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娟也阴阳怪气的附和说,“穿裙子头上还带花发夹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以前是资本家的小姐,也不怕走在街上被红袖子抓了下放。
你们自己被抓就算了,千万别连累怎么家属院的名声,我们还要评优秀评先进,有你们这种搅屎棍肯定评不上,到时候咱们家属院所有人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淹死你们。”
“你的嘴巴也真臭,早上肯定没刷牙,见到人就乱喷,说我们搅屎棍?呵呵!到底谁才是搅屎棍?一来就跟人抢房子闹事,还间接害得自家男人被关禁闭检讨,我们不仅是家属院的搅屎棍,还是你们自己家的搅屎棍。”
“你才是搅屎棍。”
“你才是! 你们男人关禁闭就是你们自己造的孽。”
……
胡桂芬还大声嚷嚷,“大家都来看看啊,资本家的小姐又又又欺负人了,说好的人民当家作主呢?
这些资本家的小姐太嚣张骑着咱们头上拉屎,咱们没有一点人权,被欺负得死死的,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反抗压迫剥削,就会被欺负死,咱们必须团结起来,反抗压迫!反对剥削!”
这附近的军嫂们听到动静纷纷围过来,有几个和她们交好的说了句,“说得对!你们自己想怎么样都行,但不要连累家属院的名声,咱们家属院年年都是优秀标兵。”
胡桂芬和朱秀娟激动的往前走,神情凶狠恨不得把她们俩撕了。
傅成御和贺郁川上前分别挡在自己的媳妇儿面前。
胡桂芬和朱秀娟不惧,还不怕死的挑衅说,“你想干什么?想打人啊?来呀有本事,你打啊,一拳打在这。”
还侧着脸把脸伸过来让他们打。
“就是,有本事一拳砸过来给你们男人出头,不打就不是男人。”
黎季月和虞听晚上前分别把两个男人拉到自己身后。
黎季月说,“她们故意的,她们男人被处分,就想把你们拉下水,这件事你们别插手。”
虞听晚,“对,你们别管,我们自己能解决。”
“你们先去推自行车吧,到旁边等我们。”
待会动起手来,他们两个男人也插手打斗,对方在他们动手的瞬间躺地上,就是有脸说不清。
不用他们,这群人加起来都不是黎季月的对手。
黎季月也上前两步,她长得高、气势逼人,把凑上来的胡桂芬逼得后退。
“桂芬嫂子,你这话说错了,自从咱们国家成立以来,就是人民当家作主,你说什么时候能实现?意思是还没有实现,难道现在做主的都是资本家?”
胡桂芬虽然只是个农村妇女,但也知道国家大事不能妄议,一不小心就得进去。
“我,我没那么说是你故意误解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什么时候能完完全全的让人民当家作主!”
黎季月不留情面的冷着说,“在说话前过过脑,不然被人抓住把柄,影响咱们家属院的名声,以为咱们家属院的军嫂都是像你这样没脑子的。”
朱秀娟被逼急了,朝她俩吐口水,“呸!像你们这样只知道穿着裙子打扮漂亮出门逛街花钱买买买的资本家小姐、有什么资格说一大早就起来忙里忙外的桂芬嫂子?”
黎季月眼疾手快,拽着虞听晚往后退避开了。
虞听晚气炸了,怒目圆瞪,指着他怒骂,“你敢对我吐口水?”
“我就吐怎么了……”
“我呸!”
朱秀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口唾沫飞来,糊了她满脸。
“啊!——”
朱秀娟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把口水抹到手上,伸着手虞听晚的方向抹去。
“虞听晚,你这贱人竟敢给我吐口水。”
黎季月攥紧他的手腕,用力一推,把人推到胡桂芬身上。
胡桂芬膀大腰圆,被撞一下也撞不倒,不过也很疼,疼的嗷嗷叫,“嗷!”
黎季月怒斥道,“就你跟就你能给别人吐,别人不能吐你,呦!好霸道哦,资本家已经跳出来了,周秀娟是一个,还有一个胡桂芬。”
胡桂芬,“……”
她厉声反驳说,“胡说八道,什么谁是资本家啊?老娘祖上十八代务农,咋就成资本家了?资本家和我们一点也不沾边,你们才是资本家,贼喊捉贼,你们身上的漂亮裙子和发卡就是证据。”
黎季月问道,“我们只是穿了件裙子有什么错呢?难道你年轻的时候没穿过裙子吗?”
胡桂芬语气坚定,“没穿过!乡下人为了干活方便,谁会穿裙子啊,也就你们资本家的小姐才会穿。”
虞听晚呵呵冷笑,“没穿过啊,记性真差,那是谁偷偷买了件裙子,不和男人商量,夫妻俩吵架引的家属院的人都围观呢?然后被男人逼着拿去退了。如果我没记错,就是你们家吧,大白天的睁眼说瞎话,欺负月月刚来家属院,不知道你家那些破事是吧?她不知道我都知道!”
黎季月故作恍然大悟,用手捂掩唇,“哦,我知道了,那她是嫉妒咱们?”
