黑衣人的怒气,心中一紧,急忙开了药方,安排小厮去抓药。
看着冉大夫离开,黑衣人终于坐在苏沫儿的床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那个顽皮的小女孩。她的笑容在他脑海中依然清晰,容颜也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那般动人,只是如今已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十年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他从裕丰国的质子,回国继位,成为国君,却在心底深藏着对苏沫儿的思念。如今,她即将嫁人,可嫁的人却不是他,这让他心如刀绞。
“主上,不好了!”门外突然传来冉大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了?”黑衣人迅速站起,脸色一变。
“属下安排出去抓药的小厮,寻遍附近及威远城内,都缺少一味药,无法配齐。”冉大夫满脸焦急。
“怎么会这样?堂堂邯溯国,竟然配不齐一副药?”黑衣人惊愕,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有人故意为之?”
“属下也有此猜想。”冉大夫点头,神情凝重:“那些药店都说,昨天这味药的库存被人全部买完,新进的药尚未送到。”
“这分明是个阴谋!”黑衣人握紧拳头,怒火中烧:“他们是想让沫儿的婚礼变成一场噩梦!”
“你最迟需要什么时候拿到药,才不耽误为姑娘解毒?”黑衣人冷静下来,问道。
“从现在算起,最多一个时辰。”冉大夫回答,额头上渗出冷汗:“若超过时间,恐怕……”
“沫儿绝不能再留在邯溯国了!”黑衣人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墨衣!”他轻声唤道。
“主上有何吩咐?”一名劲装暗卫迅速现身,单膝跪地。
“你火速办两件事,务必迅速。一、调动暗卫网络,一个时辰内找到冉大夫需要的药送来。二、宣帝师火速赴此秘密觐见。”黑衣人命令,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
“遵命。”墨衣应声,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苏沫儿安静的脸庞,黑衣人心中满是担忧。他再次让冉大夫为苏沫儿诊脉,脸上写满焦虑。
“主上对姑娘如此关心,看来她定是您心爱之人。”冉大夫心中震惊,暗自思忖。
“这是属下研制的百消丹,虽不能解毒,但能保护经脉,减少伤害。”冉大夫恭敬地递出一个小瓶,问:“主上可愿让姑娘服下?”
黑衣人伸出一只手来,接过了那个小巧玲珑的瓶子。他将瓶口凑近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瞬间,一股淡雅的清香如同一缕轻烟般钻入了他的鼻腔。这股清香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很是舒服。
他不禁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满,低声嘟囔道:“哼!如此珍贵之物,刚才为何不早些拿出来?若是早点使用,或许事情还不至于变得如此棘手。”说罢,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小瓶,似乎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属下一时未曾想到。”冉大夫说,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流露出些许的心虚之意。额头上也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层细汗,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
“服多少?”黑衣人继续问,声音如冰。
“一日两次,一次一丸。”冉大夫回答,额头的冷汗更盛。
黑衣人不再理会他,扶起苏沫儿,轻轻喂她服下药丸。看着她安静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眼中也泛起水雾。
“沫儿,你一定要醒过来。”他低声自语,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期待。
思绪又不由自主地回到十年前,那些与苏沫儿在一起玩耍戏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