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高兴,也不能大半夜笑得疯狂至极吧。
听听,郡主还在大笑呢。
这叫他们如何入睡?
他们都觉得郡主再大笑下去,别说她自己能笑断气,就是隔壁府邸的人,都能惊醒。
果然,左邻右舍都来敲门询问了!
郡主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那死丫头!”
“等等!”
“不好!”
德安侯睡得昏昏沉沉,猛地让虞黛映疯狂的笑声惊醒,气得想大骂。
却是想起来什么,一个惊吓,从床上跳下来,靴子都没顾得穿上,赤脚就大步朝着院子狂奔。
吓得下人们都惊呆住,回神过来,忙拿上衣裳靴子追上去。
“侯爷!”
“等等啊!”
鞋,鞋还没有穿上呢!
下人们追得气喘吁吁,却见侯爷跑得飞快,都不停歇。
这,这就是来个武将,也追不上他们侯爷啊。
不,瞧这狂风都追不上他们侯爷。
发生了什么,侯爷要拼了老命狂奔啊。
不成,得去禀告大老爷他们,总觉得要出事呀。
鲁大老爷听着小厮来回禀,愕然不已,又忙穿上衣裳,朝着主院去。
果然就见父亲赤脚狂奔,惊得一愣又是一愣,半晌竟是不知道如何反应。
耳边还有郡主那越发丧心病狂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
德安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觉得这辈子能用的力气全都用上了,才飞奔到自己的院子里。
就瞧这个死丫头,笑得都在捶地。
看到他来了,都能笑趴在地上!
“你,你,你.......”
“不准,不准,再再,笑了!”
“啊哈哈哈哈哈——”
“........”
死丫头,竟然笑得更加猖狂了!
就知道这死丫头,半夜笑成这样,定然是看到这些。
这死丫头,搁他门口坐着,死皮赖脸也要住进来,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吧!
她,她臭不要脸!
“我.....晚辈.......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虞黛映笑趴在地上,瞧着气喘吁吁追过来的德安侯,都觉得自己要笑岔气。
可抬眸看着屋子贴满的画,目光下意识落在赤脚的德安侯身上,又捶地笑个不停。
阿婆们说的,竟然是真的。
这皇城,怎么可以这么好玩。
她来对了!
“你,你,你看哪儿呢!”
“不知羞!”
德安侯见这死丫头笑着笑着,就盯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看,老脸红彤彤的。
狠狠瞪过去,又死劲拉着衣裳,想盖住无处安放的赤脚。
却见这死丫头看着越发放肆,羞愤得都要跳起来。
“你,你,给本侯不准笑了!”
“侯爷,晚辈.......”
虞黛映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见德安侯羞愤得要晕过去了,忍了又忍,才忍住笑声。
好好和侯爷说话,可是目光就是从屋子里的画收不回来。
却见德安侯又气又羞,都伸手拖着她往外走。
鲁大老爷总算反应过来,急匆匆就赶来,却见父亲羞愤地拖着笑趴在地上的郡主,又是惊得手足无措。
一时不知道该帮着父亲拖郡主,还是该惊呆屋子里的画。
“啊,这......”
天啊,他看到了什么?
一屋子的脚丫子画面!?
这,这,这是父亲的?
鲁大老爷下意识看向父亲的光脚,再对比满屋子的赤脚画,目瞪口呆。
父亲,画那么多自己的赤脚画做什么啊?
还贴着满屋子都是!
竟是各个角度的脚丫子都有,父亲这是夜夜都在画啊。
在深夜无人的角落,父亲竟然在美美欣赏自己的脚丫子?
还画下来!
父亲,如此痴迷自己的脚丫子?
“啊哈哈哈哈哈——”
“........”
这,怎么又笑疯了一个?
不敢入睡的德安侯府众人,听着两道笑声此起彼伏,竟然还有他们大老爷的。
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去了主院,都高兴成这样了?
怎么办,他们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要不偷偷去看一眼?
鲁大夫人她们这些后宅女子,不好光明正大去正院,也可以偷偷摸摸去瞧一眼。
却见府中的郎君,竟也披着外衣朝着正院去,比她们还鬼鬼祟祟!
府内的下人们,瞧着主子们一个个都做贼的样子,下意识都想拿扫帚赶出去了。
可这扫帚没有拿起来,就被她们一个个疯狂的笑声吓得腿脚发麻。
左邻右舍都想连夜搬家了,这,好好的,怎么德安侯府的人,今夜都疯了?
不,德安侯还是没有的,他只想抑郁。
瞧着撑着门笑弯腰的嫡长子,再看着趴在地上大笑的死丫头。
再听,树丛里都是笑声。
还有一堆目光,都盯着他的脚丫子看。
德安侯羞了又愤,狠狠瞪向他们,却又觉得仿若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罢了,笑吧,笑不死他们。
他要回去躺着了。
待他恢复些力气,再敢笑话他的人,都打死了!
尤其是这个死丫头!
又想不通,他如此隐秘的爱好,怎么就让这死丫头知晓了呢?
难道定南王府的人,在他府上安插了暗哨?
不,不对,真要是有,定南王那个狂暴的疯子,还不得大肆宣扬。
那这个死丫头是如何知道?
竟然还特意来他府上,笑他的脚丫子。
怪不得来之前,好声好气让他不要计较她的冒犯。
她可不要太冒犯了!
不知羞的死丫头,他都多大年纪了,竟然惦记他的脚丫子看!
真是不尊老!
更不能忍!
德安侯转身又回来,拖也要把死丫头给拖出去。
咣当一声,狠狠将大门关上,将她扫地出门。
可听着她在门口也要大笑,气得又开门,直接上手捂着她的嘴。
“不准笑了!”
再笑下去,岂不是都把左邻右舍吸引过来。
他的脚丫子,岂不是全皇城都知道了?
德安侯气死,又将这死丫头拖进来,要笑,也只能在里面笑。
待她笑够了,再放她出去!
绝不能让她有机会出去笑,这要是让朝堂那些人知道,还了得?
尤其是老不正经的皇上,要是知晓了,还不得一天写个八百道圣旨来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