虞听晚点头,“八成就是咯。”
黎季月,“桂芬嫂子,陆团长工资还行吧,怎么连条裙子也……等陆团长出来好好商量下,让他给你买一条吧。”
胡桂芬可是受过这种气,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我男人关禁闭、写检讨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有脸拿这件事攻击我和我男人,你还是人吗?没良心的东西。”
黎季月一脸严肃的思想教育她,“桂芬嫂子,我觉得你的思想有问题,陆团长和赵副营长的处罚都是组织上的决定,你质疑我就是质疑组织,你这样想不行啊。
我们要坚决拥护组织的决定,紧跟党的步伐,为实现党的宏伟目标而努力奋斗,以实际行动诠释对党的无限忠诚与热爱。
你怎么敢质疑阻止质疑党?你思想不过关小心被下放劳改。”
“月月,跟她们这种人都说无益,好心当驴肝肺,咱们走吧,别管她们,被抓了最好,再晚点就晒死人了。”
黄桂芬和朱秀娟气得直跺脚。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又心生一计。
黎季月和虞听晚每次出门都会买一堆东西。
再配上她们穿的裙子都是资本家做派。
让红袖子的人来蹲守抓人,一定能抓个正形。
她们这就去找人。
两人上了自行车,男人踩上自行车出了家属院。
黎季月和虞听晚对视一眼,发现距离有点远。
“你们别骑那么远,近一点。”
两个男人刚好速度,靠近对方。
在两辆自行车靠近时,后座上穿着漂亮裙子的两个绝色美人伸手拍了一个掌。
“耶!——”
“哇!太过瘾了,真想买点酒回来庆祝。”
“想买就买,酒水我都包了。”
“还是月月大方,傅团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傅团长说,“不会,我们家都是我媳妇儿说了算,钱也是她管的,别做一顿酒,就是十顿八顿都不是问题,只要我媳妇儿高兴。”
“傅团大气!月月家对人了。”
“那是当然,能娶到我是我男人的福气,你们家贺营长也不错嘛。”
“算是还不错吧,嗯~怎么不算呢?”
“你呀,这是死鸭子嘴硬,还不愿意承认,故意玩梗。”
虞听晚笑笑不说话。
贺郁川扭头看了她一眼,她刚好抬头。
四目相对,眼神暧昧,男人的俊脸发烫红了又红。
虞听晚娇嗔的瞪了男人一眼,“看我干嘛?好好骑车呀,摔了怎么办?”
落在男人眼中只觉得非常可爱,胸口仿佛被一股暖流注入,又胀又热。
他扭头看向前面,“嗯!”
在人少的路上,她也学着黎季月伸手抱着男人的腰。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腰板很结实,硬邦邦的,又烫又硬,跟一块烙铁一样。
路上,她男人话太少,只能和黎季月聊天。
前世,她们想象过找男朋友后开着超跑出去嗨,现在是骑自行车,虽然穷了点,日子差了点,不过很幸福。
这个时代的男人相对淳朴、没那么多算计。
四人来到镇上,先去逛百货大楼买衣服。
虞听晚挽着黎季月的胳膊,细数要买的东西。
“小轩最近数学进步很大,这一次小测中考了八十五分,我想买一套衣服奖励他,还有小瑶也很听话,喜欢漂亮裙子,我也给她买一套。”
“不给自己买吗?别只想着孩子,你照顾他们你更辛苦,先给自己买。”
黎季月怕好姐妹只顾着孩子失去自我,把自己排在孩子后面,和亲生的收养的无关。
爱人先爱己,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还有谁会爱你。
“没有啦,家里的衣柜几乎全是我的衣服,两个孩子的衣服就两套换着穿都破了,补了好多次,没法补了才想起给他们买的。”
黎季月一惊,“……你以前还苛待孩子啊,也太坏了!”
“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变好了呀,是不是呀~贺营长。”虞听晚扭头朝身后的男人眨一下眼,像是抛媚眼。
贺郁川虎躯一震,浑身酥酥麻麻的,仿佛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
傅成御看他呆愣,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另一只手作拳头状放在唇边低咳一声,“咳!”
这个呆子兄弟他都不想说,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竟然搞沉默是金。
贺郁川呆但不完全呆,早上给了点反应,“给孩子买也给你买,我今天带了足够的钱。”
虞听晚撇撇嘴摇头说,“算了吧,我觉得这里的裙子不大好看,款式老旧不够新颖,我想去羊城买,那里的衣服好看,贺营长你要努力赚钱、给我买更多的漂亮裙子。”
贺营长说,“嗯,我一定努力赚钱给你买。”
“是你说的哦,以后不许像别的男人那样责怪自己媳妇乱花钱。”
“我不会,以后咱们家的钱都交给你保管,你想买什么都行。”
黎季月笑着调侃道,“呦,当众秀恩爱,羡慕死谁呢。”
虞听晚凑到她耳边,声音压低,“彼此彼此,你们昨晚的动静也不小。”
黎季月心中一惊,“你在隔壁听到了?”
“昨晚想去找你,约你今天出来,结果,哼哼,在门口听到了不该听的。”
“别羡慕,你也快了,你们夫妻俩就跟热恋期的情侣一样,贺营长看你一眼都羞红了脸。”
“你这死丫头,怎么净说大实话。”
傅成御,“……”
贺郁川,“……”
原来她们媳妇儿私底下是这样的。
最震惊的还是贺郁川,他联想到虞听晚昨晚回来的反常,原来是在隔壁听到不该听的,那她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的……
小轩当着虞听晚的面说,他们数学老师生病住院没法上课,让语文老师代课一个月。
虞听晚没什么反应,还怒斥他们数学老师就是个人渣败类垃圾。
不好好教学生,净是想那些有的没的,还让小轩不要和杨景生走太近,小心被他骗去卖猪仔。
两人应该是闹掰了。
又看上了他,以后还会不会看上别人?
他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想努力赚钱给晚晚买好看的裙子,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满足她的一切愿望,让她永远也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