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边关,张远和卢婉踏上了进京的漫漫长路。
一路风尘仆仆,颠簸劳顿,卢婉几次都想抱怨几句,但看到张远平静的面容,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张远心中有事,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平静。
到达下一个关卡时,已是日落西山。
守关官员斜睨着张远和卢婉,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干什么的?”他懒洋洋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奉旨进京。”张远递上圣旨,官员接过,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又扔回给张远,阴阳怪气地说道:“圣旨?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伪造圣旨的多了去了。我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怕不是什么奸细吧?”
卢婉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
张远一把拉住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知道,和这种人硬碰硬,只会浪费时间。
“这位大人,我们一路舟车劳顿,只想尽快赶路。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张远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官员冷笑一声:“方便?本官凭什么给你方便?我看你就是心虚!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
几个士兵立刻围了上来,张远面不改色,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正是系统奖励的古代律法大全。
“大人,根据大周律例第三章第十七条,凡持有圣旨者,地方官员不得无故阻拦,否则以抗旨论处。请问大人,您这是要抗旨吗?”
官员看着张远手中的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商人,竟然对律法如此精通。
周围的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对官员指指点点。
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尴尬地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这就放你们过去。”他挥挥手,让士兵退下,亲自打开了关卡,恭恭敬敬地对张远说道:“您请,您请。”
张远微微一笑,牵着卢婉的手,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官员心中暗骂自己倒霉,怎么就踢到了铁板。
到达京城已是深夜,两人寻了家客栈住下。
张远推开窗户,看着灯火通明的京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怎么了?”卢婉走了过来,轻轻地问道。
张远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京城,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咚咚咚”,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张远和卢婉抵达京城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
宫门巍峨,朱红大门透着森严之气。
守卫森严,气氛肃穆,两人递上圣旨后,便在宫门外等候传召。
烈日当空,晒得人头晕眼花。
卢婉用手扇着风,小声嘀咕:“这皇帝老儿架子真大,咱们都等半天了。”张远轻笑,安慰道:“耐心点,婉儿,这皇宫可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进。”
正说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张大官人吗?怎么,在这儿晒太阳呢?”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宦官,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正是李公公。
他上下打量着张远,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李公公。”张远拱手行礼,心中却暗自警惕。
李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咱家听说,张官人富可敌国啊,怎么,进宫面圣,连点表示都没有?”
张远心中冷笑,这老家伙,果然是来要好处的。
“公公说笑了,草民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说着,张远从袖中掏出一小袋碎银子,塞到李公公手中。
李公公掂了掂银子,脸色一沉:“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咱家告诉你,想见皇上,没个千儿八百两,门都没有!”
卢婉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被张远拦住。
他脸上堆满笑容:“公公莫急,这点只是见面礼,等面圣之后,还有重谢。”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开了系统奖励的录音设备。
李公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你识相!等着吧,咱家去通报一声。”
李公公走后,卢婉一脸担忧:“相公,这老阉狗摆明了要敲诈我们,咱们怎么办?”
张远神秘一笑:“别急,山人自有妙计。”
过了一会儿,李公公又回来了,搓着手,一脸谄媚:“张官人,皇上召见,快随咱家来吧。”
“公公辛苦了,这点小意思,请笑纳。”张远再次递上一袋碎银。
李公公一把接过,喜笑颜开:“还是张官人懂事!”
就在李公公转身要走的时候,张远突然开口:“李公公,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李公公脸色瞬间大变,指着张远,声音颤抖:“你……你……”
张远冷笑一声,打开了录音设备…… “皇上召见,还不快些?”
李公公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活像一个变色龙。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张远,半天说不出话来。
录音里,他贪婪的声音清晰可辨,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抵赖。
“你…你…你竟敢…”李公公气急败坏,却无力反驳。
张远微微一笑,收起录音设备,语气淡然:“李公公,这皇宫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地方,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还轮不到你只手遮天。”
一旁的卢婉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叉着腰,对着李公公就是一顿输出:“老阉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尖嘴猴腮的样,还想敲诈我们?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李公公被卢婉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还嘴,只能灰溜溜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张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开恩!”
张远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淡淡地说道:“起来吧,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敢如此,定不轻饶。”
李公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张远和卢婉终于见到了圣上。
圣上威严地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让人不寒而栗。
他对于张远这个商人参与军事事务表示质疑,接连抛出几个刁钻的问题。
“你一个商人,为何要插手军事?”
“你如何保证你的计策不会损害国家利益?”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朕的面前?”
张远沉着应对,将现代的军事理论和古代的实际情况相结合,巧妙地回答了圣上的问题。
他侃侃而谈,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让圣上刮目相看。
圣上虽然对张远的回答还算满意,但并没有立即表明态度,只是让他先在京城住下,等待进一步的旨意。
张远和卢婉走出皇宫,天色已晚。
京城繁华的夜景在他们眼中却显得有些陌生和冰冷。
“相公,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卢婉有些担忧地问道。
张远望着灯火辉煌的京城,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客栈,张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说不上来。
窗外,夜色深沉,一轮明月高悬,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