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饭后,人鼠与十二生肖皆缓缓回到各自的房间。
人鼠刚踏入自己房间不久,突兀的敲门声便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人鼠闻声,眉头瞬间皱起。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此时来敲门的,除了自己那令他“敬畏有加”的老师——地兔,还能有谁呢?
尽管心中满是不愿与忐忑,人鼠却也深知自己无法逃避,只得硬着头皮,缓缓走向门口。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缓缓按下门把手。
随着门扉缓缓开启,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竟是一只兔子,然而那熟悉的面容却并非地兔,而是人兔。
人鼠见状,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舒缓了一些。他将房门完全敞开,默默地示意人兔进来。
人兔则带着一丝迟疑与不安,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他迅速地扫视了一圈,见这屋内除了那张孤零零的床,再无其他可供休息的地方,便只能缓略带局促地坐到地上。
人鼠刚关上房门,身后便传来人兔那充满恳切与哀求的声音。
“先……先生,帮我杀了她,求您帮我杀了她……”人兔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人鼠,那声音卑微至极,“我知道您有这能力。”
人鼠并未急于回应,而是仿若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屁股重重地坐到床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先,先生,您如果帮我杀了她,我定会回报您!”人兔见人鼠久久不答话,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先生,您……您答应过我的……”
人鼠依旧不语,只是静静地仰望着天花板。
人兔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思……果然,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他人的助力,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人鼠,我知晓您的野心……您的目的我也看透了。”人兔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又决然,缓缓说道,“我即将晋升地级,以后我愿当你的马前卒……”
人鼠听到这话,那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这正是他长久以来所期盼的话语。
“行……明日吧,我会向她发起【赌命】。”人鼠故意放慢语速,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希望你以后还记得今天的话……”
人兔闻言激动不已,那原本坐在地上的身躯从地上挣扎起来,向着人鼠深深地行了一大礼。
“你等等,先别激动,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人鼠话锋一转,人兔的心也随之紧紧揪起,生怕对方反悔。
“什……什么?”人兔试探着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人鼠微微耸了耸肩,沉重得开口道:“我连她的游戏内容都不清楚,【赌命】的获胜几率顶多十分之一。”
人鼠心中有着清晰的自知之明,此前面对那已知解法的【地狗游戏】时,自己都差点死掉,如今要去和原着中都未曾记录的地兔【赌命】,那胜算可想而知。
“先生,您在说笑吧?”人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满是疑惑与震惊,“那……您是如何赢过地狗和地鸡的?”
“这你就不要问了,不过放心,我仍会去【赌命】。”人鼠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人兔的肩膀,低声道,“但我若在【赌命】输掉,你以后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人兔一听就急了,脑门子上立马冒出一层小汗珠,赶忙说道:“先生啊,要是您能提前知道这游戏规则,赢的可能性能不能有一半?”
人鼠回答得很实在:“这得看游戏到底是啥样的。有些游戏,就像地狗的【送信人】、地鸡的【兵器牌】,规则故意弄得模模糊糊,难上加难。”
“可要是能提前搞清楚这种游戏所有规则,那就跟在黑灯瞎火里突然有了个手电筒似的,赢面肯定大多了。
但也有像人羊的【起义军的逃亡】那种,就算提前知道规则,对玩游戏的人也没啥用,就好比把你扔在大海中间,只给条船却没桨。”
人兔沉默了一小会儿,感觉像过了好久好久,才开口说:“我明白了。我知道她的【赌命游戏】,要是您提前知道规则,应该能有点帮助。”
人鼠眼睛眯成一条缝,眼里透着一丝得逞的意外,催着说:“那快说来听听。”
而这时候,齐夏正迷迷糊糊地在半梦半醒之间休息。
突然听到“叮”的一声怪响,那声音就像有只手,一下子把他从迷糊劲儿里给拽出来了。
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里还有点懵。这声音太奇怪了,好像是故意弄出来让他听见的。
齐夏皱了皱眉头,……这大晚上的来找我,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齐夏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地从大家旁边走过,生怕弄出点声响把人吵醒。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他慢慢地伸出手,可在空中稍微停了一下,好像有点犹豫,思量片刻后才轻轻拉开铁插销。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啥人都没有,只有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
见此齐夏皱着眉,就径直往顶楼走去。
晚上风刮得呼呼响,教学楼的顶楼平时都是开放的,所有人都能顺着楼梯上去,但基本上顶楼都不会有人。
齐夏推开顶楼的铁门,“哐当”一声,在寂静的顶楼回荡。
楼顶上站着两个人影,一个是楚天秋,另一个也是楚天秋……
在那淡淡的月光下,两张一样的脸看着特别诡异,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冒出来的复制体。
楚天秋声音很平静,在风里飘着说:“齐夏,咱们终于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