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算是得到一个可以摸摸头的许可了吗？
回到家的安阳，坐在房间里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意外的不错。
“我还有一点这个，有点吃不下了，你要不要吃？”柴小月从门外探出个小脑瓜，手上提着的，是安阳买的小串串。
十块钱一把，都不够塞牙缝，但耐不住量多，一下四五十把，柴小月腮帮子都要疼了，胃口本就小的又先吃了糖葫芦，哪里还能吃得下。
正好安阳还没关门，她就送进来了，不然她打算留着明早当早餐吃的。
安阳舒服的倚靠在办公椅上，招招手：“拿过来吧。”
“就只有一点了。”
“嗯。”
没什么话题，柴小月就去刷牙回房间了。
今晚没给爸爸打电话，因为免费通话时长已经用光了。
她今天关上了门，因为晚上刮起了凉风，有些冷，小被子盖在身上刚刚好。
……睡不着。
一闭眼，安阳就跑到眼皮去了，甩都甩不掉。
柴小月撅了撅嘴，有些幽怨，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幽幽的坐起身。
她试着把手放在头上揉了揉，果然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反正也睡不着，柴小月干脆就不睡了，明天困的话，就在病号连里装个样子打瞌睡！
小小的她曲起腿来，手机的光亮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
“被男生摸头发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看见的脸上泛起一丝红霞，这个让她有些睡不着的问题，她揣测不出来，难道还不能问问万能的千度吗？
点击搜索！出来吧我的答案！
只是，看到搜索出来的东西后，她更睡不着了。
问：被男生摸头发是怎么回事？
答：
1.喜欢你，试探你。
2.表达爱意。
3.宣示主权。
呜哇！
这都什么答案，一点也不靠谱！
柴小月睫毛轻颤，赶紧把全部页面都关掉，并在心里痛骂了十句超大声的垃圾千度。
她不信邪的又搜了好多个问题。
“男生喜欢摸女生的头是为什么，有征服感吗？”
“被男生摸头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男生喜欢摸女生的头？”
……
终于，她在某个问题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男生喜欢摸女生的头，是一种安慰和陪伴的关系。”
嘿嘿，就说嘛，这些人怎么什么都往喜欢呀爱呀那个方向引。
这才是正常的。
嘻嘻。
嘎吱——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让柴小月的小胆子从嘴里跳出来，她下意识的息掉屏幕，像蛇一样软下来，侧躺在床上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本来乌漆麻黑的走道，因为安阳房门的打开变得明亮起来。
安阳这么晚都没睡诶。
她有一种偷玩手机被家长抓包的即视感，比高考还紧张。
幸好幸好，安阳就是去上了个厕所，房门关上的时候，柴小月也松了一口气。
自己真是……蠢死了，紧张个什么啊。
她哼哼唧唧，在床上蹭了蹭，抱着小被子安然入梦。
在梦里，她梦见了有十只手的安阳，逮着她的头毛一顿薅。
被薅成地中海了！
……
昨晚的噩梦让柴小月心有余悸。
刷牙洗脸的时候还要摸摸脑袋确认成地中海没有。
跟个抓耳挠腮的小猴子一样。
“你头皮很痒吗？”
“不是不是……”
柴小月面色一囧。
还不是怪你！晚上摸摸就算了，睡着了还要在梦里摸，还要十只手一起摸！
只敢在心里腹诽，柴小月可没有说出来的胆子。
她还是很羡慕安阳的，很开朗的一个人，情商也特别高的样子。
安禾还说安阳经常被其他女孩子有意亲近，这不就是情商很高吗。
情商低，哪会有女孩子主动靠近呢。
