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枝枝刚睁开眼睛就看到明子瑜和颜绒坐在床边,看样子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小崽爬起来,软绵绵的小脸压在了颜绒的腿上,眼睛又闭上了。
颜绒和明子瑜相视一笑。
又等了五分钟,总算醒了,明子瑜声音放的也很轻,“枝枝,爸比爹地来了,叔叔先回去了。”
小崽伸手抱明子瑜,“谢谢阿瑜叔叔照顾宝宝。”
再仰起头,吧唧一下,亲在脸颊上,“亲亲。”
明子瑜再次觉得,他来的真值啊。
他又抱了抱枝枝才起身。
刚刚提着行李包出门,便看到了站在屋檐下和傅清衍说话的郁林。
“你怎么来了。”
郁林穿着灰色风衣,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凤眸微微上挑,“我说了,我想你了。”
明子瑜步子加快,几乎是跑过去,“你不忙了?”
“请假了。”
两人和傅清衍说再见,牵着手往车边走。
“附近有一个餐厅不错,我们中午吃完再回去。”
明子瑜当然说好。
上了车,郁林又说了一句,“我的假期到明天。”
“我也是。”
哪是这个意思。
郁林唇角微抬,“路上多休息,今天晚上有事情要做。”
明子瑜眨眨眼,灰毛跟着上翘,“?”
然后,耳朵火速变粉。
“你你你…”
“你心术不正。”
郁林给他系上安全带,又把座椅调低,慢慢悠悠的回道,“阿瑜,我是一个成年的Alpha,我所做的事情,符合正常范围。”
末了,还捏了捏明子瑜的耳垂。
“后面座椅上有毯子和u型枕,还有一段路程,你先休息。”
傅清衍插着口袋回房间,小崽还抱着颜绒撒娇,看到傅清衍也伸手要抱抱,是非常喜欢贴贴了。
傅清衍单手抱崽,刚刚抱了一下,转身就去给枝枝洗脸刷牙了。
小奶牛枝枝小鼻子皱起来,“宝宝自己可以,爹地洗脸痛痛。”
傅清衍:“不痛,站好。”
枝枝洗完脸,对着傅清衍做了一个鬼脸,哒哒哒跑回颜绒身边,“绒绒给宝宝涂面霜。”
一声幽幽的,“现在自己不可以了?”
小崽不回头,白净软乎的小脸压在颜绒的手掌上,“爸比涂,宝宝喜欢爸比。”
今天的傅清衍也被嫌弃了呢。
枝枝涂好脸,对着地上的行李箱找出打包好的一身衣服,抱回床边,很是仔细的穿上毛衣和小裤子。
咚咚咚,响起敲门声。
颜绒去开门,他低下头才看到,是一个小朋友。
“叔叔,枝枝在吗?”
“枝枝在换衣服,进来吧。”
小朋友摇摇头,很有礼貌,“谢谢叔叔,我在外面等。”
枝枝听到了声音,对着颜绒喊,“爸比,是泰清哥哥。”
“枝枝喊你进去呢。”
景泰清这才进去,端正的站在门边,看枝枝换好衣服才走过去,还帮忙把卡在领子里的木耳卷边领口整理好。
“枝枝,你有没有好一点?”
“不痛啦,爸比涂药了。”
枝崽介绍颜绒和傅清衍。
“这是我爸比,这是爹地。”
景泰清喊了两遍:“叔叔好。”
云导敲门进来,先是同颜绒和傅清衍聊了一下,枝枝还想再玩一上午,两人同意在节目上露面。
颜绒拉开行李箱,里面没什么东西,全是给枝枝带回来的礼物。
枝崽蹲在箱子边,把小熊积木送给了景泰清,又挨个抱出小熊玩偶,兔子挂件等可爱的礼物。
景泰清帮忙拿着,两个小朋友一起去大厅发礼物。
颜绒和傅清衍同各位家长打了招呼,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枝枝玩乐,表现虽然内敛,却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他们只是嘉宾,不需要喧宾夺主。
[老婆长肉了,更好看了!]
[谁能想到之前这两个人还在离婚,现在完全是超级适配的夫夫啦。]
[喜欢喜欢。]
[傅总一直攥着老婆的手呢。]
[再吸一会儿崽,下午枝枝就要回家了。]
[别说了,我想哭,忽然发现傅总每天面对的原来是这么可爱的崽,这样的生活能不能让我过一下。]
半个小时后,早餐时间。
唯一晚起的景家夫妇拍了景泰清一下,“怎么不喊我起床?”
有些疼,景泰清眼睛都红了:“我喊过了。”
景父走过来,先对傅清衍笑了一下,“久闻傅总大名,今天终于有空见一面了。”
傅清衍漆黑的冷眸抬起,淡淡看了他一眼,“嗯。”
只会拿孩子撒气的人,通常都没什么本事。
景父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的坐回去,低声在景泰清耳边说,“好好和傅家那个小朋友相处,搭上傅家,你爹我就不用在那群人面前受气了。”
景泰清没点头也没摇头,低下头捧着南瓜粥慢慢的在喝。
各家氛围不同,明宝家大大方方的,妈妈还掏出颜绒的海报,要了签名,“基本上你的演奏会,我和朋友都去了,我们都很喜欢你。”
“谢谢,我很荣幸。”
明宝妈妈拿回去后,明宝爸爸还仔细的帮忙收了起来,打趣道,“这张舍得挂起来吗?”
“不,我要裱起来。”
明宝捧着小脸,“叔叔,你弹钢琴好厉害呀。”
危星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平常专注工作,对这些事情了解的不多,听到明宝妈妈介绍后,也认真的回应。
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不同之处。
但是,能够走到特殊位置的人,都有过人之处。
危星安安静静的看着颜绒和枝枝,眼睛亮晶晶的,“枝枝会弹吗?”
“只会一点点。”
温庆的父母面色温和的在听他们说话,还低下头去问温庆,“喜欢钢琴吗?”
“妈妈可以给阿庆约试听课。”
温庆摇头,“妈妈,我喜欢跑步,奶奶说会给我找教练。”
只有景泰清的旁边,他的妈妈在低声说,会弹钢琴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父亲在对他说,看看,这就是大人的应酬,全都是随便夸夸,别当真了。
景泰清捂住了耳朵。
整整一上午,五个小朋友待在一起,等到离开前,枝枝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卡片,上面有联系方式和住址。
景泰清拿着卡片,他对枝枝说,“节目录完,我会去国外读书的,以后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哥哥去读书的地方很远吗?”
枝枝出国几次国,都是和大人一起工作。
他只记得要坐很久的飞机,到达的地方都是陌生人,说着听不懂的话。
远处,是正用眼神催促着他,要赶快巴结上的父母。
他不喜欢这样,很讨厌,是仿佛要把自己撕扯开的难受。
景泰清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对,我们不要做朋友了。”
“枝枝,我骗你了,我说的都是假的。”
他说,“再见,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