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池皱着眉,“还有什么别的怪事吗?”
刘晟宇不敢违抗,哆哆嗦嗦地回忆着:“当时,咱们在午夜十二点,关了所有灯,点上蜡烛,围坐成一圈,按顺序念咒语,念完还吹灭了蜡烛。可……可我记得,最后一轮的时候,蜡烛的火苗晃了几下,像是有风吹过,可窗户明明是关着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沈沐阳也突然想起什么,急切地补充:“还有,结束之后,我去洗手,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是温的,还有股怪味,我当时以为是水管出问题了,没在意。”
“我不要死......还有七天,就只有七天了......我不要死!!!”
刘晟宇惊恐地尖叫,声音划破了凝重压抑的空气。
沈沐阳嘴唇发着颤,小声的絮叨:“就在刚才,我俩并肩走......有一阵风刮过,也不大,可是......楼顶的牌子就是被风给吹下来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就在我眼前,李文杰被......砸倒在地,他的......脑袋都裂开了......全都是血......”
顾元池觉得不太对,他伸手指着沈沐阳裤脚上的血迹。
“你身上怎么有血?”
沈沐阳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
他抖得更厉害了。
“这是......是李文杰的血,泵了那么高,溅到了我身上。”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来。
刘晟宇条件反射的一缩胳膊,瞬间钻到顾元池背后。
结果出人意料。
上来的是两名警察。
两人一左一右拉住顾元池和刘晟宇的胳膊,神色严肃。
“你们是死者的室友,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情况,跟我们走一趟,做个口供。”
警察的语气不容置疑。
顾元池和刘晟宇对视一眼,朝着他点了点头,只能随着警察往一旁的警车走去。
沈沐阳见状,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想要和他们一同前往。
可奇怪的是,警察就像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存在一般,从他的身体穿过,没有丝毫停顿。
沈沐阳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困惑。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拍其中一名警察的肩膀,手却直接从对方身体穿透,好似他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
“喂,等等我啊!”
沈沐阳着急地大喊,可顾元池和刘晟宇头也不回,像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慌了神,急忙追上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引起警察和周围人的注意。
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粘血的裤脚上。
沈沐阳的眼睛瞬间瞪大。
——————
另一边,顾元池和刘晟宇被带到警车内,车内狭小的空间让刘晟宇愈发紧张。
一名警察坐在他们对面,翻开笔记本,开始询问案发时的情况。
顾元池条理清晰地讲述着。
“今天早上他们两个去买饭,我还没有起床......”
可刘晟宇却心不在焉,时不时透过车窗,焦急地寻找沈沐阳的身影。
“警察同志,我朋友沈沐阳呢?他刚刚还在这儿的。”
刘晟宇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那个年轻一些的警察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目光像探照灯一般在四周仔细扫了一圈,随后一脸纳闷地说道:“这儿就你们俩,哪有什么沈沐阳?”
刘晟宇瞪大了眼睛,黑眸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迅速扭头看向顾元池,仿佛在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晟宇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
他紧紧的盯着顾元池,像是想获取支撑。
年纪大点的警察原本正低头记录着什么,听到这话,突然一拍脑门,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哎哟”。
他说道:“死者的名字对吧?”
他胖胖的手指在本子上快速翻动,纸张被翻得沙沙作响,神情专注。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刘晟宇,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认真询问道。
“死者叫——沈沐阳、李文杰......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这话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在刘晟宇和顾元池头顶炸响。
刘晟宇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
而顾元池则呆立原地,
刘晟宇双腿抖得愈发厉害,像筛糠一般,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死死地盯着警察,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嘶吼:“不,沈沐阳他没死,他刚刚还和我们在一起,他还说话了!”
说着,他疯狂地比划着,试图描述沈沐阳的样子,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话语破碎又混乱。
年轻警察面露不悦,以为刘晟宇在胡言乱语,刚要呵斥,年长的警察抬手示意他安静。
年长警察微微眯起眼,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刘晟宇和顾元池,像是要从他们的表情里找出破绽。
“你们先别激动,慢慢说,从你们玩那个游戏开始讲起。”
年长警察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顾元池垂下头,像是收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言不发。
——他只是在想,需要尽早完成任务了。
刘晟宇紧紧的攥着手。
在警察的耐心引导下,他磕磕绊绊地将游戏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午夜围坐念咒,到之后各种诡异的现象,再到李文杰的死亡,以及沈沐阳的“存在”。
警察听得十分专注,不时在本子上记录,神色愈发凝重。
讲述完后,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年长警察缓缓开口:“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不过这期间,你们要如实配合,不能离开本市。”
刘晟宇哆嗦着,“不不不......我不回去,我们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