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晨抬头看得顾若萧从院廊处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上官婉儿和赤乌。
“见过王爷。”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容妃。”
两边纷纷行礼。
“若萧,怎么来了?”皇后笑着问道。
“我们是送叶小姐过来的。”顾若萧说道。
“今夜我同王爷在西殿的时候,恰巧遇到了落水的叶小姐,便带她去更衣了,叶小姐恐家人担心,我们便送她过来了。”上官婉儿顿了顿,朝向洛言,“师哥,你没事吧?”
“无事,谢师妹关心。”洛言回道。
叶星晨看向了顾若萧,上官婉儿会帮她说话,恐怕也是他授意的。
此时的大夫人面露尴尬之色,皇后娘娘如今在笨也能想到,自己是被人当了枪使。甩下一句“荒唐!”便愤然离去。
容妃戳了戳大夫人,忙朝皇后追去。
很快,厢房前便如鸟兽散,叶星晨也随众人告辞离去。
她与顾若萧不应再有瓜葛了,就到这里吧,叶星晨跟自己说,有些事情不能放纵自己,不能沉沦,到这里,就好了。
快到宫门口时,洛言追了过来。
“叶小姐,”洛言看了看她的手臂。“你的伤?”
叶星晨把手臂往后藏了藏,“没什么大事。”
“如若姑娘清誉有损,洛某必定负责到底。”洛言郑重其事地说着。
“洛公子,莫不是忘了我同你说的话?”叶星晨看着他笑了。
“我可以禀明圣上,圣上定能理解。”洛言认真道,“今日之事,我定当查清楚给你个交待。”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
“你知道是谁?”洛言皱眉追问。
“今日之事,说到底洛公子都是因我才受了牵连,星晨深感抱歉。不早了,我得回府了。”叶星晨福了福身,便离去。
洛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急匆匆跑来,“少爷,少爷,我今夜就不该贪酒,这都在皇宫内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你去查查叶府的事。”洛言吩咐道。
回府后,父亲知晓此事震怒,把三人都叫到了祠堂。
“好啊,你们好大的胆子,还胆敢在宫内作妖。”
“洛言是什么人,你们还敢得罪,你们难道不知道他背后是上官家吗!”
父亲气得胡子一抖一抖地,叶星晨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们哪知道进来的会是洛言啊,今夜那么多男宾都喝醉了酒。”大夫人护着叶若欢说道。
“你别以为在宫内容妃能保着住你,那洛言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父亲骂累了,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爹,你别骂母亲了,我们也只是想让叶星晨吃点苦头。在皇后面前失了身,我看她还怎么凭婚约嫁进皇家!”叶若欢大声地叫着,还得意起自己的计谋。
“混账!”父亲吼道,“你们还知道有皇室婚约,今日这事要是得逞,便是有辱皇室,死得不仅是她,还是咱们叶府全家老小!”
许是,这句话击中了那母女俩,吓得两人在地上哆嗦着。
“老夫人到!”门房在屋外通禀着。
“祖母!”一见人来,叶若欢呜呜的哭惨着。
“哎呦,我的乖孙。”老夫人一进来就心疼地抱着叶若欢。
“骂也骂过了。就这样吧。”老夫人发话着。
“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父亲气急败坏。
“她不是又没受到什么伤害。犯得着上纲上线吗!”老夫人白了一眼,安抚着眼前哭泣不已的孙女。
父亲无法忤逆老夫人,朝地上的两人说道,“今日罚你们跪祠堂面壁思过。”指了指叶星晨,“你给我回屋待着去。”
叶星晨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种事情只怪自己今夜太大意了。今夜顾若萧和上官婉儿同时出现,又再次让她确定了,她不能再依仗于他了。那一个在药性刺激下的吻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了结,她闭了闭眼,一切还得靠自己,婚约也是,四皇子、八皇子也是,纵使依旧是既定的事实,她也要搏一搏,她不能再让南荛和竹苓出事了。
第二日,房门外,竹苓小声地嘀咕着,“老爷也真是,这么快就把大夫人和二小姐放了出来,才关了一晚,小姐太委屈了。”
叶星晨看了看天,下定了决心,“南荛、竹苓,你们来下。”
此刻的她站在祠堂的牌位前,上头摆放着叶家先祖,心里想着,“我叶星晨并未时常供奉你们,如今却要麻烦你们了,还请多担待。”
很快父亲、大夫人、叶若欢都已然到场。
“你到底叫我们来做什么?”父亲不耐烦道。
“还有人还没到。”叶星晨看着祖宗牌位回道。
老夫人牵着叶望书,在嬷嬷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到底有什么事?”老夫人不耐烦的说着。
叶星晨跪了下来,面朝着祖宗说道,“叶氏第二十七代长孙女叶星晨,今日自请出叶氏族谱,不为叶氏人,叶家荣华富贵亦不享。还请祖宗成全!”她俯身跪拜。
“你说什么!”父亲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要跟叶家断绝关系?”
“放肆!”老夫人气得摔了拐杖。
“昨日之事,女儿深感后怕,恕女儿无法同大夫人、叶若欢同屋而待。女儿自知祖母喜爱叶若欢,您一家自是母慈子孝。故女儿退一步,恳请离开叶府。”叶星晨不卑不亢地说道。
“放肆!”父亲怒急,“如今叶家还是我做主,轮不到你来决断。你自请离府,是想让天下人都取笑我们叶家吗?”
叶星晨沉默着,更激起了父亲的怒气。
“来人,上家法!我一日是叶家主事,你便一日是叶家人,叶家家法你不受也得受。”
二十鞭,鞭鞭抽在叶星晨背上,更抽在了她的心里,娘当时离府应是心死如此吧。埋下了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的吧,她对自己说。
此时叶星晨趴在床上,发丝凌乱,额头上渗满了冷汗,她的后背血迹斑斑。一旁给她上药的小哭包抽泣着,“小姐手上的伤都还没好,背上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老爷怎么忍心啊。”
趴在床上的人苦笑了下,“竹苓,我想吃冰糖果子了。”
小哭包擦了擦眼泪,“我这就给小姐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