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盛乐城,被洁白的霜雪覆盖。
慕容府外,红梅竞相开放,幽香四溢。
寒风中,梅花的倔强生机与城中那股隐隐的权谋暗流相映成趣。
三月之期早已过去一个月半,皇帝拓跋誉在冬梅宴前,召见了慕容吉与宇文铮。
“慕容吉。”拓跋誉端坐龙椅,目光深沉地落在他身上,“虽然你还未寻到虎符,但你已找到四块月璃令牌,这便是进展。朕相信你很快便能找到虎符的进展,在那之前,就算只为朕找到旧燕失落已久的宝藏也是值得的!”
慕容吉微微拱手,目光坚定:“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宇文铮也站在一旁,脸上虽无波澜,却心中暗自思忖月璃令牌背后的意义:“月璃令牌……南云堂……柔然,”他在心中默念这些名字,脑海中将最近搜集到的线索串联在一起。“若这两股势力联手,恐怕北魏的安稳,早已是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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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贺卿因妹妹贺芸之事被贬,拓跋誉最终念在贺卿的才华与能力,未全废他的官职,而是将他降为吏部郎中,负责文职事务。
“贺卿。”拓跋誉低声道,“你是朕的肱骨之臣,若非此次牵连甚广,朕断不会让你受此挫折。但你当明白,这是你家贺氏的警钟,也是你的警示。”
贺卿低头叩谢:“臣感激圣恩,定当尽心竭力,弥补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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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宴,是拓跋誉每年冬季举办的重要宫宴,以梅花为主题,象征不屈与高洁。
所有受邀女眷需提前两周,用梅花作为设计灵感,裁剪新衣,以展示自己的才情与品位。
霓裳虽心中对这些表面功夫不甚在意,但因受老夫人嘱托,她还是以极大的耐心,用红梅为主题,裁出了一件贴身梅花长裙。
谁知这件衣裳意外地极显身段,不仅衬托出她的纤腰与盈盈身姿,更映衬出她的肌肤如雪,风姿绰约。
当霓裳穿着这身衣裳,踏入冬梅宴时,原本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了片刻。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惊艳与嫉妒齐涌而至。
而首当其冲被吸引住目光的,是皇帝拓跋誉。他的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霓裳身上,深邃的目光中掺杂着无法掩饰的痴迷。
“霓裳。”拓跋誉低声开口,唇角微扬,“你今日的装扮,果然别具匠心。”
霓裳低头行礼,声音如泉水般清冷:“臣妇谢陛下夸奖,不过是略尽微力,献丑了。”
拓跋誉的目光仍旧落在她身上,沉浸于她的美色中无法自拔。
然而,这一幕,却引起了一旁一位美艳妃子的注意。
这位妃子,名唤李如烟,是拓跋誉宠爱的贵妃。她原本以清冷脱俗闻名后宫,素来为人高傲。然而,此刻她看着拓跋誉对霓裳的痴迷,眼中不由得掠过一抹嫉妒。
“霓裳虽美,但毕竟是寡妇之身。”李如烟微微一笑,语气却带着一丝锋芒,“陛下若是过于宠爱,怕是会惹来非议。”
拓跋誉眉头一蹙,却并未理会。
李如烟暗自咬牙,目光落在另一边站着的慕容吉身上。她清楚,拓跋誉对霓裳的痴迷越深,对后宫的冷落便越重。为了让皇帝死心,她暗中决定,想尽办法撮合霓裳与慕容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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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间,李如烟与几位朝臣夫人低声交谈。席间不断有人提起慕容吉如今的单身境况。
“慕容家香火不可断啊,何况将军未归,这嫡子的位置若长久空悬,怕是会被人觊觎。”
“是啊,听闻许多大臣家都在为慕容公子挑选佳人,争相献美人。”
“我倒觉得,霓裳夫人虽是寡妇,但才情与容貌皆堪为慕容府中人。不如成全二人,也是一桩美谈。”
这些话虽是玩笑,却也传入了李如烟的耳中。她不动声色,反而在心中计上心头。
“与其让陛下惦念霓裳,不如成全她与慕容吉。如此,陛下自然会死心。”李如烟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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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至一半,拓跋誉让霓裳近前敬酒。她身姿优雅,举杯的动作如流水般自然,却不经意间碰到了慕容吉的目光。
两人目光短暂交汇,仿佛无人能察觉的微妙火花在空气中弥漫。
“霓裳,今日这身衣裳……”慕容吉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是老夫人的吩咐。”霓裳低声回答,目光微垂,却藏不住脸上的一丝淡淡红晕。
拓跋誉见两人这般“亲密”,眼神微微一暗,却不愿当众发作,只能举杯掩饰自己的情绪。
宴会结束后,霓裳与慕容吉同行离开,寒风中,霓裳轻声道:“慕容吉,你为何看我那样?”
慕容吉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因为你穿这身衣服,确实很好看。”
霓裳心中一颤,咬紧嘴唇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悄然间拉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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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烟立在亭中,望着霓裳与慕容吉离去的背影,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霓裳,你的存在,的确是后宫的祸端。”她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既然你注定要成为别人的妻子,那就别再让陛下惦念了。”
而另一边,拓跋誉站在宴席中央,远远看着霓裳与慕容吉的背影,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目光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