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向东正在办公室那边,通讯室的人叫他去接电话。
他以为郭老太打电话过来报平安,母子两人聊了几句,让郭母注意身体好好休养,别干重活,有什么事再打电话过来……
谁知刚聊了几句,郭老太就开口要钱。
郭向东听到要钱,眉头紧皱,“妈,你才拿了150块钱回去,现在又要钱干什么?”
以前每次打电话都是要钱,但他前2天不是才拿了钱回去?
这么快就没钱了?
他月赚钱的速度都比不上他妈日花钱的速度。
郭老太趴在担架上捂着腰,哎呦哎呦叫,“我要钱看病啊,我昨晚腰疼的睡不着,吃了止痛药也不管用,疼得生不如死,再不去看看我就熬不过今晚了。”
“你的钱呢?”
“都给文龙买手表了,你也知道文龙在城里读高中,同学们都瞧不起他,说他是农村乡巴佬,我们老郭家的长孙怎么能让人瞧不起,他将来要出人头地,像你一样担起咱们老郭家下一代的脸面,绝对不能让他因区区一块手表被人嘲笑,我要让他挺直腰板做人。”
郭向东听到她把钱都给出去了,气得额角的突突跳,“妈,你这是歪理,有块手表就能挺直腰板了?不去偷不去抢堂堂正正做人就能挺着腰板,学校是读书的地方,努力学知识提高成绩,腰板挺的比谁都直。”
郭老太根本听不进去,不满的嚷嚷道,“你在部队一年到头不回来一次,你知道干啥?文龙的成绩一直很好,在班上排名前几,老师都夸了他成绩好。他父母是个种地的,身边同学的父母都是双职工,家里不差钱,吃得好穿的好,周围都是生活条件好,戴手表的同学。
文龙没有手表肯定被人嘲笑,谁让你没能力给他爸找份工作,我花自己的钱给他买一块手表,咋了?
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不容易,我看病的钱你就得出,
反正我身无分文,你不给我钱我就躺在家等死,你就等着回来给我收尸吧。”
郭向东听到她的话,不止额头疼,似乎心脏都在疼,“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们先说文龙买手表的事,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花一百多买手表我们家负担不起,他想要手表等他出来工作、攒了钱再买也不迟,学校不是攀比的地方,主要是好好学习,将来毕业能分配到一份好工作。”
“要不要攀比又我们家文龙能决定的,是他学校的同学要攀比,瞧不起他,你这当大伯的,一点都不关心你侄子,电话费贵,废话不多说,你就一句话给不给?不给就挂了,我就在家等死。”
当妈的拿命威胁当儿子又怎么狠的下心,不给她钱让她在家等死。
所以,郭向东妥协了,“又要多少?”
郭老太早就知道该怎么拿捏这个儿子,就不怕他不给,才敢把话说绝威胁他。
“行,那你赶紧汇50块钱回来,我的腰疼的不行了,哎呦,疼死,昨夜我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再不看我就撑不住了。”
郭向东知道她多少有装的成分,要是真的撑不住早就去看了,“……我身上只有5块,还要去凑钱,今天来不及了,你让我老二先别买手表,把钱给你看病。”
郭老太听到他说没钱就怒了,“谁让你那么没用,自己挣的钱全部交给江秀娥那个女人,你耳根子那么软,哪点像我们老郭家的儿子?花点钱还要找一个女人开口,你还是个男人,还是个团长,连村里的男人都不如,说出去都会被人笑你没用。”
郭向东不想跟她谈论这些,钱在江秀娥手上,比在他手上安全。
如果钱在他手上,早就一分钱不剩了。
他说,“电话费贵,我去找人借15块钱,凑够20汇给你,没有50,再不够你让老二老三想办法,先挂了。”
郭向东说完就快速挂断你电话,按了按被气疼的心口。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有段时间也试过狠心不管家里的事,但根本没办法,家里的二老用命威胁他,为了不当间接害死父母的逆子,只能不断的补贴家里。
“不行,一定要50,喂喂,你这不孝子,真是白养你了。”郭老太要不到五十块,对着电话破口大骂,骂到口干舌燥才让二儿子和三儿子把她要抬回去。
算了,用完再要,就不信郭向东能看着他妈、因为没钱治病活活疼死。
……
黎季月和虞听晚在准备考试。
一团最近接了任务,傅成御和贺郁川晚上也要经常出任务,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偶尔晚上不回来。
部队有规定,军人不能透露执行任务内容,黎季月猜得到,应该是原书里写的七十年代大逃港事件。
驻扎在边境线附近的,公安、军人全部出动拦截试图冲破边境线的人们。
黎季月对考试信心满满,只考文化难不倒她。
虞听晚每天都去跑步,一口气跑四圈不是问题,速度也提上来了,按照打分标准,她的体能能拿80分。
一天晚上,两人跑完躺在草地上休息,看着天上的星星。
虞听晚数起了星星,抬头往那边一看,发现好多根本数不完,“……满天星根本数不完,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星星,前世在城里能看到的星星只有寥寥几颗。”
黎季月,“对啊,这个年代的环境还没有被重度污染,还有满天星能看。”
“月月,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吗?”
