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需要两个人一起吵,阿琅心虚,被骂狠了就不出声,或者硬往洛南珍身前凑,一改原主的阴阳怪气,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是,我的错,我改。”
“真的,我改了,但工作也必须辞掉。”
螂王坚定脸。
阿琅的不按套路出牌,为自己赢得了夜间自由,同时获得自由的还有他的枕头、睡衣和被子。
“怪不得这家伙今天那么老实,原来是没憋好屁。”洛南珍无视阿琅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先去儿童房将女儿哄睡,然后无情的将主卧房门“咔吧”从里面锁死。
不好去女儿房间,阿琅在客卧与沙发之间选择沙发,沙发方便观察。
一大早,阿琅三两下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在老婆女儿睡醒前吃饱出门,出门前还没忘了用定型泡沫抓了几下头发。
到公司有一场硬仗要打。
七点,睡了个美美的觉起床准备做早饭、送孩子上学的洛南珍震惊了,桌子上居然有早饭,天上下红雨了?
十点半,公司员工们也震惊了。
一夜没见,总监身上突然有一种喝了点,但没喝太多的感觉。
他们“杀伐果断”的总监怎么在办公室看霸道总裁电视剧啊!
阿琅趁去卫生间的空隙,意图梳理原主记忆中关于“科技”和“团队管理”的知识,回放原主的工作日常,发现可以想象,无法复刻。
如果每只螂都懂科技,螂早占领蓝星了。
跑路前总得交接一下,阿琅一本正经在办公室看霸道总裁爱上我,学习怎样做总裁。
学十成,做总裁,学七成,做总监。
如果都不行,就学习如何与总裁说话。
【如果你这么做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那么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该死的,我居然会对这个女人动心!】
【入秋了,天有些冷了,不如明天让xx集团破产吧。】
……
阿琅:拿小本本记下来。
两小时后,阿琅接到通知,去人事部门一趟。
下午,分公司副总联系总公司,商量接下来的人员安排,阿琅开始走工作交接手续。
副总:手下说自己一觉睡醒失忆了,言谈举止不正常,像回到了纯真的小学生时期,又带着点平静的疯感。
该怎么解决,在线等,挺急的。
一周后,阿琅成功离职。
他买了各种各样的魔术道具和对应的服装,苦练扑克,又将剩余的存款全部交到洛南珍手里,放飞自我。
洛南珍对阿琅彻底无语了,谁遇到这样的老公不闹心。
很快到了桑小叶开家长会的日子,阿琅恶补了一番女儿的基本信息,自告奋勇去参加女儿的家长会。
由于阿琅的突然顾家,洛南珍在网上接了几个软件打补丁的单子,夫妻俩暂时休战。
阿琅给自己选了一身黑色燕尾服,双面编带晚礼裤,漆面牛津鞋,黑色长筒袜,佩戴好袖扣、背带、翼领、领结,里面穿着xiong贴和黑马甲,梳了个三七分头发,戴上黑色圆框眼镜。
从帽架上端起黑色高礼帽戴脑袋上,拿着直柄手杖。
最后装好录音笔、手机和两封扑克牌,一切准备就绪。
“珍珍,我走了!”
“等等,你再跟我重复一遍小叶在几班…好家伙!”洛南珍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你你你你…你要去相亲吗?”燕尾服配上阿琅的一头小棕毛,洛南珍顿了顿,“你要去教堂办婚礼啊,新郎的老婆该随几百?还是说你要嫁女儿,小叶才七岁。”
“都不是,我要让小叶的老师和同学家长们眼前一亮。”阿琅摘帽做了个绅士礼,补充道:“顺便拓展事业。”
桑子叶麻利换好藏青色的西装校服,一把抱住阿琅的腿,一改过去对爸爸态度冷淡的样子,“爸爸,太帅了!”
阿琅嘴角勾了勾,对付颜狗女儿的方法,拿捏了。
“出门千万别说认识我,求你了。”洛南珍讷讷,不忍直视这画面。
“偏不,出门我就到处炫耀我是珍珍的老公。”阿琅轻点手杖,又推了推眼镜。
“谁认识谁叫珍珍,你说你是爱爱、莲莲的老公也没人管你,真不要、、”想骂人,但女儿在身边,骂不出口。
感觉面前的男人越来越不要脸,是工作压力太大疯癫了吗?
阿琅:同事和老婆都觉得我疯了,那可太好了,疯子做事是没有逻辑的。
阿琅握住女儿的小手,父女俩走出家门,“家长会十一点结束,到时间咱们一起去吃西餐,我订好位置了,一会儿发群里。”阿琅交代着。
阿琅坐在车驾驶座,开了半截窗户,桑小叶坐在后排的儿童座椅上,从镜子里看爸爸。
“爸爸?”
“哎,怎么了?”
“爸爸,我觉得你变了好多。”桑小叶有点迷茫。
“是嘛,哪里变了?”
“爸爸现在话好密,而且……”总是面带笑容。
“人都是会变的,你还小,不懂什么叫‘男人的两副面孔’,等你长大就懂了。”阿琅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专心看路。
装一辈子精英男,不如现在找棵树先吊死。
路上,阿琅赢得了路人百分之三百的回头率,平均每人看三眼。
【路人甲:娘来,遇到活的现眼包了。】
【路人乙:快掐我一下,告诉我这不是通往贵族晚宴的车。】
【路人丙:哪个幼儿园又坑家长了,哪个哥们跟我说说,我要避雷!】
阿琅无视众人的目光,找地方停好车,牵着女儿的手进入学校。
父女俩进班时,教室里到了一半的家长,原主刚进的家长群,和其他家长不熟,但不妨碍他当社牛螂。
“大家好,我是桑小叶的爸爸。”阿琅摘下高帽,将高帽放在桑小叶课桌的姓名牌后面,挺胸收腹坐在小椅子上,大长腿窝在那儿,皮鞋锃亮。
坏了,忘记皮鞋有跟了,无处安放的双腿。
后排的男家长脸憋成猪肝色,一头趴在儿子的课桌上,将啤酒肚抵在桌洞处,再看一眼他就得笑出来。
斜方向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年轻妈妈主动和阿琅搭讪,“桑小叶爸爸,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的职业是?”
“职业呀,我比较多栖,这点像我女儿,语数英都是A。”
大波浪卷发妈妈面色不变,班里三十个孩子,二十八个全A,都是上过幼小衔接的娃,谁也不比谁差。
“那您的主业是?我看您的穿衣风格比较独特。”想着太直接不礼貌,她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职业:“我是做美容整形的,大家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最高可打八折。”
阿琅点点头,不知道从哪掏出两封纸牌,刷刷洗了两把牌,弹指之间,一张张纸牌腾空,又被阿琅一张张抓回,手腕一抖,所有纸牌在课桌上呈扇形铺开,按数字和花色顺序排列。
“鄙人不才,主业魔术师。”
大波浪卷发年轻妈妈:阿巴阿巴阿巴,我不是来给孩子开家长会的吗?
好不容易忍住笑的啤酒肚男人:孩子七岁,奔三的人了,怎么可以这么装。
快点,教教我,别让我跪下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