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遇到突发状况不曾惊慌,不必他人相帮,自个儿便能将状况解决的人都得了孟溪书院特制的木牌一枚。
虞夫人待木牌都发放完了方才宣布道:“得木牌者方算通过第二题考校,可参加第三题考校!”
结果宣布完后,一直紧张得屏主呼吸、担心自家王妃不能通过第二题考校的半溪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和七剑一直躲在角落全程围观,考校结果还未出来前他一直替卫卿卿捏了一把冷汗——他家王爷那日臭着一张脸从王妃那儿回来后,义正辞严的说绝不会给王妃放水,一定要出一道最最最难的考题,让她想入孟溪书院的美梦破碎!
所幸的是即便王爷有意为难,他们家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半溪一脸崇拜的看着卫卿卿,与有荣焉的对七剑说道:“我们王妃真厉害!没有王爷相助自己连过两题!”
“王爷向来心口不一,他的话你也信?”七剑听了半溪的感叹,不客气的丢给他一个“少年你实在是太天真”的眼神。
半溪一脸茫然的看着七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七剑摆出高人风范点了半溪一句,“蠢蛋!王爷给王妃开后门的方式就是以蛇出题啊!”
“毒蛇那么可怕还叫开后门?有几个姑娘不害怕盘成一团吐着蛇信的毒蛇?”半溪一副“你别忽悠我、我可不笨”的表情,气鼓鼓的反驳道:“王爷若真想给王妃开后门,就该选些简单的题目,譬如熬粥做菜剥蒜!”
“你傻啊!王妃连死人首级都不怕,岂会怕蛇?”七剑一脸嫌弃的白了半溪一眼,觉得他一定是天天剥蒜把脑袋给剥傻了!
半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爷又心口不一了!”
以此同时,前厅那群姑娘有人和半溪一样刚刚才恍然大悟,明白方才出现的混乱是睿王出的考题!
有一位没通过考校的姑娘小声娇嗔了句,“哪有用银环蛇考试的!不怕毒蛇就能证明是个胆大的人吗?我记得前朝有位厉害的大将军……”
“他上阵杀敌无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所畏惧,可偏偏就害怕老鼠!可他害怕老鼠也不妨碍他建功立业啊!”
这位不服气的姑娘名唤“姜潼”,是当今皇后的侄女儿,也是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小姐。
明烨淡淡的扫了姜潼一眼,道:“学院出题自有考量,你若不服就别来考。”
半溪听了自家王爷的话,忍不住悄声嘀咕道:“王爷的考量大概就是考量如何给王妃放水吧!这下好了,人家一质问他就没话说了!”
半溪原以为自家王爷一定会被质问得无比心虚,谁承想明烨却面不改色的胡扯一通,且还扯的很有道理,“此题考的是诸位遇到突发状况时的应变能力,是本王就太后慈济观遇险一事想出来的题目。”
原来早前孝端太后去慈济观听道时,顺道去后山瞧了瞧慈济观最有名的石碑,谁承想却意外遇到一条毒蛇!
当时伴在太后左右的贵妇、女官皆大惊失色,竟无一人敢上前将毒蛇驱逐,即便是落后几步的宫女冲上来,也是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的混乱才将那条毒蛇驱逐走!
毒蛇事件后,让众人意识到女子胆色以及处理突发状况的重要性,故而明烨才会出了这么一道与众不同的考题——今日席上的姑娘们,来日自然有不少机会伴在太后、皇后身旁。
她们今后很可能代表着孟溪书院的脸面,倘若遇到毒蛇也慌乱无措、护卫不力,岂不是砸了孟溪书院的招牌、打了虞夫人这些夫子的脸?
半溪听了明烨这番冠冕堂皇的解释差点就信了,唯有七剑这位老江湖不为所动的撇了撇嘴,一语戳破明烨的小心思,“王爷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凡干了什么包藏私心的事,一定会扯出一大通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
半溪有些不信,“不会吧?王爷说得挺在理的啊!他一向都十分孝顺太后她老人家,如此为她着想也很正常啊!”
“信不信这道考题是王爷见了王妃后临时新想的?绝不是他一早准备的那题!”七剑瞟了半溪一眼,语气笃定的说道。
就在半溪和七剑暗搓搓的躲在暗处说自家主子坏话时,前厅却已经准备开始进行第三题考校。
这前两题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搞得姑娘们一听到马上要考第三题纷纷如临大敌。
虞夫人笑着宽大家伙的心,“大家不必如此紧张,第三题会出得简单些,就考些诸如琴棋书画之类的寻常题目。”
此话一出,姑娘们纷纷都放下心来,唯独卫卿卿暗道了声“糟糕”——琴棋书画才是她的弱项啊!
能不能继续考一些与众不同的题目啊?
可惜虞夫人打算今日一鼓作气的将招新考校考完,故而卫卿卿还未想到对应之策,第三题考校便正式开始了……
第三题果然如虞夫人所言那般,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题目——“画”,主考的人是夏侯夫人。
卫卿卿原还有些担心这道常规题会难倒她,谁承想她提笔后却有如神助,不一会儿就按照夏侯夫人的要求以花鸟为题,默画出一幅《牡丹》,且还被夏侯夫人赞不绝口!
“我早前收的两个徒弟天资过人、各有所长,其中二徒弟紫翎最擅画鸟雀花草,”夏侯夫人指着卫卿卿画的牡丹花,点评道:“你画的牡丹花颇有几分她当年风范!”
卫卿卿实在是受之有愧,因为这幅《牡丹》她又是稀里糊涂画出来的……
她忍不住瞅了个机会,悄声问了年糕一句,“我以前画画便这般厉害吗?”
年糕摇头,老老实实答道:“以前姑娘您画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画得一团乱……奴婢早在梅苑那回就想问您是如何练习的,竟练得画技突飞猛进!”
年糕指着卫卿卿新作的《牡丹》一脸认真的说道:“这幅《牡丹》和先前您在梅苑画的《葬梅图》,和您以前的画作相比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也不为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