“没有吧,人生就是用来体验的,穿书体验了不同的人生,体验别人没经历过的人生,看别人没看过的风景,就像这片天空的满天星,在前世是没有机会看到的,只是会牵挂家人,我们突然变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不会动,他们肯定急坏了。”
“我也担心我的家人,不过书里面的日子过得慢,希望我们哪天老了死了还能回到前世。”
黎季月摸到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既然暂时回不去就顺其自然,所幸我们还有彼此,还找到了对象。”
两人相视一笑。
转眼来到考试这天。
黎季月的考试地点在县上一所医院,她自己骑自行车过来,座位被安排在第一排。
她在这里遇到了一个老熟人,是萧霁。
他是监考官,另外还有个医生和和两个护士监考。
早上考文化,下午考实操。
黎季月和他对视一眼,他是医生,被派来监考很正常。
卷子发下来,早上九点整考试开始。
考场内,气氛紧张又肃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试卷的轻响。
医学生的考试向来以题量大、难度高着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场内的考生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遇到棘手的题目,手中的笔迟迟无法落下。
题目像一座座小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黎季月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神情专注,手中的笔如飞凤舞动,行云流水般在试卷上划过,笔下生风,仿佛每一道题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周围的同学还在为前面的题目焦头烂额,而她已完成了大半。
开考半小时后,前面的题都做完了,做到最后面的简答题,答题那块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答案。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她就停下了笔,检查前面的客观题。
没什么需要修改的。
周围的人还在答题其实不抬头看也能注意到她没有在写字,悠哉悠哉的坐着,看着很无聊,而他们还在紧张疯狂填答案,根本写不完,太多了。
她的速度与准确度令人咋舌。
周围的人瞥见她从容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羡慕与嫉妒。
转念一想,又觉得她是装的,大家都难到无法下笔、汗流浃背,就她一个人轻松容易,肯定是瞎写的,现在有多装,等成绩出来就有多打脸。
考试时间结束,还有很多人在奋笔疾书,听到敲铃声在监考官的一声停笔中,不得不放下笔。
这个监考官理人生为主卷,有人还在偷偷写,被监考官强行拽走卷子,并口头警告了。
监考官清点卷子都收齐了。
“考生们可以出去了。”
医院的同一条街有一家国营饭店。
黎季月打算先去那吃个饭,下午再过来考实操。
萧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追上去说话,又因为要把卷子放到办公室那边,只能暂时放弃,下次吧。
他一直想找黎季月,又不敢贸然去家属院那边找,担心让人误会,想着等下次见面再跟她好好谈谈。
带了足够的钱和票的,考生又选择去那家国营饭店吃饭,其他的自己带了饭。
吃完后,差不多过了饭点没什么人过来吃饭了,他们打算在国营饭店歇一会儿,等快考试了再过去,不然提前去考场那边也没地坐,要坐地上。
周围很多都是和她同一考场的人,年纪都在30岁左右,她是最小的那一个。
中午也不休息,还拿着书看,对待这次考试非常认真。
系统察觉到周围的视线,对黎季月说,【主人,周围的人都在学习,要不你也拿书装一下?】
【不装,临近考试根本学不进去,越看越焦虑,不如不看,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行吧,我相信主人一定能行。】
【嗯。】
黎季月继续闭目养神。
很快又到了下午两点,两点半开始考试,考生陆续离开饭店去考场。
所有的考生被分成两批在不同的教室进行超考试考试项目有注射、缝合、显微镜、各项疾病药物配制等考核项目。
这次黎季月的考核排在最后,在她前面的考生考完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趴在窗外看。
他们安安静静的看不出声,监考官也不拦着,就让他们看。
隔壁教室分的人少,早就考完了,看到这边还没考完就围过来看,两个门和所有的窗都是人。
黎季月最后一个考,她长得好看,年轻又漂亮,中午闭目养神是所有考生中唯一一个不看书学习的人,和他们格格不入,早就被人注意到了。
有人小声议论说,“她那么年轻,才高中毕业吧,学医的至少要二十五岁以上。”
“看她长那样妩媚妖娆,一看就是个草包美人没有真才实学。”
“可既然她是草包?那她来干什么?就不怕丢人吗?”
“想吸引男同志的目光,想找个好男人嫁了呗,学医的男同志家里都不穷,又有文化,在相亲市场就是个香饽饽,早上她一进教室男同志都盯着她瞧,在饭店也是,现在也是,她这会心里肯定非常得意呢。”
……
顿时,周围的女同志看黎季月眼神都很复杂,有鄙夷厌恶和嫉妒,嫉妒她的美貌。
她长得妖娆妩媚,是所有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也难怪她想来这里找个条件好的男人嫁了。
嫉妒归嫉妒,但更多的还是瞧不起。
自己不想努力,只想找捷径找好男人嫁了,一辈子靠男人当菟丝花。没出息,真是丢尽了她们女同志的脸。
伟人说过,妇女也能顶半边天,这句话她是一点没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