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么?我煮了粥,来喝一些吧。”门外是那女子的声音。
在我想着我起晚了这件事不太好的时候,传来的却是让我吃饭的话语。
那种舒服的感觉,让我觉得我回到了小时候。
但是好像小时候也没法这么晚起来,还有人给做好饭叫我去吃。
不确定是不是梦,但我没停下拉扯着衣服的手。
“来了!”我边说着边向外走去。
......
和那女子闲聊了几句,喝了粥,便出门去替那女子买菜了。
她让我帮忙买菜,她给了我二两银子。
好像钱在她那不叫钱一样,更像是柴火,烧掉了还能长出来。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她自己都说了她不愁钱这些东西,给她买好菜就好了,剩下的钱再还给她。
我在市上走着,把那女子要的菜基本都买了,但总是看不到卖她要的咸菜的,她说要腌的甘露子。
时间还早,我只能来回找一找,尽可能满足她的要求。
......
“小兄弟,这个地方等会儿有人来,你可别占了他的地方。”
正当我在路上找着要买的咸菜时,看到有个有着星星点点白发的男子在对旁边一个约么不到二十的卖东西的小兄弟提醒着,告诉他摆摊的地方占了别人的地方。
这倒也正常,这市集上虽然看似都是空地可供摆摊,实际上早已经有了约定的主人,他们很多人还经常额外的用钱打点一些管市集的大人。
说是“大人”,实际上只是给那些动不动来市集里走来走去的官吏,他们也没有太大权力,只是这些叫卖东西的人都本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寻一份稳定罢了。
那小兄弟倒是多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声谢谢提醒便起身离开了。
正当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才看见他挑着的担子里像是装着咸菜,看着还有些油亮。
跟上去看看吧,本身甘露子今天就没看到有卖的,这个机会也不能错过。
那小兄弟又走了一阵,我也跟的有些不耐烦了,便打算直接打算叫住他问问,加快了步伐与那商贩并肩走。
“喂,你这有咸菜卖么?”我问着先前那小兄弟。
他看了我一眼,便赔上了笑脸来,只是不如那些老道的商贩千篇一律。
像是只是遇到了买他东西的人比较开心,像是偶尔从城外进来叫卖的。
“有,有,有!客官你看看要哪种咸菜。”他连忙找了两个摊位中间的空隙站定,要翻出来他卖的东西给我看。
他这么翻着,旁边摊子的小贩就张口了。
“你没看到这有摊子么?!还来这摆?”
那小兄弟估计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摊子侧面就惹上了那小贩,先是错愕了一下,便又赔上了笑脸向那小贩道歉。
“大哥,不好意思,我给这位客官看看我的东西,马上就走了。”
那小贩的脸色不太好,朝我这个吊着胳膊的“客官”白了一眼,又看了一下我吊着的胳膊,估计觉得我不是什么善茬,便看回到了那小兄弟身上。
“快点,我还要做生意呢。”
他语气柔和了不少,然而他摊子前什么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做的什么生意。
那小兄弟拿出了包的咸菜给我看,我没看错,就是我要的那种。
“给我称一斤吧。”我跟那小兄弟说着。
“好嘞。”那小兄弟三两下就给我包好了。
“客官,这是一斤一两的,你给我一斤的钱就行。”他递给我咸菜,嘴上说着价格,手上却忙活着收起咸菜,挑起担子准备离开。
我给钱的时候才发现只剩那女子给的银子了,铜钱刚刚买菜都已经花了,只能找出一两银子给他。
“你就按一斤一两算钱就行。”
咸菜又不容易坏,那女子也不差钱,重要的是,我感觉这小兄弟根本没那么多钱找我。
事实确实如此,那小兄弟犯了难。
“客官,我没那么多钱找给您。”
-“没事,我先把我买的这咸菜放你这,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些零钱。”
说着我就把咸菜给他,打算去换零钱。
“客官,你要去多久啊,我就在这等你么?”我这才想起来他还在找地方摆摊。
“要不咱们一起,我刚刚看剪银子的地方不太远,你顺路也看看有没有摆的地方。”
我想了想还是让他一起过去吧,他要是不知道去哪了我也没咸菜去找那交差了。
“好,谢谢客官。”那小兄弟倒是也没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们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不多时就把银子剪了,又换了点铜钱给他,最后还是按一斤一两的咸菜给他结了账。
“谢谢客官,你要不要别的咸菜,我给你装点尝尝。”
-“你这咸菜都不要钱的么?见人就送。”
“哈哈,当然要,我觉得客官人不错,您想尝尝我就给你装点。”
-“你还是拿去好好卖钱吧,现在多少人吃不上饭,多给自己留点钱和东西才是。”
“是啊,就是吃不上饭,才多来往,互相多个帮衬不是。”
呵,人真要饿着了,都是烧杀抢掠的,什么来往帮衬,这小兄弟还是太年轻了。
“我有事,先走了。”
-“好,慢走啊,客官。”
买到了咸菜,我就直接回去了,进门我就把买的菜带到了伙房。
那女子在里面和着面,旁边还放着酒,大概是在准备老酵。
“你要的菜我给你买回来了。”说着我把买到的菜放在了一旁。
“你给我的钱也没花完,我放在旁边了。”我连没用完的钱,一并放在了买的菜的旁边。
“你把钱拿着,以后还要买些贵的东西我就不给你钱了。”那女子没回头,背对着我说着让我把钱拿着。
算了,她让我拿着我还是拿着,正好帮她出去买些东西。
我拿着钱,始终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好。
“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没有,你先歇着吧,或者打扫下院子。”她一边往面里倒着酒一边跟我说着。
那酒看着与前几天喝的那坛酒并无二致,拿这酒做老酵也算奢侈了。
好在用不了多少,也说不上心疼。
说起来这个酒确实不错,那天喝了不少睡过去后,醒来倒是没有太难受。
“好。”她好像挺在意院子干不干净的,以后多给她打扫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