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这样收完稻谷又收苞谷,忙碌的日子一段时间终于告了一段落。
这天清晨,村口大榕树下。
“你知道么.......”
“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啊.......!”
“啥?这你都知道!...”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哪个村都情报处,不是村口就是大树下,三五妇女做一群,扯扯东又拉拉西。
谁家的媳妇懒,谁家的媳妇又打自个男人了,谁家的男人偷了人,谁又敲了寡妇的门,东家常来西家短的。
谁家的媳妇不刷碗,哪个寡妇今年又嫁人了,哪家鳏夫今年要讨婆娘了,谁家又买了些什么,大事小事都知道。
好奇的人眼睛像小灯泡一样一眨一眨,耳朵像天线一样怕漏了哪个重要环节。
说八卦的人一脸神秘莫测,老神稳当坐在那里。
让旁人心里像蚂蚁咬一样,不免着急的催道...。
“林知青这是去镇上?”张小花是丈母娘同一个村的,也嫁众家村。
这个时代取名带花啊草啊特多。
林骁辰微笑回道:“是啊张婶,这不刚忙完,家里刚好酱盐等没了去买点。”
他今天还特意早早就出发了,没想到这些大婶大娘可真行,这天蒙蒙的村里的狗都没几个叫唤,就坐了近一个标准的篮球队的人数了。
得咧,还夹着两三个大爷们!
张小花搓了搓手:“唉,林知青你帮我带点东西呗。”
“也帮我带点...”几个大婶立马围过来,你一句她一句的。
村里邻居的日常都这样,一般谁家需要些什么物品,知道谁去县城或镇上的话会让帮忙购买。
当然了凡事也需要一个度,这不就来了。
“林知青你帮我带半斤糕点,回来再给你钱票。”
住老丈人家隔壁的谭兰,是这个村里出了名,爱占便宜又不讲道理的大妈。
林骁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样子:“谭大婶,我没有多余的票,我在这里等一会,你回家拿了票再给你带吧。”
“你这年轻人真不懂尊老人,大娘腿脚不好还让来回跑,都说了回来再给你就会给你。”谭兰再巴拉巴拉一堆。
林骁辰眉眼微微一皱,无奈道:“谭大婶,我真没有这些票据了,要不你问下其他婶婶们,身上有没有多的先借给你。”
“要不晚些你看一下还有其他人去镇上,你再叫他们带,我这边赶时间呢。”林骁辰说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行了谭兰,平时小气吧啦的,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的人,哪舍得吃这精贵的玩意,别耽误人家小林的时间。”
说话的大爷是老丈人的堂叔陈民,听说年轻时也是个混不吝的。
人是挺正义的,年轻时就是有些不务正业,挣一分能花到两分的那种。
常常挂嘴口头禅是;挣了钱就该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吃到肚子里用到身上才是挣到!
但在林骁辰看来是个懂享受生活的人,没看人家舍得吃养的三个儿子,个个都一米八多大个子,人高马壮的。
小闺女在民国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都上过几年的学,现嫁到镇上在国营饭店上班。
在三个儿子都该娶媳妇的时候,住的房子算是村里最差之一了。
家里就三间破草房,一间陈民夫妻俩,一间三个儿子一起住,一间小闺女的。
那时很多人都在笑话他,结果他来一句:“我养的儿子那么高壮,一个顶别人家两个劳动力还怕没力气给自个盖间房!”
结果没多久父子四人从村后老山深处里,扛着两只大肥野猪回来。
听说还是当时19岁的老大陈大,也就是现在村里的大队长两棒子给抡死的。
半扇野猪用盐腌制留着给大儿子娶媳妇,其他的都卖了钱拿来盖房打结婚家具。
其他两个儿子陈二,陈三在到结婚的年纪,也是都从老山上扛着大野猪或鹿等回来卖了盖房娶媳妇。
给小闺女48年结婚时,也是打了一头大肥野猪当嫁妆,到现在家婆把她闺女都是当宝一样供着。
现在有九个孙子,三个孙女,最大的孙子在当兵,现在是团长,最小的孙女现在读初中,听说成绩很不错。
现在是74年,不出问题的话这不又一个妥妥的大学生了。
当然建国后续政策不给村农私下打猎了,但平时捡到一个野鸡一只兔子的都是默认的。
冬季来临之时公社会让村里都会组织大家冬猎,把大型或者危害庄稼的动物给清一批,顺便让大家过一个肥年。
听到陈民的话,谭兰顿时泄气了般闭了嘴,但脸上表情还是不甘心不情愿。
心里暗暗骂陈民:老登货,每次多管闲,怎么还没死!
看着谭兰脸上愤愤不服的样子,就猜到心里正骂娘呢。
但谁理她呢!
大家还是急急忙忙的回去拿票,没有的问其他人借,生怕林骁辰走了。
“得咧,时间不早了,大婶们下午3点左右再到我家拿吧,过点了就明天再来拿吧。”
林骁辰记了一下大家让带的东西,都是些小物品加起来才几斤多。
“民爷爷,有空再找您喝两杯。”
林骁辰和陈民招呼一下,背上背篼就继续往镇的方向走去。
话说为什么不坐车之类的去,因为今个凌晨三点多,村里的所有的交通工具都用来装粮了。
队伍早早就出发了,人手足够就林骁辰就不掺和着去了。
蜿蜒曲折的沙土路两边绿意盎然,野花竞相绽放,感受自然的气息整个身心都在放松。
被大婶大娘们这么一个耽误,现在太阳都出来了,林骁辰不由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