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风在她耳边低语:“曼娘,他们还在等我们呢。待拜完堂,有的是时间。”
说着,他将云曼扶起,整理好她凌乱的纱裙,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云曼虽意犹未尽,却也依了她。
两人携手迈出屋子,放眼望去,处处是喜庆的红色。
沈如风被云曼劫持后,一直被困地宫。
今夜他第一次踏出房门,仔细打量这座山寨。
寨子依着山洞,凿壁而建。
此刻,雾气环绕,正是雾气正浓的时候。
一切看得都不真切,朦朦胧胧。
只那飘动的红绸,隐在雾气中,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
山壁上,南宫晖正飞身而上,衣袍沙沙作响,有些诡异。
他身后的山壁上,被人工凿出,一个个凹槽。
这是幽影带人,花了大半日时间,一个个凿出来的。
总算在半山腰,发现隐蔽在巨石后的秘密。
幽影忙下山禀报,南宫晖一听,立马飞身向上,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子逸,你就藏在这,对吗?这么多年,你还不忘逃离我啊?”
不过瞬间,南宫晖就来到巨石前。
透过缝隙,他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一丝红光,透了出来。
那巨石上,刻着奇怪的咒文符号。
南宫晖脸色瞬间阴鸷下来,嘴角微微下撇,脸上浮现出一丝扭曲的笑。
看来这云雾山,藏着些秘密。
看来,这次不是子逸自己藏起来的,他还没这个能耐。
不过是谁,这么胆大,敢动他的人?
幽影紧随身后,也来到巨石前。
南宫晖看向他:“幽影,你可有办法,打开这巨石?”
幽影趴在巨石上,看了许久,才回道:“这个不难。”
说着,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幽光从他掌心射出,没入缝隙中。
刹那间,巨石缓缓移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紧接着,一条幽深的通道,出现在眼前,带着一股发霉的气息。
通道内阴暗潮湿,墙壁上不时有水珠渗出,滴答滴答地落下。
细微的脚步声,在通道里轻轻回荡。
若是平时,早就有人发现,山寨有外人闯入。
可今夜有大喜的事,所有人都在喝酒庆祝。
根本无人注意到,危险正悄悄来临。
在他们心里,无人能上这云雾山,更无人能移开那巨石。
通道的尽头,让南宫晖眉头一紧。
到底什么人,能将这山,凿出这么大一个洞?
这寨子,就像坐落在山体里盆地。
上面的山,被人为凿出一个大洞。
这寨子,就像镶嵌在山体里,密不可分。
南宫晖打量四周,处处都是红色,没有一个守卫。
雾气环绕,一切都看得不真切。
但南宫晖透过雾,隐约见到那大红“囍”字。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低语:“看来这山寨,今日有喜。那本王,就再多添些红色。”
一行人如鬼魅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然潜去。
喧闹声愈发清晰,透过层层雾气,南宫晖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如风站在那,一身红衣,当真是绝世俏郎君。
他手上挽着一个女人,一个一身轻纱的妖娆女人。
那女子的脸,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模糊间可见极为艳丽。
人群将两人围在中间,上面悬挂着大红灯笼。
南宫晖死死盯着他们,眼中杀意翻滚。
子逸,你不乖啊!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与别的女子拜堂?
看来,是我对你,太过宽容了。
他口中冷冷地说道:“子逸,本王来接你回京。”
云曼依靠着沈如风,一脸媚态,身体软的跟没骨头似的。
忽地,听到这一句话,脸上的媚态瞬间消失。
她甩开沈如风,厉声喝道:“什么人?来我的地盘撒野。”
欢笑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人群中的男人们,快速拔出武器,将妇孺儿童护在身后。
南宫晖从暗处走出来。
大红的灯笼,照在他脸上。
云曼看清了,这男人长得不丑,就是全身上下阴邪得很。
能上得来云雾山,能解开门口的符咒,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他自称本王,当今圣上有七位皇子,不知面前的这位是几皇子?
想到这,云曼声音软了下来:“不知殿下驾到,是小女子的罪过。”
南宫晖瞥了她一眼,语含嘲讽:“你这匪婆子,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只可惜,动了我的人,都得死。”
云曼浑然不知危险,缓缓靠近南宫晖,手指轻轻在他肩头划过,媚眼如丝:“殿下,难道你舍得,小女子死吗?”
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魅惑,尾音轻颤。
南宫晖面色一寒,攥住云曼的手:“靠着魅功,你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本王只喜欢纯天然的。”
“你这贱妇,还想着靠魅功引诱我,实在该死。”
南宫晖一把甩开,云曼的身子飞出数十丈。
云曼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她面上再无魅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寒。
见寨主被甩出去,人群躁动起来。
拿着武器的男人们,意欲一拥而上,将这闯进的人,砍个稀巴烂。
然而,云曼却抬起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虽然面前只有南宫晖一人,但她能感受到四周的杀气。
山寨周围,已偷偷潜入几十个高手。
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能拿,全山寨的人命去赌。
南宫晖不再理会她,走到沈如风跟前。
他抬起沈如风的下巴,眼中含着一丝笑意:“子逸,你还真是不听话。没有我的允许,你怎敢与这贱妇拜堂?”
沈如风瑟瑟发抖,颤着声音道:“殿下,微臣被这妖女劫持,与她拜堂,只是权宜之计。”
云曼心中恨意汹涌,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意。
她放声大笑,声音甜得发腻:“沈郎,白日里,你可不是这样说得。”
“你与我颠鸾倒凤时,可是对我的身子欢喜得紧,还说要与我做长久夫妻。”
“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这一大段话,震得沈如风站都站不稳,连连后退。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放浪。
她竟在大庭广众下,将如此私密的事,抖了出来。
最关键是,让南宫晖知晓。
南宫晖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云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幽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