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熠羽没再提这个事,南晔清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失笑,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当菜入口之后,迟熠羽理解了暗卫跑那么快的原因,毕竟这云王府伙食的确好。
品尝到美食的时候,迟熠羽的眉梢都带上了愉悦,南晔清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吃慢些,若是喜欢,下次再来吃。”
迟熠羽端起茶喝了一口,茶香绕鼻,好茶。
“多谢皇叔。”他没将和南晔清在棋室的意见分歧放在心上。
他也分得清好歹,不管九皇叔到底有什么目的,可这些好却是真真切切的。
南晔清吃的少,随便动了几下筷子就在给迟熠羽夹菜。
“对了,小羽要多加‘关注’你父皇。”
迟熠羽歪头看了一眼他:“好。”
名为关注,实则防备。
狗皇帝这人阴的很,好歹是当年夺位的赢家,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他正值中年,结果自己的儿子都在觊觎他的位置。
与其他出手,还不如让几个人自己互相残杀呢。
在他那,皇家亲情,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牺牲品。
吃完饭之后,迟熠羽又去了一趟俞府看望几位长辈。
毫不意外被拉着也过了几招。
身体的酸痛感一波波袭来,迟熠羽却越发精神。
就是这种酸爽!好快乐!还能打!
迟早看着已经黑了的天色,终于把他劝回了宫里。
回到宫中之后,轻鱼看着迟熠羽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沉默了。
哈哈,算了,没受伤就好,只是几件衣服而已。
不行,算什么算啊!衣服不是钱啊,每次都穿套新衣服出去,回来这衣服就彻底废了。
再这样下去,殿下就是有再多的皇子俸禄都没了,昭阳殿的人全喝西北风去。
“殿下,您这衣服怎么破成了这样.......”
轻鱼正想给他好好算一下昭阳殿的支出。
迟熠羽坏心眼的摆摆手:“早早干的。”
“!!”迟早瞪大眼睛,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迟熠羽,殿下,您做个人吧。
迟熠羽笑着进了内殿睡觉去,只留下轻鱼和迟早大眼瞪小眼。
然后纷纷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主子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轻鱼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会相信迟熠羽这话,只能认命的又去给迟熠羽准备明天穿的衣服。
又过了几日,迟熠羽发现迟岭一直没有对冼华巷的那群书生动手,倒是还帮他们挡了几波迟今下黑手的动作。
冼华巷的人对迟岭的信任简直是倍增。
不过这种信任却是他们的死亡催化剂。
迟熠羽让迟早把他的令牌送到了孟词的手里,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及时去俞府求助,还让老莫多在晚上注意着点冼华巷的动静。
他估计如果迟岭真的要动手,大概就在科考来临前这几日了。
本来迟今和迟岭斗的正起劲呢,迟熠羽坐山观虎斗也看得开心,就等着瞧宏元帝会将樊城那块封地给谁了。
结果他忽然在朝堂上夸奖了迟熠羽,并且有想把樊城给迟熠羽的意思。
一时之间,迟熠羽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
当写着这条消息的纸条传到迟熠羽手中的时候,他真的要被宏元帝气笑了。
好好好,把他当迟岭的挡箭牌呢。
别的迟熠羽不知道,但是宏元帝这狗皇帝关于樊城的分配他倒是清楚的。
宏元帝不满意迟今对于那群人的处理方式。
更喜欢迟岭那种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但实则是在暗地里动手的做法,毕竟这样才能维护好他作为一个‘明君’。
而且,为了制衡言家在朝堂上的实力,他一直在悄悄扶持秦家,刚好文官和武官天生就是死对头。
本来想着俞家进国都之后,俞、秦两家以前关系就好,支持迟岭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结果谁想到迟熠羽横插一脚站在了迟曜那边,反倒壮大了言家的势力。
迟曜身后的势大,迟岭被压了一头,制约失衡,宏元帝就想把樊城给迟岭。
但是迟今这边死咬着迟岭不放,于是他索性转头祸水东引引到迟熠羽身上。
想让迟今转头去对付迟熠羽。
名副其实狗皇帝。
迟熠羽暗骂,他实在没有想到宏元帝这么不要脸,还在朝堂上说什么是为了弥补他在冷宫这么多年受的苦。
他爹的,他人都不在朝堂,这话说给谁听啊。
行,既然狗皇帝自己都说了要把这块封地给他,那就是他的!
迟今和迟岭谁都别想要。
“轻鱼,走,去慈宁宫。”迟熠羽想要先得到太后这边的支持。
毕竟他勉强算友军,宏元帝和太后之间因为言家的事情,母子两早就有了隔阂。
她更愿意看到樊城在迟熠羽手里而不是在迟岭手中。
所以,他要让言家插手进来。
好在太后这个老巫婆没有多说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她倒是应的爽利。
“放心吧,只要你好好辅佐曜儿,樊城那块封地必定会是你的。”太后的确不想迟岭得到,她也不想遂了宏元帝的算计。
他自己也不好好想想,当年若没有言家,他又怎能坐上这个位置。
结果现在居然想卸磨杀驴。
迟熠羽从慈宁宫离开后,和薛子游一起去了一趟薛府。
商量完事情之后,出了薛府没多久就被一群刺客包围住了。
迟熠羽一点都不意外,迟今得知了狗皇帝的话之后,不派人来暗杀他才叫奇怪。
他和迟早一起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嗯.....希望待会儿打起来尽量不要弄坏衣服。
按照迟熠羽现在的身手,迟今找来的这群刺客最多就是给他挠痒痒。
没几下就被迟熠羽和迟早全部杀完了,衣服也没破。
“六殿下,您没事吧?”京兆尹的人赶到时,已经没了他们的事情,虽然也能猜到这刺客是谁派的,可是又没有证据。
这些刺客也都是江湖上的人,查?怎么查?
迟熠羽擦擦手上的血:“没事。”
就是京兆尹今晚又有的忙了,因为他打算再去敲一顿迟今的闷棍。
不过收起剑的时候,看向了街边的一处客栈楼上,一个身影消失在窗口。
一个个的什么毛病,就喜欢躲在楼上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