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成接过药方,小心翼翼地收好,拱手道:“多谢太夫。”
送别陈太夫后,慕容成手持方子,四处寻觅药材。经过数番辗转奔波,终于将药方上的数种药材集齐。
当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至慕容月的眼前时,她又有些迟疑起来……
宋明慧有些不忍的劝慰道:“月儿,若实在不想喝,咱别为难自己,或者再想别的办法,这药……别喝了吧!”
“是啊,月儿,一定要想清楚了!这药,咱可以不喝的。”慕容成也附和道。
慕容月深吸一口气,端起药碗抿了一小口,不禁皱起眉头,那极及苦涩的味道让她有些心生怯意。
她看着眼前的汤药,心中一阵挣扎。
片刻之后,慕容月最终下定了决心,“我……还是喝了吧。”
只见她紧闭双目,毅然将汤药饮下。那浓烈的苦涩味道在她口中扩散开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坐在一旁的宋明慧见女儿如此,满脸尽是心疼之色。
喝完药后,慕容月感到身体有些发热,额头也冒出了些许汗珠。她轻轻拭去汗水,对父母亲露出了一个微笑。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慕容成看着女儿如此坚定的神情,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希望这汤药没有白喝!”
连续喝了两日汤药之后,慕容月明显感觉到自己开始嗜睡,整日感到困乏无力。
第三日,宫里又来人了,宣慕容成携带女儿慕容月进宫面圣。
慕容月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她自然是明白皇上为何要召见她。
进入宫殿后,太子南宫凌霄已然在列。他满目含情地看着慕容月,目光紧随着她移动。
慕容月自踏入宫殿,便一直低垂着头,未曾向他投去一眼。
待她随着父亲行完礼后……
皇帝南宫逸看向慕容月,面色沉稳地说道:“朕听闻你病了,观你面色,确实病得不轻啊!朕特意让人选了些补品,稍后会给你带回去,需得好好调养。”
慕容月谢恩后,南宫逸接着说道:“太子到朕面前,向朕表明了他对你的倾慕之情,并希望能求娶你为他的太子侧妃。此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闻此言,太子南宫凌霄面色沉稳,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看向慕容月。
而慕容月心中却是一震,虽然她对此早有预料,但此刻脑海中依旧混乱不堪,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令人尴尬的沉默时刻,慕容成迅速站出来,躬身说道:
“回禀皇上,小女实际上身患一种隐疾,恐怕难以胜任太子侧妃之位......”
“哦?身患隐疾?”南宫逸脸上浮现出一丝疑虑,遂下令道:“即刻传召太医前来,为慕容姑娘诊治!”
而此时,南宫凌霄的脸上也露出一抹忧虑之色。
随着南宫逸的命令下达,宫廷的太医们匆匆赶来。
见这阵仗,慕容成和慕容月的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惶恐不安。
太医们得令后,便围绕着慕容月展开了详细的问诊和号脉。
几个太医时而交头接耳议论着,时而又摇摇头,整个场面显得有些紧张而肃穆。
几人经过一番诊断和讨论后,一位稍年长的太医向南宫逸禀报:
“启奏陛下,慕容姑娘的脉象着实怪异,微臣们从医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脉象。”
南宫逸眉头微皱,“可有医治之法?”
太医们相视一眼,都纷纷摇头。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一个小小的病都治不好,要你们何用?啊?”南宫逸怒斥道。
这时,慕容成赶紧跪下,“陛下息怒,这无怪太医大人们,小女这病是从她娘胎里就带出来了,若是以后生养子嗣,怕也是会遗传下去的。所以,暂无良方,还请陛下恕罪。”
南宫逸沉思片刻,“既然如此,那此事便暂时搁置。慕容卿,待找到医治之法,再作商议。”
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慕容成与慕容月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暗喜!直至退出皇宫,慕容月都未曾向太子投去一眼。
南宫凌霄紧抿嘴唇,眸底流露出一丝不甘。
慕容月带着皇上赏赐的一堆补品回到府中,心情颇为愉悦,她激动的握住母亲的手,欢呼雀跃道:
“父亲,母亲,这事就算过去了吗?”
“月儿,切莫高兴太早,事情暂未过去。近日还是不要外出走动,以免传到宫里引起质疑。”慕容成沉声道。
“是,父亲,女儿知晓了。”她也知道,这事情只是暂时平息罢了,但未来仍是充满了变数。
次日清晨,在上官府邸,早膳时间过后,我到制作房向小喜询问了冬季护肤水的订单制作进程,而聪明能干的小喜没有让我失望,一切进展顺利。
如今的小喜工作能力超强,已经能独自负责上官府所有产品的制作和调动人手的事宜。她犹如现代工厂里的一位总经理一般,而我俨然成为了一位甩手掌柜。
在我离开制作房后,迎面走来的上官于雪叫住了我:
“姐姐,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刚到你屋里没找着你,所以就到这儿来了。”
言罢,她轻快地走上前来,自然而然地挽起我的胳膊。
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这一大早的,妹妹不去看书作画赏花,要寻我做甚?”
