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巴斯看了一眼不知生死的女祭司,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于是用锑晶开始涂抹在自己的脸上,这种银白色的粉末将会帮助他成为荷鲁斯记忆中的一个熟悉和亲近的人。
艾瑞巴斯拿起了女祭司右手中的刀,在其他人实施咒语之前自己还要做一件事情,艾瑞巴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随后毫不迟疑的用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荷鲁斯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蓝天和白云,这让他的心情出奇的感觉到舒服,他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绿色的柔软草地中,远处是一片绿色的森林,森林后面是一座覆盖着雪的高山。
“所以,这是哪?”
这次没人回应荷鲁斯,荷鲁斯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和私人史官佩璆奈拉的讨论,荷鲁斯意识到自己说了点不该说的、具有煽动性的话语。
当荷鲁斯彻底想起来所有记忆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个地方不是真的,在它虚伪的表面下隐藏着黑色的梦魇。
狼群呢?荷鲁斯没有看见任何一只之前看见的狼,有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兄弟马格努斯,但是在尼凯亚之后马格努斯就回到普罗佩斯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感觉到口渴的荷鲁斯向着森林边的溪流走去,突然,他看见了一个震惊的东西。
一个全副武装的荷鲁斯之子面朝下搁浅在溪流的浅滩上,大吃一惊的荷鲁斯快步跑过去跳进水中一把抓住那名战士并且将他翻了个身。
当荷鲁斯看见他的脸时不可置信,哈斯塔-塞詹努斯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他还活着。
“哈斯塔!”
荷鲁斯将他拉出水中,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荷鲁斯将虚弱无力的塞詹努斯扶着坐起来,塞詹努斯突然吐出一大口水。
“是你吗,哈斯塔?”
荷鲁斯尽管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他还是无比激动,当初塞詹努斯死在出访一个人类文明时被杀死在他们的皇宫中,暴怒的荷鲁斯用血腥的复仇方式摧毁了那个星球。
“战帅!”
荷鲁斯和塞詹努斯拥抱起来,荷鲁斯疑惑又欣喜。
“我真的高兴再次看见你,但是这是怎么回事?我亲眼看见你的尸体……”
“战帅,我们没有时间了!”
塞詹努斯的话让荷鲁斯愣住了,“到底怎了?我的孩子!”
“死亡不是我的终点,我从死亡的国度中回来见你,在那里我看到了真相,我摆脱了愚昧和无知!”
“他们让我来到这里帮助你,我们没有时间了,他很快就要来了!”
“之前有一匹狼也这么对我说过,现在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他们是谁?你又要如何帮助我?”荷鲁斯严肃起来,感觉塞詹努斯像是有了一点变化。
“战帅,你的肉体躺在戴文星上的巨蛇神庙中德尔福斯神殿,但是你的灵魂和肉体不在同一个地方。”
“亚空间?”
“不,这里只是你的记忆碎片,因为亚空间能量而成为实体。”
看着四周的荷鲁斯喃喃自语“我的记忆碎片……”
“你的记忆开始崩塌了,战帅……”
“什么?”
荷鲁斯话音刚落便看见了天空开始颤抖,像是一阵阵海啸引发的波浪在不断冲击着云层。
“这就是他们让我来这里帮助你的原因,让你知道真相,让你回到你的肉体中去。”
“他们是谁?”荷鲁斯警惕起来,对于塞詹努斯口中的他们心中存疑。
“他们是亚空间中的伟大存在,他们无法跟你对话,只能将我从死亡的国度中带到这里和你联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哈斯塔”荷鲁斯厉声道。
“他们没有恶意,战帅。”“现实宇宙中发生的事情在摧毁他们赖以生存的空间,他们需要你来阻止这一切。”
“他们能把你从死亡中送到我面前,他们为什么需要我?”
“除了你之外,现实宇宙中没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听到这种褒奖话语的荷鲁斯没有太大反应,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不要相信面前的人,他不是塞詹努斯。
“他们对于现实宇宙没有兴趣,他们只想让自己免于灾难。”
“我们必须走了!”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大地开始龟裂,恶臭的工业废气随着风飘散开来。
狼群再一次出现了,他们从森林中跃出,向着荷鲁斯和塞詹努斯狂奔,荷鲁斯似乎听见它们在绝望的呼喊,呼喊荷鲁斯的名字。
“马格努斯……”荷鲁斯总感觉这些狼一定和自己的兄弟有点关系。
溪流开始咕咕冒泡,像是被烈火烧开一样,随后一道光圈从冒泡的水中浮现。
“走吧战帅,这是唯一的生路!”塞詹努斯抓住荷鲁斯的胳膊,一边恳求一边焦急的看向奔跑的狼群。
“这扇门通向哪里?跟我说实话!”
