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弯的时候,他一不留神,与转过来的人迎面相撞。
“哎呀。”
一个窈窕的身影径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江波愣住了,双手下意识地向外展开,然后往身后放了放,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面前站的是闫解成的媳妇,于莉。
于莉是在过年之前才和闫解成结的婚,嫁到家还不到几个月,算是这个院子的新媳妇。
清晨她有些急着去厕所,想着一会儿还能回来再睡一会,况且觉得这么早院子里应该没什么人,也顾不上好好穿戴整齐了,头发也来不及梳理,就散披着,如厕完之后着急回屋睡觉,没想到遇到了人。
而且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就这样和人家撞到了一起,于莉顿时脸涨得通红。
她急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把没扣好的棉袄上面几个纽扣系住。
她也知道是自己跑得太急了,便低声说道,“对不起啊。”
因为觉得很尴尬,说这话时才敢抬起头来看看对方。
可是一抬头,就正好撞上江波闪亮的丹凤眼。
那双眼睛此刻带着些许笑意看着她,他脸颊一侧还有个淡淡的酒窝,看起来有些痞帅的感觉。
这一刹那,于莉的心跳突然加速。
她不敢再多看,低着头狼狈地跑开了。
江波却觉得这个新进门的小媳妇颇有意思,打量着对方,承认于莉相比起秦淮茹少了一些风情万种,但是作为一个刚刚过门的年轻小媳妇,于莉有一种介于少女青涩和 ** 之娇俏,十分吸引人。
“还真是个小辣椒呢。”
江波心里暗自想道。
于莉回到屋里之后忍不住从窗子外张望,见江波离开,她注意到现在江波的身姿很是挺拔,以前倒是未曾留意。
本来以为他很高大,经常弓背驼腰。
这短短几日气质都变了。
以前从未注意到,江波原来长得这样高大。
“有一米八五吧?”
她又想道。
“就是显得有点消瘦但确实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想到当时额头恰好撞在他胸口的位置,不禁微微发烫。
这时候她正钻进了被子里,脱掉了外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有些躁热。
而闫解成此时正朦胧间听见动静,见于莉进来了,却又没有靠近,不禁纳闷。
“你在窗户下面发什么呆呢?”
于莉敷衍道:“外面太冷了,我先把外面凉空气驱一驱。”
闫解成就迷迷糊糊地说:“行,那你快点。”
于莉一边说着话钻进被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心又开始燥热起来。
温存过后。
于莉躺在闫解成身上问他:“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搬出去 ** 生活呢?”
“好好的住在一块为什么忽然要搬到别处?”
闫解成听得很疑惑,
于莉嘟囔:“真有你这样的,听说还没听说儿子儿媳跟长辈住还需要交房租的事呢。”
提起这桩事闫解成便哑口无言。
其实他们家在这个四九城里也确实独一无二。
一番亲昵之后。
靠在闫解成身旁的于莉轻声问起:
\"咱们啥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地方啊?”
闫解成有些不解,回应道:“现在这样挺好的啊,为什么非要搬出去住?”
于莉无奈地叹口气,抱怨道,“哼!哪有像我们这么奇葩的,儿子儿媳居然还要付房租给自己的父母,四九城估计就咱家独一份了”
。
这事闫埠贵做得也太过分了。
于莉和闫解成结婚后,住在主屋旁边的小房间里。
婚前特意对房间做了些改造,在朝向院子的一侧开了扇新门,同时把连接主屋的门堵上了。
这使得他们的住所成为一个相对 ** 的单元。
虽然面积不大,但还算齐全。
在那个年代,商品房还未普及,大家都挤在一起住得很紧。
本无特殊之处,但让人心寒的是,闫埠贵竟然要他们每月交房租。
对此,闫解成觉得难为情,劝于莉不要声张,说:“既然都要交房租,倒不如去院子里租别人家的房子。”
他还提及江波家的跨院更大一些。
然而,闫解成并不同意:
“你这是说什么呀?结婚后不住在长辈家里反而去租房,多让人觉得奇怪。
邻居肯定会闲言碎语。”
于莉嘟着嘴表示不满,回应道:“随便他们怎么说吧,既然我爸都不嫌丢人,我们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补充说:“反正都是交租金,又不是不租别人的房子。”
“咱爸收取的房租可一点没少。”
面对这种情形,闫解成自觉理亏,便勉强说道:“行吧,这事不要再提了。
睡觉啦!”
