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档案的瞬间,陈海就迷了。
这档案的第一页,就是白雪后妈的身份信息,
到这时,陈海才知道,白雪的后妈叫胡丽,
这份信息很详细,详细到把胡丽的祖宗十八代都写在了上面。
陈海从上看下来,忍不住惊呼了好几声,
胡丽竟然是化名,她的真名是一种西域文字,陈海不认识,
胡丽的胡,取自她的族群。
她是个胡人。
二十年前,白勇行商西域,看上了胡丽的村子,
金钱和武力双拳出击,把这个村子收购了下来,作为白氏在西域的交通枢纽。
而在这次收购村庄事件中,白勇手下的雇佣兵在一次产权纠纷中,打死了胡丽当时的男朋友阿提姆。
一个星期后,胡丽出现在了白勇举办的商业酒会上,当天晚上,两个人在酒店的客房发生了关系。
八年后,白勇的妻子沈晴去世,胡丽正式带着孩子入住白家。
三个月后,两个人举行了婚礼,胡丽成为白勇现任妻子。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陈海忍不住脱口而出。随后他看向龙帅,
“这个,能给我复印一份吗。”
“如果只是这个内容,可以,交给我吧。”
跟着他们来的人,说话了,然后接过那份文件离开了。
剩下的几个人则是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要找的文件,请去外面等候。”
这次陈海没有犹豫,转头就走,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里把守如此森严了,随便抻出一张纸,就记录了一场跨越二十年的恩怨情仇。
这还只是一个柜子里的一份,这一万多平米得三层楼…
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辛,
突然陈海就好奇了,他试探了一句:
“我能不能看看我自己的档案。”
几个跟随他们的人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说道:
“陈海先生,你的档案在三楼,这个需要走一个繁琐的申请程序,你确定要看。”
听完对方这番话陈海的目的就达到了,
果然,三层楼的档案保密程度是由低到高,
他是穿越者这件事自然要比胡丽的保密等级高的多。
他们下到一楼,转身就出了门。
等了一小会,复印文件那人就回来了,伸手就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陈海。
然后,几个人分前后把陈海和龙帅夹在中间送上了汽车。
坐车往回走着,陈海从文件袋里抽出了复印件,依然是三张纸,和原始文件页数是一样的。
想来内容应该大差不差。
第一页的内容陈海已经看过了,然后他翻看了第二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陈海被胡丽的身份给惊到了,她竟然是他们那一族胡人的祭祀,
这是祖传的职业,胡丽的身份和能力都传承与她母亲,
而这页纸上不止记录这胡丽的身份,还详细说明了她的能力,
祈祷,诅咒,巫医。
陈海看的背脊发凉了,他有点佩服白勇了,
啥玩意也不知道就把这么一位给弄到身边了。
突然,陈海倒吸一口凉气,他又有了一种猜测,
于是,他对龙帅说:
“龙帅,能在回去一下吗。”
要说,龙帅那是真的重视陈海,一听这话立马命令司机调头。
至于陈海回去要干什么,他真的连一点好奇的表情都没有。
主打一个你说的出,我就做得到。
再回去就没这么麻烦了,陈海都没下车,只是对着守门的人说要见管理方案的人,
对方这次倒也好说话,转身就把管理档案的负责人找来了,
陈海也不拐弯抹角,
“白勇的档案有吧,这个能复制给我一份吗?”
那人点了点头:
“白氏的那个白勇是吧,他的在一楼,这个都不需要申请,我能做主,你等一下。”
几分钟后,那位管理员拿着一个档案袋来到车旁,陈海伸手接过,
这次彻底确认了,档案保密程度果然是从低到高。
回去的路上,陈海又拿出了白勇的档案看了一下,
这份档案就两页,第一页依然是生平事迹,
看完这页档案,陈海眯起了眼睛,
他猜对了,他丈母娘的事情,白勇也有分。
白勇与沈晴属于家族性质的联姻,沈家虽然没有商业方面的成就。但是沈家是玩拳的,
家里每一辈都出几个老拳师。虽然没有达到龙帅这个高度,那也是在朝中盘根错节的存在。
看到这,陈海就懂了,白雪这个总裁位子,其实不是给的白雪,而是给的白雪姥姥那一门的人。
要不然,她一个小姑娘,连自己公司的猫腻都摆不平,如何叱咤商圈。
果然,白老登真不拿自己女儿当人啊,资本眼中皆牛马。
“哎,二十年,那时候,我还不记事呢,没想到,这设定,扯得就够远的。”
陈海感叹,他神伤,当上这样的爹,白雪能活到现在,真的是苍天垂怜啊。
神伤必然心累,不知不觉间他就睡着了。
“小海,快起,上坟去啦。”
“啊,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回答着,陈海睁开了眼,入眼竟然是摆在炕头的木头柜子,
陈海一惊,自己刚才还在龙帅的车上呢,怎么一冲盹,就回到老家了,
而且,这土炕和靠墙的柜子,这是他少年时的家居布置。
一侧头,炕边立着那个整面大镜子的大立柜,陈海暗暗抽了一口气,
见了鬼了,这大衣柜他十岁那年淘气把镜子打碎了,然后他爹用木板把那个镜框封起来了。
陈海起身跳下床,站在镜子前,他又迷了,
镜子中的他,竟然是五六岁时的模样。
“磨蹭什么呢,赶紧穿衣服,跟我上坟去。”
身后又响起了老爹那催促的声音,陈海回头一看,那是年轻的老爹。
“我又穿越啦,重回2013啦。”
为什么是2013呢,因为那一年他爹给自己买了一件羽绒服,牌子货,花了好几百呢。
而此时那件羽绒服就穿在他爹身上,脖子后面的商标都还没摘呢。
这件羽绒服,说起来是他爹这辈子的遗憾之一,
全因为上坟放炮,把羽绒服崩了几个窟窿,
几百块钱,就穿了一回。
后面好几年,他爹一过年就想起这事,然后就得说一句:
“哎,那年啊,我就不该穿着羽绒服去上坟。”
“爸,你最好别穿羽绒服上坟,万一让炮崩出窟窿,可惜了得。”
“臭小子,快穿衣服,
这衣服买来不就是穿的吗,
赶紧穿,然后跟我上坟去。”
虽然嘴上这么说,到出门的时候,他爹还是换上了往年穿的绿色军大衣。
陈海看着那件军大衣,有点感慨,
谁知道,十几年后,这军大衣都能成为潮流啊。
小小的陈海跟在父亲身后,时不时划着一个擦炮扔到路边。
所过之处,家家门口挂着红灯笼,浓郁的年味充斥着这个十几年前的村子。
大家见面隔着老远就会来上一句:
“过年好着啦。”
擦身而过之后,还要回头说一句:
“回家帮我给老人带个好。”
而小小得陈海,也是学的有模有样,见到有人来了立马抱拳拱手送上一句:
“读者老爷们,蛇年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