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出意外,又要出意外喽。”
“是的,瑞雯女士,那小姑娘摔了一上午小屁墩,还把一颗门牙卡掉,索性她在脱牙期,那颗门牙早就松动了,最后哭嚎着跑了回来,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们。”
“然后这小汤姆又吃了一顿藤条?”迪克也终于忍不住笑了。
“是啊,这顿下来他可老实了。之后的两三天,就再也不敢使坏了,只是在附近和孩子们打打雪仗玩。”
“这孩子小时候都是很淘气的,我小时候在海边生活,每日都是踩着沙滩四处捡海螺。”一旁的瑞雯感慨道。
正说着,安森拉了一下缰绳,“哎,我们到了。”
向前方看去,是一个巨大的敞开木门,旁边是用柳树篱笆围成的院子,上面白雪皑皑。
而院里面则是个农家茅草屋子,这便是雪乡了。
几人下马,安森率先进门。
这院子极大,里面有几十个人在忙碌着,也有明显衣着华贵的客人在被招待。
而在左右角落中还有数十只黑白相间的长毛犬类,身后还挂着雪橇。
“哈哈哈,安森,我的老朋友,你今年又来这里采药了?”
一个 40多岁满脸大胡子,穿着大棉袄的男人走了过来,给安森一个用力的拥抱。
“是啊,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有些药材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收获。”
“那你旁边这两个是谁?能向我介绍一下吗?”
“左边这个,你看他的长相也知道,他是个猎魔人大师,叫迪克。”
“迪克大师,我是戈登,是这雪乡的老板。”
“你好,戈登。这里就只有你们一户人家吗?”
“哈哈哈哈,迪克大师,我们其实都是附近几里外的村民,每年这个时候,总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前往迷雾山,或像安森这样寻找药材,或者有些贵族会于此去散心、打猎。
“我们这个时候便会聚集几十个相识的人,在这临时的地方为他们提供各种服务。你看,”
戈登指着旁边的雪橇,“你们想要进入迷雾山就需要我的雪橇犬了。对了,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士叫什么呢?”
“我叫瑞雯,是个女术士。”
“哦!竟然是高贵的女术士,你好,瑞雯女士。
“您只披了一个大氅,难道不冷吗?一会我给您提供一些手套、帽子什么的吧。”
“我衣服上有特殊的法阵,可以持续提供能量,还算是暖和吧。”
“哎,那怎么成。”戈登摆了摆手道,“等一会你们进入迷雾山的时候,那里的温度更低。
“恕我说话粗俗,就算一个正常的老爷们在迷雾山中站着撒一泡尿,如果不及时收回来,都能连棍带汤冻成一条冰柱。
“所以等你们一会出发的时候,我愿送您一套免费的保暖装备,足够让您很暖和。”
“那就多谢您了。”
“哎,谢什么谢啊?您是安森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
“来来来,诸位赶紧进去,先歇歇脚,吃顿饭,然后再离开。我正好让其他人为你们准备一下工具。”
片刻之后,几人进了一间屋子,脱下外套,坐在暖暖的土炕之上。
迪克他们前边还放着一张矮圆桌,中间凹陷,上面放着一个锅,里面炖着散发着诱人气味的食物。
“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鹅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养了好几年的,味道特别好。
“而那卷心菜,是我们经过特殊手法腌制过的,有些酸,刚开始吃的时候可能不习惯,但是,越吃可越上头啊!”
戈登说着,将门关上离开。
女术士拿过盘子,用刀叉夹了一块卷心菜,尝了尝,刚开始时轻轻皱眉,又呈现满意之色。
“很好吃吗?”迪克问道。
“是很不错。我在宫廷的时候虽然品尝过很多美食,但是像这种农家的食物却很少食用。”
迪克闻言也夹了一块,很像前世的酸菜,他很很怀念那种感觉。
而锅里炖的鹅肉也早已烂熟入味,就着农家的面饼,几人吃得不亦乐乎。
三人用餐完毕之后,走到门外,见戈登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两条大雪橇。
这两个雪橇都不小,每个都足够几人坐下,左右还做了围栏。
而每个雪橇前方都有六只雪橇犬披挂。
安森则走到戈登身前,向他递了一些克朗。
随后轻声说道:“我们今晚可能回不来,帐篷什么的都在雪橇之上吗?”
“都准备好了,你放心。”戈登拍了拍胸脯保证。
“那就好,那我们就出发了。迪克,你坐哪一个雪橇?”
“随便吧,要不然咱们两个坐一个雪橇,反正这地方足够大,让瑞雯独自坐一个雪橇吧。”
“不行!”一旁的瑞雯说道。
见两人望了过去,她略微低头:“我不会驾驶雪橇。”
“那还是我和瑞雯坐一个雪橇吧。”迪克回道。
三人戴好了帽子、手套后,安森便坐上雪橇,然后喝令着前方的犬儿行进。
而迪克走到自己的雪橇之前的时候,那几条犬儿纷纷朝他伸着舌头摇着尾巴看了过来。
迪克心中一动,看来自己的【御兽术】可以让没有敌意的犬类对自己产生好感。
摸了这几个雪橇犬的头,迪克坐到后面的雪橇之上,一旁的瑞雯也紧紧把着雪橇上左右的扶手。
最后迪克一抖缰绳说道:“前进。”
这些犬儿确实很有灵性,竟知道跟着前方安森的身影快速行驶。
很快,周围的画面迅速向后倒去。
好在这雪地硬厚、平缓,也没什么阻碍。
三人就这么走走停停,时而让雪橇歇一歇,时而安森和女术士会主动叫停,找到不起眼的角落,又一个精致小巧的铲子挖一会后,从中掏出不知名的植物草根,在随身的匕首切割一下放入各自的包中。
迪克知道他们是在寻找有用的药材。
两三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微微黑,迪克仰头有感而发:
“现在也就下午三点左右,这天便黑了。这地方黑得比奥丁堡更快,而且确实温度也降低了许多,说不定得有零下五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