“求你了战帅,我没时间跟你讲清楚来龙去脉了。”
看着面前的塞詹努斯流下眼泪,言辞恳切的看着自己,荷鲁斯动身了,他将信将疑的和他一起踏进溪流向着光门走去。
狼群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哭嚎声,荷鲁斯在即将踏进光门时转头看了一眼狼群,随后正打算收回视线时他看见了一个身影,这又让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
赫尔墨斯在进入那个奇怪的石门后来到了一条石头打造的走廊,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挂着燃油灯,尽头是一片被植被挡住的出口。
赫尔墨斯发现这些挂着燃油灯的是一个个蛇形雕塑,每一只蛇的头部向上高高昂起,蛇嘴中衔着油灯。
“蛇?这是哪?”
赫尔墨斯看着奇怪的雕塑仔细回想,“因特克瑞斯……我被放逐……灾祸之刃……”
“蛇庙!荷鲁斯!”
赫尔墨斯意识到这条走廊绝对和荷鲁斯的终点站——戴文星的巨蛇神庙有关。
“艹,荷鲁斯你可撑住啊!”
赫尔墨斯拔腿向着出口跑了起来,短瞬间闪到了被植被挡住的出口,随后挥起短剑砍断藤蔓,直接撞了出去。
“还是森林?”
赫尔墨斯发现自己来到了又一片森林,只不过这里是绿色、让人感觉充满生机的绿色,之前是黑暗、让人绝望的的黑色。
再转头,后面空空无也。
“狼嚎?”
赫尔墨斯听到了群狼的嚎叫,一股绝望的嚎叫,它们在绝望的呼喊荷鲁斯之名。向右看去,声音来自那里。
赫尔墨斯摆开双臂跑了起来,左手手紧紧握着短剑,另一只手抓住爆弹枪,向着森林边缘狂奔,颤抖的天空发出地震一样的声音,大地的裂纹不断扩大。
赫尔墨斯撞断一棵棵挡路的树木,砍断密密麻麻的藤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外面奔跑,大脑中只有一个意识。
“荷鲁斯,等我啊!”
赫尔墨斯看见了森林边缘外面的世界,他看见群狼从外面广阔的草原向着一个地方狂奔,赫尔墨斯转弯也冲向群狼的目的地。
“荷鲁斯————!”
赫尔墨斯冲出森林跑在草地上,身后是群狼,前面是溪流和看着赫尔墨斯的荷鲁斯以及震惊的“塞詹努斯”。
“赫尔墨斯?”
荷鲁斯感觉自己度过的这十几分钟像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臆想一样,先是碰见说话的狼、又来到一片绿意盎然的世界、然后在这里找到了早已经死去的塞詹努斯、现在又看见了向自己跑来又焦急大喊的,早已经失踪的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看见了荷鲁斯身边的塞詹努斯,一股无名怒火开始燃烧,赫尔墨斯见过塞詹努斯本人,这不是塞詹努斯!
“艾瑞巴斯……”赫尔墨斯凶恶的低语,随后右手举起瞄准伪装成塞詹努斯的艾瑞巴斯。
“战帅小心!”塞詹努斯护在荷鲁斯身前,努力将他推向光门。
“砰——”短短一瞬后
“啊——”塞詹努斯的惨叫声响起,他的左臂被打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掉落在水中。
塞詹努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生生推动了荷鲁斯的躯体。
荷鲁斯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推搡,他向后倒下,上半身进入了光门中无法挽回。
而塞詹努斯呢?他一脸凶意的看着赫尔墨斯,他的肩膀不再流血,随后在下一发爆弹赶到前钻进了光门中,在塞詹努斯进入的一瞬间,光门开始缩小。
赫尔墨斯没有停下来仍然加速,但还是转头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匹狼,正好,那头狼也看向了自己。
“马格努斯!去泰拉!自己去!”
那匹狼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赫尔墨斯继续加速。
赫尔墨斯跃过一个山包,向着越来越小的光门扑了过去,在最后一刻,赫尔墨斯的左手握着短剑伸进了光门中。
赫尔墨斯整个人化为白光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