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淼在窗边的小角落里找到了憋气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她走过去,蹲下身子:“阿瑾,别生气了,我和砚洲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人压唇,哼了一声,不满地抬眸:“淼淼叫我什么?”
沈初淼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纠正道:“老公!老公!”
男人佯装推开她,心里还是不开心。
但是推就推了,那力气又轻得很,与其说是推,不如说是把她往自己这边拉。
沈初淼扶了扶额,知道再怎么哄顾衍瑾都有不满意的地方,她索性直接问:“顾衍瑾,怎样你才能开心?你直接告诉我。”
别让她猜,她猜不出来。
男人眼睛亮了亮,马上问道:“买的制服到了没有?”
沈初淼摇摇头。
男人眼睛怒意渐显,冷眸一凝:“哪个物流公司?都多久了还没到,我看没必要开了。”
要不是他那会儿在村子里,他何至于在网上买这东西。本来想着等他们回了梧城,就可以拿到快递了,谁知现在还在路上?
垃圾物流,毁他幸福!
沈初淼看着他那副孩子气的模样,觉得他可爱又好笑,其实快递早就到了,她偷偷藏了起来,没让他知道而已。
沈初淼继续哄:“好啦好啦,沈砚洲他真的对我没那个意思的,老公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沈初淼哄得非常有诚意,顾衍瑾贴住她身子抱紧她,埋头进她颈窝,哼唧唧地拱了拱:“要我不生气,可以。”
女人:“嗯?”
男人又埋得更紧一点,柔软的碎发洒在女人的脖颈上,有些酥酥痒痒的。
“老婆叫我宝宝!”
沈初淼:“???”
什么?顾衍瑾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窝在她怀里哼唧唧地要她叫他宝宝?
“......顾衍瑾,你,巨婴么?”
“哪里是巨婴!我还小,我还年轻!我才26岁!”
沈初淼:“......”
沈初淼知道顾衍瑾任性起来已经跟个孩子没两样了,但是她还是想逗一逗他:“人家沈白歌才25岁,你今天还说人家不小了,顾衍瑾,你可真双标啊!”
双标瑾继续道:“那可不,她25岁就是老,我老婆25岁就还是很年轻的漂亮小女孩!”
沈初淼噗嗤笑出声,顾衍瑾看自己马屁都拍得那么响了,沈初淼还是没表示,他更委屈了。
顾衍瑾继续发小脾气:“沈初淼!你就是不想叫我宝宝!”
说完,他死死粘住沈初淼,不让她有任何移动的机会。
那架势,仿佛沈初淼今晚要是不顺了他的心,两人都要缠在一起睡角落。
沈初淼彻底妥协:“好好好,宝宝,顾宝宝,可以了吗?”
顾衍瑾觉得沈初淼还可以喊得更好听一点:“......嗯,声音再软点。”
沈初淼:“......”
行!她忍!
“宝宝~”这次沈初淼直接附在他耳朵旁,又温又软的甜声传了进去。
顾衍瑾这才舒心:“嗯......还要摸摸头。”
那该死的沈砚洲摸了她的头,他也要她摸!
沈初淼没敢有任何异议,纤手抚了上去,敢情真的在养一只狗,此狗名为:沈初淼超级黏人的大型忠犬!
“宝宝,顾宝宝,可以了吗?”
顾衍瑾很享受地闭上眼睛,宝宝两个字真的太好听了。
“淼淼......”
“嗯?”
“我突然也不想要孩子了。”
“为什么?”
顾衍瑾开玩笑说:“因为,我想当老婆唯一的 宝宝!”
沈初淼:“......”
此时,另一个房间里的顾海文正使劲儿往两只耳朵里塞棉花。
他头发都想白了也想不通,他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冷峻邪魅的男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嚷着闹着让媳妇叫自己宝宝的智障儿砸!!!!
--
夜色中,方才那辆劳斯莱斯还停在顾氏公馆外边。
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正细细打量着这座几百平的豪华住宅。
环境是不错,可比起他家,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
思绪被突然响起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个字:沈京泽。
沈砚洲拿起手机:“喂。”
那头的沈京泽,正一身西装坐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内,他翻动着手上的刚刚拿到的资料,问:“见到那个人了么?”
“嗯。”
“他怎么样?”沈京泽饶有耐心地听着,他虽然和沈砚洲通着电话,手上的工作却是处理得很是完美。
修长的手指落在笔记本电脑上,神情专注且认真。
“还行,没太深入了解,不过,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她。”
那头的沈京泽微微弯唇:“那就好,阿砚,照顾好她。”
“知道了,哥,你少熬夜,生意再重要,也要注意身体。”
电话那边的沈京泽听着这句让他耳朵起了茧子的话,特地活动了下自己的脖子:“知道了,沈医生,你的职业病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犯。”
沈砚洲轻笑了声:“我要回酒店了,挂了。”
沈京泽“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他叫了助理Andy进来。
“沈总,有什么吩咐?”Andy一口英语,十分恭敬悦耳。
“帮我查一查顾氏集团。”
Andy微微颔首:“是。”
沈京泽的停下了敲键盘的手,又觉得不对,顾氏集团他倒是了解的,他不了解的是——
“我是指,我要顾氏集团总裁,顾衍瑾的全部资料。”
--
另一头,沈砚洲回到酒店,刚刷门禁卡,就发现里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房间内鹅黄色的灯光照在男人的脸上,衬得他眉眼更加英俊。
沈砚洲摇头轻笑了下,走到眼前男人身旁,俯下身,盯着他:“既然在乎,为何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她?”
椅子上的陈奕承缓缓抬眸:“不必,你去也是一样的。”
沈砚洲随意地解下领带,扔到床上:“哪里一样了?陈医生。”
他坐到床上,刻意强调道:“你是你,我是我,这怎么能一样?除非......”
说这句话时,他刻意顿了顿,眸光凝向椅子上的陈奕承。
两人相处了十几年,陈奕承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奕承配合地问道:“除非什么?沈医生。”
沈砚洲眸光深深:“除非,你是我的什么人。”
沈砚洲说起这种话来,就像问别人“你吃饭了没有?”那样平淡,他倒是毫不避讳,可陈奕承却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有些不大自然。
他瞥了衣领松垮的沈砚洲一眼:“沈砚洲,你又犯病了。”
沈砚洲听着早已习以为常的吐槽,挑了挑眉:“是啊,可惜我不是女人,要不就找陈医生这个妇科大夫治治了。”
陈奕承直接受不了他,起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刚走了几步,背后沈砚洲温淡勾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陈奕承,要不,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