“已过去几日,也不知月姐姐的情况如何了?姐姐若有空,妹妹想同你一起,再去趟慕容府,看看月姐姐,可好?”
见她言辞恳切,我点了点头:“好啊,我也正有此想法呢。”
上官于雪脸上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颜:“太好了!那我们即刻出发吧。”
当我们来到慕容府时,秋月才刚睡醒,秋霞正在伺候她吃早膳。
几日不见,发现她更加憔悴了。
“月姐姐,你都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怎看起来还如此困顿?”上官于雪疑惑道。
慕容月挥手示意秋霞将食物撤走,她背靠床头坐着,苍白的脸上对我们挤出一抹微笑: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一直困乏无力,整日想睡觉。”
我移步坐到床边,替她拉了拉被角,柔声道:“那就别喝了,瞧你,越喝越不起色。”
她看了看门口方向,见秋霞已走远了,方才悄声道:“这可是跟陈太夫求来的方子,这药必须要喝的。”
“喝了都不起色,反而更憔悴了,为何还要喝?”上官于雪更是困惑了。
“莫非……这是故意为之?”我一脸惊讶的看着慕容月。
慕容月微微颔首,“正是,于菲所想出的装病避婚,的确是个好法子。但是,假装生病,定是躲不过宫里太医的法眼。故而,只能去求陈太夫帮忙。”
我叹息道:“唉,看你如此模样,并非装病,倒是真病了。”
她虚弱的伸出手,轻轻握着我的手,“不假戏真做,如何蒙混过关?那些宫里的太医,可都是火眼金睛。你们无须担心,陈太夫的药,定不会有闪失的。”
随后,她又向我们讲起了昨日进宫面圣的经过。
听罢,上官于雪颔首道:“这陈太夫果真是帮了大忙呢。”
慕容月也点了点头,并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事除了父母亲和陈太夫,并无其他人知晓,今日告知你们姐妹,望不要声张。此乃欺君之罪,若是被发现,那是要杀头的。”
我和上官于雪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放心,月儿,装病避婚的法子还是我想出来的,这自然也有我一份子,断不会向外人提起半点。雪儿,你也不会的,对吧?”我看向上官于雪。
她连忙点头,“两位姐姐放心,雪儿的嘴很严实的,定不会乱说出去。”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秋霞的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小姐,这是今天的药。”
慕容月看向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眉头紧锁,示意道:“先放在那桌上吧,一会儿我在喝。”
看着秋霞将汤药放下,离开后,我询问起:“既然已进过宫面圣,也逃过那些太医的诊断,为何还要继续服用这药物?”
慕容月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张精致的面庞上写满了无奈与悲伤:
“唉,我又何尝想喝这个药呢!虽然进宫面圣已经成功躲过皇上的赐婚,但太子并未就此死心。昨日,他竟然还托其手下之人送来了诸多补品以及一封书信,说是让我安心养病,待到身体康复之后,再……”
话至此处,慕容月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声音变得有些哽咽,眼眶之中更是有泪水在打转。
我连忙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并让她依靠在我的肩膀之上,并用手轻抚着她的背部,柔声安慰道:
“月儿莫要难过,这药暂且先停下,不要再喝了。你不要出门,只需对外宣称自己尚且抱恙在身便可,这药务必要妥善保存好,以备不时之需!等到紧急时刻,再继续服用。”
“对啊,月姐姐,不要太难过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度过此关。”上官于雪也附和着。
慕容月缓缓地直起身来,轻轻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微微颔首,轻声说道:
“嗯…谢谢你们,于菲、雪儿。有你们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上官于雪听闻此言,不禁面露娇嗔之色,柔声道:
“月姐姐,你怎么跟我们还如此客气?咱们自幼一块长大,情同亲姐妹,这般见外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啦!”
我们三人在屋里闲聊了许久,直到慕容月又感到困乏不已,再次陷入沉睡了,我和上官于雪才起身离开。
走出慕容府,我与上官于雪并肩而行,走在返回府邸的路上,一直默默无言,仿佛在各自想着心事一般。
直到快到达府邸时,上官于雪突然开口:“姐姐,不如……我们帮月姐姐去找那位黄闵公子吧!”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上官于雪,抿嘴笑道:“去见到黄公子,要如何开口?是求他娶了慕容姑娘吗?”
“我们去把月姐姐对他的心意告知于他,就月姐姐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家世也不错,想必这世上没有哪位公子会拒绝的吧!”上官于雪一脸天真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