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恐怕正是如此，即使您能立于大地之上不偏不倚地俯瞰整个世界。
也不能轻易的从数据中，确定每个人类的未来。
世界从来不是一场数据的游戏，人类的未来也不能被轻易量化，唯有时势才能造就英雄。”
“哦？”始皇帝的声音略有些诧异。
虽然这位皇帝陛下理应没有身躯或者说并不是真正的身躯并不存在于珠帘之后。
但吴岳却清晰地察觉到了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的痕迹。
“你看得倒是通透，与你的年纪......有趣，有趣，没想到朕也有看漏眼的时候。
你想要一窥朕自殷墟之中所得之物，自然可以，不过你二人需得让朕仔细研究一番。”
“研究？”
镜流表示疑惑，不知这位早已机械飞升的皇帝陛下为何要研究他们。
吴岳却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挡在了镜流面前，表示拒绝：
“她不行，我可以！”
“......”镜流原本想说点什么却被吴岳生生止住。
虽然吴岳也知道始皇帝的意思，由于这个世界并没有芥雏子前辈（近似真祖的精灵虞美人）的出现。
导致始皇帝陛下无法通过摸虞，了解到真祖或者说精灵的身体构造，以至于无法打造足以承载自身肉体的身躯。
镜流作为仙舟人，乃是真正的长生天人，应该也能成为芥雏子前辈的替代品，帮助始皇帝陛下完成身躯的打造。
但是吴岳自己都还没有亲自上手测过，哪能让始皇帝来测？
他并不相信始皇帝陛下会同意自己的条件，毕竟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与长生天人相比，并没有太大的研究价值。
他在脑海中疯狂的搜索着有没有什么足以打动始皇帝陛下的替代品，但是一时间也难以想到。
“哈哈，好吧。”
始皇帝的声音有些欢愉，像是看透了他心中的那些小九九。
作为一个早已经没有了那些世俗欲望的机械帝皇。
两千年来，周围也少有人会对他如此的不敬。
更别说在殿上流露出如此强烈的私欲了，这个后辈的确有些意思，明明对于自己颇有敬意，却丝毫不见敬畏。
也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人人皆是如此，还是说唯独他是其中个例。
“好吧，您拒绝也很合理，不过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等等，您刚才说什么？”
“哈哈，朕说可以！”
说完便见一位头戴平天冠，身着玄色冕服，腰悬宝剑的帝皇掀开珠帘，爽朗地走出了阁楼。
吴岳观其衣着，玄衣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
吴岳虽然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明明......明明没有虞姬让你参考，你是如何......”
始皇帝陛下没有先回答吴岳的问题，而是朝着镜流微微颔首，似乎在致以感谢，然后在缓缓开口道：
“长生天人之躯，战场之上取一滴血，朕便足以推演一二，反倒是你，让朕更为好奇。
你身上有一股气息极为悠远，与朕于殷墟之中所得之物似乎颇有关联。
但你的灵魂与身躯却又极为.....崭新？你难道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与常人有异？”
“与常人有异......”
吴岳想到了自己自从复活以来的种种怪异。
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为什么会对于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如此熟稔？
明明从来没有与人战斗的经验，为何能够如此之快的融入战斗？
还有自己能够承载不朽的遗骸......还有一直以来那些断断续续的怪梦......
一直以来他都将这些奇怪的迹象归咎于电视剧看多了的后遗症，还有那名为朱月的残魂的安排。
可是如今，始皇帝陛下这么一说，他才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合理。
许多事情即使是有意去学也不见得能够有所成就，更何况看看电视剧便能融会贯通？
自己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加班猝死的打工仔。
像是朱月那样与宝石翁五五开甚至还要强上一些的人，真的会专门抽出工夫精心谋划自己的复活？
还有那个无比真实的，开着开白玉高达对阵巨神的梦。
玉兆、高达、殷墟遗骸、大秦重工......
八大异闻带、无尽演算、不朽遗骸、往昔涟漪......
吴岳想着想着，便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涌上了他的脑袋，他渐渐有了一个猜测。
但是这个猜测在他看来也实在太过疯狂。
如果每个异闻带都有着自己存在的目的。
那最初的那条异闻带之主朱月的真正目的，难道是想要从早已逝去的过往中，记忆的长河中，将那一缕涟漪真正地捞起来吗？
只是自己真的有这么重要？
如果自己真是朱月从过去捞起的涟漪，那自己现世之中的父母，还有那些真切的记忆。
还有书架抽屉中3d区的珍贵学习资料，难道都是编撰而来的虚构？
怪不得自己从现世醒来之后总觉得记忆有些错乱，现世的模样与自己记忆之中颇有出入......
“该死！道爷我，这是也要成了吗？！”
他捂着头，猪脑过载，大脑前叶有些抽搐般的胀痛。
“你没事吧？”镜流见状第一时间来到他身边搀扶着他。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直到看见了眼前的镜流，吴岳的心神才终于稳固了下来。
是的，fate世界一切都是虚构的，是在某人的操纵下由虚化实。
但唯独镜流的存在，能够证明他自己的存在是真实！
因为现世之中并没有关于崩坏的记载，姜老翻遍了所有的记录都没有发现名为崩坏的世界！
二人对面，始皇帝陛下已经来到了二人身前，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的吴岳。
直到见他慢慢缓过神来，才终于舒展开了眉头，善意的询问道：
“你怎么样？要不先休息一会，我们晚点再检查？”
“不，我没事，我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