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骑着自行车经过王家村的小路,车铃“叮铃铃”地响着,车铃“叮铃铃”地响着,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
她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大片田野。
过年期间,田里大多空荡荡的。
她的目光游移,直到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忙着在禾草堆上垒堆。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周围的光影交错,脚下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刘丽心头一震,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呼吸也不自觉紧促。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要是上前打招呼,他们又不算认识,她找不到打招呼的理由;可是她这几天都想着见他,骑车经过也是为了看能不能遇见他。
突然,刘丽感觉到车子猛地一个颠簸,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尖锐的“叮铛”声。她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连同自行车一起摔了下来。
不远处,王建峰听到一声重重的摔倒声,急忙转头,看到小路上有一个年轻女同志正抱着腿坐在地上。旁边倒着一辆自行车,前方是一块显眼的大石头,显然是她不小心撞上了。
王建峰连忙赶了过去,问:“同志,有没有摔到?”
那位女同志一转头,王建峰认出她是那天跟刘春花在一起的年轻女同志,他送二哥和二嫂去镇里坐车时见过。
刘丽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愤,盖过了腿上的痛,这太丢人了!
“有没有摔到?还能动吗?”王建峰站在离刘丽两米处,再次问。
刘丽回过神来,试着动了动腿。能动是能动,可是有一处刺刺不的痛。刘丽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起来。还没站起来一半,就摔了下去。
王建峰连忙上前,在刘丽面前蹲了下来,下了结论:“我看是脚扭到了。”
刘丽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眉眼分明,不由得心怦怦直跳,小声说:“估计是。”
“你把裤腿卷上来,检查一下是哪里受伤。”王建峰平静地说。
“啊?”刘丽一愣,轻轻撩开裤腿。用余光瞥了眼王建峰,发现他转过了头。
刘丽心里又高兴又不高兴。
高兴的是觉得她看上的这个男人有礼节,是个正人君子;不高兴的是,他竟然转过头。其实她不在意他看,而且,还期待他看。
“可以了。”刘丽看完,放下了裤腿。
“怎么样了?”王建峰转过头,询问的语气依然平静。
“跌倒了有个伤口。”刘丽轻声说。
“还能走路吗?可以自己回去吗?”王建峰仔细观察她的表情,问道。
话音刚落,刘丽迫不及待地回答:“自己回不去。”
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说出口,瞬间有些愣住,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王建峰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那我送你回去。”
刘丽惊讶地抬起头,心里一阵颤动,涌上了一丝甜蜜。
她轻轻点了点头:“那…那就麻烦你了。”
王建峰骑着自行车,稳稳地带着刘丽。
刘丽坐在后座上,双手紧紧抓住车把,身体微微靠着他的背,感受着他骑车的节奏。渐渐地,她开始忘记了那份刺痛。
“你家怎么走?”王建峰问。
刘丽回过神,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刘家村的村口。
“往这条路。”刘丽小声地指着方向。
已经快到中午,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地面,温暖的光线和轻风交织在一起,带着几分春日的清新。
“刘丽,这是你对象啊?”隔壁的周大娘从自家门口探出头,好奇地问道。
刘丽顿时感到脸颊发烫,慌忙否认道:“不是。”
说完,她不自觉地悄悄看了王建峰一眼,他似乎没什么反应,刘丽心里有些失落。
“到了。”
王建峰从自行车上下来,看向刘丽,发现刘丽怔怔地看着他。
王建峰一愣,目光与她的视线相对,空气似乎也凝滞了一下。
一路上王建峰确实感觉到这位女同志对他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关注。她的眼神时不时地掠过他,而每当他注意到时,她又会迅速低下头。
王建峰心里也莫名有些异样,不由得多注意这位女同志几分。
她梳着麻花辫,五官不算特别出众,但也周正,细看之下带着几分清丽,穿着得体,很有体面。
王建峰把思绪拉回现实,说:“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你能自己进去吗?”
刘丽点了点头:“能的,谢谢你。”
“那我回去了。”王建峰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刘丽叫住他。
王建峰转过身,问:“怎么了?”
“那么远的路,你骑我的自行车回去吧。”刘丽略显犹豫地开口,又补充道:“等我的脚好了,我再找你拿回来。”
“不用,不远,我走路很快。你进去吧。”王建峰说完,转身就走了。
刘丽站在原地,心中一阵失落和泄气。
木纳古板!王建峰对她有一点点意思吗?
—
刘春花又骑着她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车,叮铃铃”地赶往去王家村的路上。
这回还是做媒,但是不是给别人做媒,而是给自家侄女做媒。
自从那天见了一次王建峰之后,她那侄女这几天一直在她面前扭扭捏捏的,磨着她,要她来王家村打听。
怎么单看相貌就相中一个男人了呢?相貌能当饭吃吗?能养家糊口吗?
那死丫头就是太顺利了,读了初中就给她找了一份供销社的工作,没吃过生活的苦。
但是能怎样呢?那死丫头一副单相思的样子,看她一时半会也看不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