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许立夏故意说话大喘气,把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柳氏没忍住上手轻轻拍了她一下,“你这丫头,就不能好好说话?”
“嘿嘿,这不用想就知道是应下了呀,不然错过了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事?”
挨了一下的许立夏不再吊众人胃口。
杨氏感叹:“这福记还真是大方,竟然买个绣样都这么舍得花钱。”
“不过咱家冬丫的脑子是真好使,想出来的图样都是新鲜没见过的,要不说福记能做得这么大呢,眼光是真的好,咱家拢共就到镇上摆了两回摊,这都能被他们找着,眼光还怪独到的呢。”
“大伯母可别夸我了,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要不是大伙把荷包绣出来,就我那用木炭条画的绣样,扔到大街上怕是都没有人愿意看上一样。”
林冬至这话半点没掺假,要不是有许立夏帮她润色描稿,要是直接把她那木炭条画拿给林阿奶她们跟着绣,绣出来的荷包怕是根本卖不出去。
林阿奶笑呵呵道:“这有什么好谦让的,咱们大伙都有功劳。”
“你们签契约的时候可看清楚了?和这么大的店铺立契可马虎不得。”
等众人的高兴劲头都过了后,许老头才开口问道。
“爹你放心,上头就写了以一年为契让冬儿每个月至少送一张绣样到福记,还有绣样的价钱和违约的赔偿这些,别的什么都没有,我们仨轮流看过一遍后觉得没问题才签的。”
先前还在大岭村的时候就发生过这样的事,隔壁村的一户人家被蒙骗签了阴阳契约,几乎是将家中大半辈子的积蓄都赔进去了,那会正值荒年,大家本就过得紧巴巴的,家中的老人一时接受不了,就跑到那家蒙骗人的店铺前自尽。
这事当时在宁县闹得挺大的,官府不得不出面,最后在官府的主持公道下,那店家将这些年坑蒙拐骗来的银子都还给了受害者,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是已经发生的悲剧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所以当许老头听到他们立了契约时,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件事,不过刚才所有人都正在兴头上,他不想在大家正高兴的时候泼冷水,愣是等到大家都平静下来后才问林平。
虽然知道以他们仨人谨慎的性格一定会再三比对才签的,但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得到林平肯定的答复后,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林许家素来的规矩是赚到的银子八成归公中,剩下的两成自个留着,上一回是第一次摆摊,赚到的银子就没入公中,由她们几个平分了,这一次从刚才是绣荷包的时候就说好了,按以前的规矩来分。
这一回荷包的卖了五千九百五十文,再加上预定荷包的八百文,一共是六千七百午食文,平分下来每人可以得九百六十四文钱,再每人凑了个整交了七百五十文到公中,每人手里还剩两百一十四文。
林冬至卖绣样的银子林阿奶她们几个大人没有参与,就掺和进去分银子了,让她们两个小姑娘自个儿平分,两千五百文平分下来是一人一千二百五十文,再交八成到公中,到手就是二百五十文,林冬至和许立夏到手是四百六十四文。
别说林冬至她们了,就连林阿奶这个掌管公中银子的人看着拿到手的银子,心中都难免有落差,毕竟忙活了十来天,到手只有两百多文,还没有上回的一半多呢,这怎么可能不失落?
只不过这个规矩是很早以前就定下的,一大家子都是这么执行的,而且银子照样是家里的银子,像平时的买肉买菜买布料之类的支出,都是从公中拿银子的,不需要掏自个的体己钱,这么一想后,大伙就没那么肉疼了。
等林冬至她们分完银子后,蹲守在一旁多时的三人组才小心翼翼问道:“阿姐,你刚刚带回来的是点心吗?闻着好香啊!现在银子也分完了,我们可以尝尝点心了吗?”
说完,他们仨齐刷刷地咽了咽口水。
经他们仨这么一提醒,林冬至才想起来点心这一回事。
她三两下就打开了点心的包装纸,对众人道:“这个是徐管事送的,是福记的新出的点心,就给咱们送了两盒尝尝鲜。”
“两盒?这不是只有一盒吗?”
林云志看着桌上只有一盒点心,随后想到了什么,有些委屈地控诉,“阿姐,你们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吃了一盒?”
还不等林冬至解释,杨氏的巴掌就落在了他身上,“这本来就是人家徐管事送给你阿姐的,什么叫偷偷吃?不会说话就闭嘴,有点心吃还堵不上你的嘴了,真是的。”
察觉失言的林云志悻悻地闭上嘴,不敢说话,生怕说多错多待会连一块点心都分不着。
林冬至简言意骇和家里人说了说路上遇到的向上一家,林阿奶她们听完也很是唏嘘,两个不容易的人凑到一块好不容易有了个家,偏偏麻绳专挑细处断,不过好歹向上有门手艺傍身,只要勤快点总归饿不死的。
吃了块点心垫肚子的众人都还不怎么饿,干脆就不做午食了,留着肚子晚上吃大餐,林冬至他们回来的时候买了不少菜,这会天还冷,买回来也能放,这样就不用三天两头跑去肉摊菜摊买菜。
林阿奶她们一整个上午都在绣荷包,就是绣的速度不像之前那样赶了,是一边聊着闲话一边绣的,自从知道林冬至答应了三天内会给人家送到铺子上后,她们的针线又开始抡冒烟了。
这可是她们的第一个预订单,可不得按时送过去给人留个好印象啊?
这样下回那夫人要是还有需要,就能第一时间想起他们家来。
在几人紧赶慢赶下,第二天晚上就把荷包绣齐了,为了感谢那位夫人,许锦秀还特地多绣了一个,这个是她在原有的基础上自个加了些图案,看起来更为生动了。
第三天一早,林冬至就和她爹坐着牛车进城了,这回一块去的还有她大舅和大伯,因为在家里女人忙着绣荷包的时间,他们在镇上找到了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