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脸色冷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回了自己房间。
跟前的嬷嬷赶紧跟了上去。
“公主,您也别生气,郡主就是耍小性子呢。”
大长公主坐下。语气中略带着不满。
“她这可不像是耍小性子。你是没注意到。
她那会儿看沈校尉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了人家。”
嬷嬷赶紧倒了杯茶递给公大长公主。转移了话题。
“那沈校尉看着,倒是个懂事知礼的。”
大长公主抿了口茶,提起沈寒枫。眼中不由得露出笑意。
“嗯,本宫对那孩子也挺满意。”
她面上尽是怀念。“本宫总感觉他特别亲切,打心底里的喜欢。
看着他那张脸,就好像驸马还在世一样。”
嬷嬷笑着应承,“是,沈校尉确实跟驸马爷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长公主语气严肃下来。“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正在查。”嬷嬷赶紧回道。
“可是多方打探都查到,安定侯夫人当年,确实生了一个儿子。”
“继续查!”长公主面上一片坚定。
“本宫能感受到,他就是本宫的儿子。”
她急切的拉住了嬷嬷的胳膊。
“嬷嬷,你相信吗?母子连心。
不光是因为他的长相像极了驸马爷。
更是因为,见到他,本宫就忍不住的想靠近。
那是养了齐安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心里更是认定,他就是本宫的齐儿。”
“公主,老奴相信,老奴什么都知道。”
嬷嬷回握住了大长公主的手,“做母亲的,对自己的孩子,总归是有特别的感觉。
您放心,老奴让他们继续查。”
嬷嬷轻拍着大长公主的手背安抚。
“他们查也查着。现在咱们回了周城,您又认了沈家小姐做义女。
以后来往多了起来,经常请沈校尉来府上。也是可以的。”
“嗯,”大长公主点点头。“嬷嬷,还是你懂我。”
“是,老奴都明白。您认沈小姐做义女。不只是应九千岁的要求。
更是想多见见沈校尉,不管他是不是小郡王,您对他的喜欢是真的。
有了沈小姐这层关系,您以后也能理所当然的照顾他。”
“哎~”长公主面上染上愁绪。
“可是看齐安那个样子。怕是容不下那对兄妹。”
嬷嬷给她扶背安慰,“郡主只是一时想不通。开解开解也就好了。”
大长公主微微摇了摇头。“你是不了解齐安。
她那个性子。一旦心中不喜欢,后面也只是表面假装。心里怕是很难改变。”
嬷嬷没再开口,只轻轻的替大长公主抚背。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郡主是什么样的人?
平日里在大长公主跟前乖巧温婉。实际上心胸狭隘又表里不一。
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奴才。不能议论郡主的不是。只能安慰主子。
见主子心情不佳,她赶紧转移了话题。
“公主,十日后给沈小姐办认亲宴,那这两日,府里还需要在添置吗?”
“嗯,”说到正事,大长公主暂时抛开了中这些杂念。应道。
“听说,内务府新进了一批异国的花,去要些回来。
花果树木,吃食赏玩,全都准备起来。
务必不能让人看轻了沈小姐。
准备的隆重些。到那日,那孩子也定会过来。”
“是,老奴知道了。”嬷嬷笑着应道。
“您放心。老奴保证一切都办的妥妥的。
务必让沈校尉感受到您的高度重视。对您留个好印象。”
“呵呵,好。”大长公主拍拍嬷嬷的手,“还是你懂本宫。”
齐安郡主回到房间后,气的打砸一通,桌子上的花瓶和茶盏全部碎了一地。
侍女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大片。
“郡主,郡主,您消消气。”贴身侍女上去劝阻。
反被她转身,一巴掌狠狠甩在脸上,那贴身侍女吓得赶紧跪地磕头。
齐安郡主伸出手指着她们大骂。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除了跪地磕头,还会些什么?
也不知道给本郡主想想办法。”
她都要气坏了,以前,即使她耍耍小性子,母亲也会来哄她。
可是这次,母亲非但没有拦住她,还对她也冷着一张脸。
她竟然真的打算给那个小贱种办认亲宴。
不跟自己商量就算了,还故意瞒着自己。
什么意思?怕自己搞破坏吗?哼!
好,既然她非要认这个义女,那就让那贱种进门。
不过,能不能认得成功,那还得到时候再说。
齐安郡主脸色狰狞,眼底划过一抹恨意。
她烦躁的一脚踢开地上的茶杯碎片,正好扎进面前跪着的一个侍女膝盖里。
那侍女皱了下眉,紧咬着嘴唇,没敢发出声音。
可齐安郡主还是不放过她。看到她皱眉,当即就上前两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贱婢!能被本郡主的茶杯打中,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皱眉。”
骂着,她朝外面大喊一声,“来人,将这个贱婢拉下去,杖毙!”
“郡主!饶命啊,郡主!”
那侍女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顾不得面前有碎片,已经扎破了额头。
“奴婢知道错了,求郡主饶命!求郡主了!”
可她很快,就被进来的两个侍卫拉了下去。
齐安郡主在一边坐下,心中依然怒气难消。
“还不起来打扫!你们这群蠢货!”
“是,郡主。”
“是,是,郡主。”
那些侍女们颤颤巍巍起身,连忙各忙各的,将地上全部打扫干净。
贴身侍女硬着头皮,重新倒了一杯茶递到齐安郡主跟前。
“郡主,您喝杯茶,消消气。”
她强行控制住自己微抖的手。尽量一片平静。
她们对郡主,已经是骨子里的害怕。
郡主小时候就随意打骂她们,还打死了许多侍女,都是被偷偷扔掉。
被长公主带去光华寺后,她们算是轻松了几年。
可现在郡主回来,脾气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
心中稍有不顺,就打罚她们,已经死了好几个侍女了。
贴身侍女换的太勤,她怕被别人发现。
自己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死了也就罢了,活着也是受罪。
身上的满身伤痕,从来没好过。
有指甲挠的,有发钗划的。还有茶杯碎片扎的。
一直都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像现在,她如果不上前安慰,就一定会被罚。
可若上前搭话,就一定会成为出气筒。
果然,齐安郡主接过茶杯,朝她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