江波出门不久,走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鬼市。
当他到达时,大部分人已经收摊回家,街上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江波提前从系统空间抓了只兔子装进麻袋里,并用块破手帕盖住头部只露出双眼——为了保险起见,在这里进行的交易有点微妙,最好低调处理。
胡同口有几个哨兵在徘徊。
见到他拎着个晃动不停的麻袋过来,认出是有买卖往来,于是他顺顺利利地进了鬼市。
很快就有人盯上了他手中的那袋活物,显然那里面是美味佳肴,特别是鲜活的肉食在此时非常受欢迎。
沿途不少人好奇地看着,但并没有谁敢打什么歪主意。
鬼市有一套不成文规矩:任何人胆敢抢夺货物,以后都不允许再进来,毕竟这里是许多人共同维护的地方,大家都有自己的经营之道与默契,秩序不容扰乱。
逛了一会儿,江波注意到了一个特别摊位。
这个摊子很简单,一块布铺在地上,上面摆了个类似鸟枪形状剪纸的物件。
尽管无人守着,但江波停留片刻后,有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上前低语:
“朋友,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吗?”
那人是一位瘦高男人。
### 重新组织的文字
那个男人也像他自己一样,用手巾围着头脸,还戴着一顶破旧的毡帽,把自己捂得很严实。
虽然看不清他的面貌,但能听出他的声音,大约三十多岁。
在他闪身而出的地方,暗处还静静地站着另一个男人,正警惕地观察着江波。
江波明白这两个人是“鬼市”
的老手。
他们不会直接展示物品,而是剪一个模样放在摊子上。
这种做法有两大好处:其一,收摊容易;若扫街的人突然出现,哨兵一声喊,他们卷起破布就能迅速逃离。
其二,即便被捕,他们携带的只是一块破布和纸片,难以被定罪。
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这样操作也无法将人拘留。
江波的目光在那个瘦高个身上几番打量后开口道:“这个我不感兴趣,你有别的吗?”
瘦高个说道:“你担心买到失效的东西吧?”
他接着说,“放心,我的货保证质量。
你要对付麻雀,再没有比它更好用的工具了。
现在的麻雀都被吓得很狡猾,你用弹弓根本打不中,必须得靠这个!”
江波摇了摇头。
回想起前两年的情况:当时 ** 提倡除四害,全社会动员起来,无论是工人、农民、干部还是学生,都积极参与其中。
学校甚至放“打雀假”
,鼓励大家行动。
尤其这两年正处于困难时期,就算国家不做号召,人们也在争先恐后捕捉老鼠和麻雀,以便获取食物。
后来发生的事大家都清楚。
麻雀的数量锐减,生态失衡,农田遭受虫灾,** 最终发布文件重新定义四害为“老鼠、臭虫、苍蝇和蚊子”
。
此外, ** 上的这些东西常常不太安全,曾听闻过不少因为弹道堵塞或枪膛受潮反弹或炸裂而受伤的案例。
遇到这种情况,弄瞎一只眼睛已经是最轻的伤害。
因此,没必要冒险。
“我需要 ** ,你有吗?”
江波问。
瘦高个点点头。
江波又说:“我想看看。”
瘦高个对江波示意稍等,转身跟黑暗中的那人在低语了一阵子。
随后从身后的包里翻找,拿出一个报纸包裹的物品递给江波。
“你看看这个。”
瘦高个说。
江波打开纸包。
一道寒光扑入眼帘,竟是德式 ** 。
“这是德国货。”
瘦高个解释道。
江波点头表示认可,并取出刀子仔细查看,锋利的刀刃在天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刀上有血槽,刀鞘刻有“卍”
字纹。
“这东西是从那边过来的,结实耐用。”
瘦高个继续说道。
“别看德国佬不守信义,可他们做工精致,试试你就知道了。”
江波白了他一眼,心想在这大街上能用什么试呢?这瘦高个尽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不过,他还是把那物件在手中玩了一会儿。
手感沉重,感觉确实很不错。
江波把手中的**插回鞘里,问道:“怎么卖?”
听到这个问题,瘦高个心里一乐,眼睛一下子放光。
显然他觉得这交易有戏了,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这要看你是想换还是想买。”
“要是买的话,十块钱;如果要换,可以拿五斤大米或者十斤玉米面来。”
江波明白,对方在试探自己,试图摸清自己的底细。
这个价格显然不太合理。
“老兄,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
他说,“费了好多心思才搞到手的好东西。”
江波打开自己的麻袋,展示里面的货色给瘦高个看:“你看,我愿意用这些东西来换。”
瘦高个凑近一看,顿时目光闪闪,内心的惊喜藏也藏不住。
他见江波的麻袋一直在动,本以为里面顶多是鸡鸭这类家禽,却没想到居然是一只四五斤重的野兔。
兔子不仅能提供肉食,其皮毛也是宝,用来换物最合适不过了。
瘦高个咽了咽口水,刚想说能否加一块钱或两斤玉米面作为交换条件。
然而,没等他开口,江波先一步说了:“你给我再弄点蔬菜和小麦种子,这样我们才能谈。”
在这个时代,寻找好的农作物种子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