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蓁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下一秒。
“我会杀了你们,放你们去投胎。”
姜蓁眼中的光瞬间就灭了。
姜慈星劝道:“宁宁,你不能这样做,我杀了我们,那你这辈子也毁了。”
观众也快急死了。
【怎么办啊,宁宁不像说假话,有没有人能拦下她。】
【我也不喜欢姜慈星,我也想要姜家人受到惩罚,可宁宁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这些人渣,搭上自己的人生。】
【是啊,活到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特调处呢,宁年呢,快来拦着宁宁呀!】
【完蛋,宁宁要是下定决心的话,应该没人能拦住她。】
...
宁宁对于姜慈星的话,不为所动。
她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有人能够阻止她。
她望着姜蓁和姜慈星,目光冷冽。
意识到宁宁是来真的。
姜蓁非常绝望。
“救命!救救我!”
她在人群里捕捉到宁年的位置,疯狂朝着宁年大喊。
宁年紧皱着眉头,对于宁宁的决定,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如果宁宁回来之后,什么行动都没有,才更奇怪。
现在这样才是对的。
可是。
“救命!”
姜蓁呐喊着。
“她最听你的话,你劝劝她,不要杀我。”
宁年上前一步,宁宁看了过来。
“你过来,我连你一起杀。”
冰冷的话语,让宁年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宁年的脚步顿住。
周承肆将宁年拉了回去,朝他摇了摇头。
他小声说:“没用的,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宁宁。”
宁年心里难受得很。
他知道宁宁要复仇,他也能理解宁宁的想法。
可是,他不想让宁宁为了这些人渣,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他看着台上的宁宁。
她周围的黑气,已经浓郁到,将她全部笼罩,看不清人影。
宴会厅里,那股令人恐惧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
宁宁的恨意,不是只针对姜家人。
恨意平等的袭击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每个人都感觉到死亡逼近自己。
宁宁在看他们。
目光从他们的脸上逐一划过,带着审视的意味。
吓得众人又往后缩了缩。
姜慈星忍住那股惧意,开口:“这件事情,对不起你的是姜家,其他人是无辜的,你就放他们走吧。”
听到姜慈星的话,众人眼里涌现出希望。
“无辜,放他们走?”
宁宁呵呵一声冷笑。
“你说得没错,有些人是无辜。但是他们无不无辜,又关我什么事情?”
宁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台下人的表情,犹如看一群蚂蚁。
一句话,让台下所有人都慌了神,心里的那点侥幸荡然无存。
金穗惨白着脸,悄悄拽了下金钱多。
“爸,宁宁好像有点不对劲。”
金钱多压低声音:“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这个宁宁太邪门了。
之前的宁宁,身上也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就只是让人觉得神秘而已。
而不是这样邪门。
他现在有种撞鬼的感觉。
她眼里,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看任何人,都像冰冷的机器。
宁年趁机悄悄问周承肆:“宁宁到底怎么回事?”
周承肆:“鬼煞。”
宁年没听懂:“鬼什么,什么东西?”
陆既安拍了下宁年的肩膀:“什么东西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不能让她出去,否则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宁年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冰凉。
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苗檀是个暴脾气,忍不住骂道:“胡加这个死人,怪不得就这么死了,原来还给我们留了这么个惊喜,果然死了也永远不会安生。”
周契安安慰道:“还不是完全体,还有救。”
他看着台上的宁宁。
“如果是完全体的,我们现在估计已经死了。”
宁年不敢相信:“连您都打不过?”
周契安:“完全体肯定不行,现在能将就。”
宁年:“将就?”
周契安:“赌上性命,说不定能与之一战。”
宁年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有好几秒,他什么都听不见。
好半天,宁年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不能劝劝她,收手吗?”
周契安:“不行,她就是被仇恨浇灌着长成了鬼煞,劝阻对她来说,只是徒劳而已。”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
宁年还是听不懂:“仇恨浇灌着长大?到底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陈慕解释:“别误会,没有刻意瞒着你,我们也想清楚。
其实就是说你的姐姐,她本身就是紫微星的命格。
紫微星命格都不是凡人,是能够影响国运的存在。
可想而知,紫微星的力量有多强大。
反之,你可以想象一下,当神堕落成魔,也是同样的强大,破坏力极强。
这也是你的姐姐被背后之人选中的原因。”
“被选中?你们指的是我在幻境中见到的那个人?”
周契安点点头。
宁年:“可是,不是说姜家看中了我姐姐的紫微星命格,才会有后面的借运计划?”
周契安:“不是的,姜家也是那个人计划中的一环。准确来说,从你姐姐还未出生时,她痛苦的一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你看到的宁宁,正是这个漫长计划结出来的果实。”
“在未出生时,她就已经被盯上,出生被调换,是计划最开始的一环。
之后,她在姜家二十几年以来遭受的虐待,受到的痛苦,是她黑化堕魔的催化剂
还有真相被揭开后,家人死亡的原因,更是将进一步推向深渊。”
“她短暂的二十几年,品尝了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一切,最终,将她引入万劫不复的仇恨深渊。
如今,她就是仇恨的本身。”
周承肆:“她是非常完美的载体。”
每一个字,都像针尖一般,扎在宁年的心上。
刺得宁年的心,一阵一阵的痛。
短短几句话,概括了宁宁二十几年的生活。
可是,这又怎么能道清楚,她受的那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