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珉然和杨副将走到孙奕承的旁边。
“爹,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恐怕这鞭牟县我们就守不住。”
“将军。”
“别说这些没用的事情。” 孙奕承抬起手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们。
“本将军已经从罗副将口中得知武器和军粮的事情了。”
“我只想知道,此次咱们带来的武器和粮草究竟有没有问题?还有其他士兵们目前的情形又怎样?”
孙珉然看了杨副将一眼,率先开口:“爹,我原本打算飞鸽传书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你的。
但我来到没多久,匈奴人便发起突袭,以至于根本来不及向你传递消息。”
他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这次随我们一同前来的兵器和盔甲尽皆属于残次品。
虽说比起罗副将他们先前所用的那些武器而言,的确稍微坚固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一旦与匈奴人正面交锋起来,这些武器立马就会相形见绌,显得格外脆弱不堪一击。”
杨副将忧虑地接过话头:“将军,如今摆在眼前的局势实在不容乐观。
我们极度缺乏精良的武器和坚厚的盔甲来武装士兵。至于运送过来的粮草,不仅色泽发黑,还掺杂着不少沙子。”
孙奕承听到他的话,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沉,一抹寒光从中闪过,紧接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这些家伙是铁了心想要让咱们孙家军彻底覆灭,全部战死沙场啊。”
孙珉然也没想到某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全然不顾国家的安危与未来。
“爹,那现在怎么办?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咱们手底下的士兵们若是就这样冲上战场,那简直就是白白去送死。”
“谁说没有兵器?”孙奕承瞥了一眼战场上那死掉的匈奴人,用一种如强盗般蛮横霸道的语气说:
“立刻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将匈奴人的衣裳、盔甲以及所有能用得上的兵器统统都收缴回来。”
孙珉然面露难色:“这收集到的物资恐怕还是远远不够。”
“不够那就去抢!”孙奕承不以为意,用那副强盗的口吻下达命令。
“今晚你俩召集一队人马,跟着本将军去当一回土匪。”
“老子要在一个月之内收回所有失去的城池,将这帮蛮夷杀得一个不剩。”
孙珉然和杨副将听后,皆是又惊又喜。
“爹(将军),是不是已经想出了什么绝妙的应对之策?”
孙奕承看着他们那充满好奇与期待的神情,微微一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至于具体该怎么做,今晚你们便知道了。”
接着,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杨副将。
“杨副将,你带着士兵们去捡漏,然后挑选一队人马,换上匈奴人的服装,原地待命,等候本将军进一步的指示。”
“遵命,将军。”
“然儿,你马上飞鸽传书给你三弟,让他务必尽快安排足够的粮草运送过来。”
“是,爹。”孙珉然微微颔首,正要打算书写信息给三弟,瞧见自家爹正解下身上厚重的盔甲:
“爹,你这是要去哪里?”
孙奕承淡淡道:“我要亲自去揪出匈奴人的巢穴。”
孙珉然一听,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焦急地劝说:“不行,爹。你长途跋涉赶过来,便经历了一场战斗,不累吗?
竟然还要孤身一人去打探敌军的巢穴,实在太过危险了。
你别忘了,你晚上还要带着我们去当土匪。
一整天都如此忙碌不休,万一你身体累垮了,那孙家军和百姓怎么办?
你是我们的主将,应该好好休息,制定完美的策略,至于敌军的巢穴,便派遣其他人前去打探情况吧。”
孙奕承握了握拳头。
还别说,他吃了宝贝女儿的药丸,一点也不觉得累,甚至觉得自己精力充沛异常,全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就算是连续几天几夜不停地征战厮杀,他也绝不会感觉到困倦和劳累。
而且刚才他与战匈奴副将对战时,背后有人偷袭。
以他当时所处的位置和态势来看,按理说是绝对避无可避的。
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的上身猛地一歪,躲开了那支从背后疾射而来的夺命箭矢。
旁人或许以为他身手敏捷,反应过人。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最为清楚明白。
他能躲开夺命箭矢,应该是宝贝女儿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有了宝贝女儿的法宝,他如有神助功一般,无论面对怎样强大的敌人都能够从容应对,战无不胜了。
“我不累,你立刻按照我的吩咐安排下去。我很快便回来。”
孙奕承不顾他的反对,脱下盔甲,紧握着战刀,便闪身没入了山林之中。
酉时。
正当众人焦急万分地翘首以盼的时候,孙奕承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当中。
孙珉然发现了他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里。
自爹孤身要打探敌情后,他可是一直忧心忡忡,生怕爹爹遭遇什么不测,故而一直守在山边不肯离开半步。
此刻见到他安然无恙地归来,孙珉然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
“爹,您可算回来了!一路上可有遇到危险?是否已经打探到那匈奴人的巢穴所在?”
孙奕承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早已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苦笑道:
“哎呀,可真是快要饿死我咯!然儿,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孙珉然闻言,连忙从怀里掏出几个馒头递给他。
孙奕承一把接过馒头,也顾不得形象如何,当即便是一阵狼吞虎咽。
不过片刻功夫,那几个馒头便被他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后,他去太医那边拿了一些东西,便带着孙珉然和杨副将挑选的精兵来到山脚下的一大堆包袱前。
刚一靠近,孙珉然便嗅到了一股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腐烂恶臭味道
他皱紧眉头,捂着鼻子问:“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如此难闻?”
“这便是此次瘟疫爆发的源头。”孙奕承把从太医拿来的棉布分发到他们手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些匈奴人心肠歹毒,竟然使出这般阴险狡诈的手段,故意让我军将士染上瘟疫。
哼,既然如此,本将军今日也定要让他们尝尝被瘟疫折磨的痛苦滋味。”
“你们把一只死牛挑出来,把它身上的肉全部剁碎,再装入布袋之中。”
“今晚子时,本将军将会带着你们潜入匈奴人的巢穴之中。
记住,今晚行动只有三个目的。一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这些死牛的碎肉悄悄地放到他们的水库中。
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他们的仓库,盗走所有的武器和盔甲。
三是,一把火将他们的粮草和珍贵药材烧个精光。
完成这三件大事之后,必须立刻撤退,绝对不能与匈奴人正面交锋。听懂了没有?”
“遵命,将军。”
士兵们听着他有条不紊地部署着任务,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