她老羡慕这种情商高的人了。
可话说回来。
安阳的面相虽然有桃花，但并不明显，说旺不旺，说不旺也旺。
按安禾说的，安阳应该满面桃花才对。
是安禾骗了自己？
柴小月摇了摇头，说到底还是太相信面相这种没有考据的东西了。
她自己也是半桶水晃得叮当响而已。
安阳挤了挤她的位置，咕噜咕噜漱着口。
他的牙膏是普通的黑人牙膏，朴素的薄荷味，柴小月的却是蜜桃味，阵阵的幽香传到他这边，他往身旁瞅瞅，竟然是没见过的牌子。
记得貌似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安阳汗颜，放了香精了？
什么作坊下料这么猛。
“今天要下雨，记得带把伞。”安阳提醒道，含羞草都被他收回来了。
含羞草这种弱气植物，就得好好呵护。
“嗯，我在体育馆淋不到的。”
“也是......今晚我接着来接你，直接在门口等我就行。”
“哦哦。”
柴小月洗完脸，长舒一口气，安阳便递了一瓶洗面奶过来。
于是她呼哧呼哧的洗脸，连耳朵后都不放过，用完洗面奶清爽清爽的。
“安哥，你是不是经常熬夜？”
“嗯，怎么了。”
“熬夜太多不太好的喔。”
“呃，吵到你了吗？”
房门声音有点大，这点安阳也没辙。
睡前不上个厕所又不踏实。
“没有没有！我就是说一下，熬夜容易有黑眼圈，萎靡不振。”
“我知道，嘶，怎么说呢，感觉晚上才有劲干活。”安阳捏捏下巴，他的作息说规律吧也挺规律的，天塌下来都是一个时间段睡。
嗯，固定一点到两点之间睡觉怎么不算规律呢。
白天干啥都没状态，一到晚上，感觉就上来了。
或许安阳是潜在的血族。
“干活？”柴小月眉毛挑起，好奇极了。
竟然不是学习吗？
“接单赚钱咯，我们这行不自己创业的话，要么上班，要么授课，要么自己接单，也就这就三条路了。”
“你居然已经开始自己赚钱了吗？！”
“惊讶吧，我也很惊讶，大一下学期跟老师做项目的时候接触到这一行，后来就自己尝试接一些单子了。”
“好厉害啊你。”
安阳在柴小月的心里越发高大了。
曾经的柴小月也会因为在那个小破烂高中拿下全校第一而沾沾自喜好久。
她现在回头望，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有多容易满足。
安阳九八五高校里的全系第一，那么厉害，人家都没有骄傲得到处炫耀。
自己果然还差得远远呐。
她的称赞不含半分阴阳，短短的五个字险些让安阳变成匹诺曹。
这就是夸夸的力量。
“你也可以，加油吧。”
安阳给她加油打气。
他当然是希望柴小月越厉害越好。
以后还希望柴小月给自己打工呢。
“嗯嗯，借你吉言。”
自己也要和安阳一样厉害！
“对了，我们这个专业几乎离不开电脑的。”
“我知道，我看全部教室都有电脑。”
“那些不好用，也不方便，我的意思是，我这有台二手，便宜卖你了。”
“唔，好用吗？”
“我还能坑你不成？”安阳顿感无力。
难道信任还没建起来？
难道你就看不出我诚实有信的面相？
终究还是错付了。
“那、那要多少钱？”
安阳竖起两根手指。
“两千？”
好贵呀。
就算柴小月要买，也没这本事呀。
暑假工打的兼职都拿去补贴家用了，除了安阳一家人这里的钱，她浑身上下不超过两百块。
“两百就行，老电脑了，不过跑那些软件还是没问题的。”
“唔嗯？这么便宜嘛？”
“给你的特别优待，我老妹吵着要我给她玩我还不给呢。”
“那，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安禾想要的东西最后到了自己手上，会不会招安禾厌呢……
她不想被讨厌的。
“安禾没那么小气，而且她自己也快忘了我还有台旧电脑了都，给她买了手机连我都不理了，以前还会来我房间抱着我一起看手机呢，哎，这妹妹就是越长大越生分，安禾已经要进入第二阶段了。”
“？？”
第二阶段？
柴小月眨巴眨巴眼睛，安阳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每个字都认识，怎么组合起来她就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