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君家几年来寻遍天下名医也治不好老夫人的病,怎么突然全好了?”
“你们难道忘了清平郡主了?我可是听说清平郡主前段时间给君老夫人做了手术,老夫人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如今大好也不奇怪吧。”
“你说得没错,我听说太医院的院正大人欲让他儿子拜清平郡主为师……”
“这话也能乱说吗?院正大人的儿子拜清平郡主为师?这种鬼话也能信?”
“我看可能,这是郭老头能干出来的事。”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满心震惊的时候,
就见王喜公公附在皇帝耳边说着什么,皇帝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就听到内侍扯着嗓子喊:
“传——北国使臣汪保来觐见!”
“北国使者”四个字一响起,瞬间将大殿内的嘈杂一扫而空。
雕梁画栋之下,朝臣和家眷们目光纷纷投向那缓缓开启的殿门。
众所周知,就在前不久,北国侵犯天启边疆,因一场天花,被迫和天启太子签下城下协议之后,今年是第一年向天启进贡年礼。
只见汪保来阔步迈入,他身材高大魁梧,一袭玄色长袍,上面绣着银线勾勒的北国冰原图腾,步伐沉稳却又带着几分谨慎踏入大殿。
他身后,随从抬着的贡品箱笼流光溢彩,奇珍异宝琳琅满目。金玉器具、珍稀皮毛在日光折射下熠熠生辉。彰显着北国此次进贡的诚意。
然而,众人的目光很快被北国使者身旁的一位女子吸引。
那是一位头戴貂皮宝冠的女子,一袭火红狐裘,衬得肌肤胜雪,眼眸中却透着骄矜,生得一副刁蛮相。
那女子一路走进来,那白眼翻得,跟翻书似的,毫不掩饰鄙夷的审视大殿中的小姐们,把大殿里的小姐们瞅了个遍。
那派头,一看便知是个不好惹又讨人嫌的主儿。
“外臣汪保来,携北国公主拓跋瑶光,恭贺天启陛下新春之喜,特来进献岁贡。”
汪保来跪地行礼,声音洪亮。
拓跋瑶光微微欠身,行了个并不标准的天启宫廷礼,她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对这些繁文缛节实在生疏。
据说这拓跋瑶光是北国王最宠爱的公主。大殿之上,气氛诡异,就连君子衿也微微蹙眉。
天启4个属国,北国最不安分,年年都在天启边疆鸡鸣狗盗,甚至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
这次被权傲宇打得至少50年抬不起头来。这次进贡又带了这么个公主来,不知北国又憋着啥坏水呢。
拓跋瑶光扫了圈大殿众人的反应,眼中带了几分不屑,上前一步,脆声道:
“陛下,此次我北国除了贡品,还带来一桩美事。我久闻天启太子权傲宇英名,心生倾慕,愿嫁入天启,与太子结成秦晋之好。”
好家伙,此言一出,可把满朝文武惊得够呛。
朝臣们交头接耳,面露惊愕之色。
有人低声斥责拓跋瑶光的刁蛮任性,也有人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清平郡主的这个情敌可不同于以往那些猫猫狗狗,收拾了也就收拾了,这个好歹是一国公主,这下有好戏看咯。
天启皇帝权无极心里冷哼一声,北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但他并未立刻回应,他看向面无表情的君子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皇后眼里闪过不喜,不急不缓的开了口:
“北国公主,你可知我国太子早已定亲?”
拓跋瑶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丝毫没有被皇后的气势所震慑。
“我知道啊,可那又如何,在我们北国,这都不是问题。我也不矫情,愿按我们北国的规矩,与她在骑射场上一决高下,若我输了,此话再不提起;若我赢了,还望陛下成全我与太子的婚事。”
这时,一道冷峻又有几分慵懒的声音从殿内的阴影中传来:
“哼!你可有问过孤看不看的上你?”
只见权傲宇一身墨色华服,头戴玉冠,束起的长发顺滑乌亮。
他面容英俊,眼眸深邃如渊,却透着几分清冷几分慵懒,周身散发着生俱来的贵气,从门外走了进来。
“孤告诉你,孤心里的人永远不会是你!”
拓跋瑶光脸色涨红,那是被羞辱后的恼羞成怒,随即又一白。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语气中满是挑衅:
“听说和太子殿下定亲的那位姑娘叫君子衿,我看是君姑娘不敢跟我比吧?不知道君姑娘可在此?”
此言一出,有人掩嘴偷笑,暗自想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北国公主怕是马上要被清平郡主狠狠教训一番了。
整个天启皇城,谁人不知清平郡主箭术了得,一箭串几个铜钱、箭能转弯的场面大家都还记得。
可也有人面露担忧之色,虽然清平郡主箭术闻名遐迩,但从未听闻她骑射的功夫如何,这一场比试,胜负还真是难料。
无论平日里明里暗里对君子衿有多少算计,可在这一刻,也容不得一个外来公主嚣张撒野。
只有权天逸,站在角落里,暗自皱眉头,心中暗骂了拓跋瑶光一句“蠢货”。
君子衿心里冷笑,既然打听到她的名字,说明那北国公主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却故意在称呼上不尊,企图想踩她一脚,令她难堪。
她君子衿是什么人,岂会在意这种伎俩?
大殿之中谁不是人精,想通这一点的又岂止是君子衿,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北国倒是把算盘打得叮当响,你输了不痛不痒,你赢了就要拆散我天启的姻缘!不知拓跋公主在我天启又是哪来的自信,你想赌什么别人就要跟你赌什么?既然拓跋公主这么想跟我赌,不如咱们换个赌注如何?”
只见君子衿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态,不卑不亢地直视着拓跋瑶光。
君子衿左一句天启右一句天启,一句话就把私人赌注上升到了两个国。
众人纷纷侧目,挑拨离间可是清平郡主的惯用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