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元被姜澜之拖住,楚清烟在解决了困住他们的法阵后,拿出郎飞星给她的玉符,形成了传送法阵。
传送法阵将修士们笼罩其中,楚清烟手中捏诀,启动了传送法阵。
“想跑?”周道元在传送法阵光芒消失之前,对着楚清烟凌空击出一掌,同时一道符篆飞出,和光芒没入传送法阵中。
周道元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物,冷然一笑:“老夫再送你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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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烟从传送法阵中跌出,伏在地面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了洁白的面纱。
“楚姑娘?!”姜澜之离楚清烟最近,一出来就看到她吐血的模样,他快步上前想要将楚清烟扶起,被方从传送阵出来的楚流光一把推开。
楚流光将楚清烟半抱在怀中,语气焦急:“烟烟,怎么样了?”
他们身上的长命锁都完好无损,烟烟怎么会受伤?
就算没有灵力,即便是天阶修士也不能轻易伤了他们。
“哥哥,我没事。”
楚清烟想要站起身来,胸口一阵闷痛,如同一柄重锤对着她胸口重重一敲,她又是吐出一口血来。
“小九!”孙迟等人都围上来,满脸担忧。
楚清烟暗觉不妙,翻开手心一看,一个鲜红的符篆已经刻入她的掌心,正吞噬着她的灵力气血。
是刚刚那个天阶符修的符篆,她这一身的法宝竟也挡不住这个符篆。
楚流光握住她的手,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晏行舟走过来道:“是噬灵咒。”
楚流光急道:“会如何?”
晏行舟道:“会一直吞噬被附身者的灵力,血气,直至完全吸干,什么都不剩下。”
孙迟拿出仅剩的丹药,取下楚清烟的面纱给她全都喂下,但楚清烟的气息还是越来越弱,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她的真容,晏行舟神色一顿,心道这双生兄妹竟这般相像,难怪若尘会错认,被楚流光那一脚踹的着实有些冤了。
他回过神来,道:“丹药和防御法宝对此咒都无用,得解咒。”
姜澜之问:“怎么解?”
晏行舟沉吟片刻,道:“这是天阶符修种下的符印,一般人无法解开,或能找我师父解咒,只是他如今已经闭关,若我此刻灵力未被封,倒是能帮这位姑娘暂时延缓。”
他说完,楚流光和姜澜之这才发现此刻身上是半点灵力也没有了。
“那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楚清烟气息越来越弱,孙迟等一众万剑门弟子都焦心不已。
晏行舟略略想了一阵,道:“我还有一法,或许能帮姑娘续一续气血,暂缓噬灵咒的吞噬。”
楚流光道:“还请晏公子施以援手。”
晏行舟在楚清烟面前蹲下,道:“楚姑娘方才救了我们,我一定倾力相救。”
说罢,他凌空画了一道符篆,割破自己的手指,鲜血如丝连上符篆。
符篆妖异,隐隐有些不同寻常,不像正派符修的手法。
“这是?”孙迟和楚流光都惊诧的对视了一眼。
晏行舟知道他们看出来了,道:“这是血影咒,此咒为一邪修所创,我也是意外习得此咒,目前只能用此咒救楚姑娘了。”
孙迟立即摆手道:“晏公子放心!我们定不会说出去。”
说着,手肘一撞身边的师弟,眼神一扫,其他弟子立即心领神会,将他们围了起来。
他们心想着晏行舟乃是衡天宗符修一脉大弟子,天资卓越前途无量。
外人都称他是容颜如玉,气质如竹的端方君子,若是被人知道使用邪术,定会为人诟病。
姜澜之也看出了晏行舟使用的符篆诡异,未曾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不再看,往旁边侧了侧身,挡住其他修士的目光。
楚流光也道:“你放心,我们定会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半分。”
晏行舟摇头淡笑:“无妨,只是一个邪咒,不至于此,何况我是在救人,不是在害人。”
楚清烟听到他的话,睁开眼睛,咳出一口血来,虚弱地道:“晏公子,多谢。”
“楚姑娘不必道谢,你救了大家。”
楚流光擦着她唇上的血,眼神满是心疼,“小九别怕,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楚清烟感受到楚流光的情绪,握着他的手道:“小九不怕,哥哥也不怕。”
姜澜之身形一动,偏头看了她一眼。
“楚姑娘,我会用这个符篆将噬灵咒接到我身上来和你共同承担,需要你凝一个和我一样的符篆,我教你。”
晏行舟说罢,在她掌心一笔一划的重新将方才的符篆又画了一遍,“如果楚姑娘觉得太难了,你尽力凝一丝灵力,我随你一同画。”
楚清烟道:“我记住了。”
说罢,她凌空画下了这一道符篆。
她其实知道这个符篆,晏行舟会,她也不奇怪。
在传音法阵中,她和他曾经交流过符篆。
在云落山修炼的那几年,她没有师父,姜家又从来不管她修炼,二哥姜澜之又去了云海剑宗,她修炼只能靠自己摸索。
她从一些散修那知道修士们会用传音法阵交流修炼心得,买卖丹药功法等,就习会了传音法阵,时常在法阵中听着来自玄穹界各处的修士们侃天说地。
除了公共的传音房间,其他的传音房间都是需要钥匙的。
这些钥匙都掌握在建立传音法阵的修士手中,没有邀请的话是无法进去,就算解开了锁,房间主人不愿让你进来,也是徒劳。
不过有些修士会把“锁”做成可进入的公开法阵房间,只要破解了“锁”,就可以进去。
这些“锁”都是一些符篆和迷阵,要么就是各道的一些修炼问题,解开就能进去。
她没事就喜欢去破解这些“锁”,也不进去,偶尔会进去听一听他们讲道,也算是有所受益,但真正的大能是不会浪费时间在这样杂乱的场所传道授业的,都是一些修士用作聊天买卖的地方。
她也就是用来解闷玩,直到有一次她解开了一个法阵房间设立的符篆锁,刚要走的时候被一道声音叫住。
那道声音煞是好听,问她为何解开了符篆就要走。
“道友既能解开我的锁,不如留下探讨一番?”
声音那头的人很是温和有礼,她就留了下来。
后面她又几次破解了他的符篆,一来二去,她就和这个法阵房间的主人渐渐熟络起来,时常交流一些符术。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衡天宗的晏行舟,她也算是在他那学到许多,能考入上灵宗,有他的一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