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心!”
丽妃惊呼而出,容渊却丝毫不在意的看着那朝着自己推来的蹴球。
只见他伸出手,只一瞬间,便将那蹴球捞了过来,下一秒,便在肩膀上踮了起来。
看着容渊竟是将那小小的蹴球玩的出神入化,丽妃站在一旁,整个人都怔住了。
唯有娴妃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唇角浮着淡淡的笑意。
待容渊将那蹴球耍的翩若游龙般时,整个大殿爆发出一声喝采声。
而这时,只见容渊将那球猛地一推,那蹴球在空中打着旋般,朝着容显转了过去。
容显唇角一勾,下一秒,身形一腾,头一低,便将那蹴球接了过来。在头上打了几个转之后,稳稳落在手中,随即跪在大殿中央。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一身鞠术翩若游龙,出神入化,儿臣自愧不如。”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只见容渊开怀大笑,“你这小子,先前听你母妃说你准备送朕一份大礼,倒是没想到,这便是你送的大礼。
说起来,朕有十年没有碰过这蹴球了,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朕老了。”
“陛下如今正值盛年,在臣妾心里,一如当年那般英姿勃发,臣妾还记得,当年陛下的鞠术,是先皇亲授,众皇子中,无人能及。
这些年,陛下为朝政殚精竭虑,竟是连最心爱的鞠术都无暇顾及。
前段时日,臣妾将这故事说给显儿听,没承想,他却记在了心里。
今日大殿之上,竟会如此唐突,还望陛下恕罪。”
娴妃说完这些话,俯身准备跪下,却被容渊一把扶起,望向她的目光柔情似水。
“显儿一片孝心,何罪之有,难为你还记得朕年轻时的事情,爱妃有心了,朕今日十分高兴。”
“显儿幼年之时,陛下还曾将这鞠术传授于他,如今他也如陛下当年那般的年纪,却是没有陛下当年的风采,倒有些班门弄斧了。”
娴妃边说边将目光看向容显,容渊见状,跟着她望过去,不禁感叹。
“显儿是几个皇子中,最像朕的,这些年,你将他教的很好,爱妃辛苦了。
来人,景王献礼,甚得朕心,赏玉如意一对,娴妃教子有方,赏白玉观音一座。”
“儿臣叩谢父皇!”
容显跪下谢恩,娴妃唇角溢出笑意,丽妃站在一旁,眼底再一次浮上嫉火。
她好不容易用幻术表演在陛下面前夺了头彩,竟是没想到,娴妃竟能半路杀出来。
显王这一手鞠术,不光勾起了陛下的爱子之情,竟是连娴妃也一同得了怜惜。
“妹妹好生羡慕姐姐,臣妾入宫晚,竟是无缘得见陛下年轻时的风采,方才陛下这一身鞠术,就算是放眼当今天下,只怕也是无人能及的。”
丽妃的话,马上换来娴妃的目光,“妹妹说的是,臣妾当时亲眼见着陛下与皇后鹣鲽情深,就连所用的蹴球,都是皇后亲手所做。
今日元宵宴,若皇后在天有灵,见着陛下风光依在,想来也会替陛下高兴的。”
娴妃的话,让丽妃神色瞬间一僵,她没想到今日元宵宴,娴妃竟是会提到皇后。
果然,当她说完这些话,便见着容渊神情浮上几许落寞。
“娴妃竟然还记得当年嫣儿替朕做蹴球之事,朕这些年,每每想起与嫣儿的点点滴滴,总觉得亏欠她许多。”
“陛下,如今太子辅政,满朝文武皆赞赏有加,想来定然是皇后在天护佑所致,陛下不必太过伤怀,否则皇后姐姐见着,也会难过的。”
娴妃的话,让容渊叹了口气,他轻轻颔首,“是啊,嫣儿最不愿看见朕难过,这些年,定然是她在冥冥中护佑,我大祈才能越发强盛,太子,你过来。”
容渊说到这里,朝着容胤看去,容胤见状,缓步上前。
“父皇。”
“今日元宵佳节,得你母后护佑,如今你才能安然顺遂,日后要更加勤勉,不得辜负你母后的一番教诲。”
听到容渊的话,容胤压下眼底的冷芒,随后跪下,“儿臣谨记父皇的嘱托,绝不会辜负父皇母后的谆谆教诲。”
因着娴妃这番话,之后容渊显然兴致不似先前那般,就连绮妃与晟王的琴萧合奏,他也勉强只道了声好,甚至连封赏都没有。
宴会过半,容渊便离开了前殿,丽妃想要跟随,也被他拒了下去,当他离开后,丽妃朝着娴妃冷冷而出。
“姐姐当真是好手段。”
听到她的话,娴妃不以为然,“妹妹这话说的,倒叫本宫听不明白了。”
“姐姐如今已儿女双全,做人可不能太过贪心,既要又要,难免让人鄙夷。”
丽妃说的毫不客气,一旁的世宁忍不住开口,“丽妃娘娘还请慎言,我母妃一向不喜宫中之事,丽妃娘娘这般恶意揣度,就不担心父皇知道降罪吗?”
“世宁公主,本宫身为四妃之首,还轮不到你同本宫这样说话。”
她说完这句话,娴妃淡淡而出,“世宁年幼无知,但丽妃娘娘怕是忘了,如今你这四妃之首的头衔,沾的是谁的光。
陛下对皇后情深似海,本宫劝你,切莫生出妄念,人总想得到太多,到头来,恐怕落得个竹篮打水。”
说完这句话,娴妃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世宁见状,也跟着离开。
丽妃望着她俩的身影,一口气憋在心口处,整张脸都有些狰狞。
当娴妃退席后,容胤放下酒杯,跟着悄然离开,直到在前往瑞华宫的宫道上,将母女俩拦了下来。
“娴妃娘娘。”
见到容胤,娴妃仿似是早就料到一般,朝身边的世宁看了眼。
“宁儿,你先回去,母妃同殿下有些话要说。”
“是,母妃。”
世宁朝容胤看了眼,随后告退离开,容胤待她离开后,这才开口。
“娴妃娘娘,今日你这般激怒丽妃,可知会带来什么后果?”
听到他的话,娴妃淡淡弯唇,“殿下是为了丽妃来向本宫兴师问罪吗?”
见到她这般从容镇定,容胤眸光闪烁了下,“丽妃与我母后虽为同族姐妹,但与孤来找您,并无任何关系。”
“那殿下又为何而来?”
“娘娘既是能记得我母后那么多事情,想来我母妃在世之时,与娘娘关系匪浅。
不然,您不会在今日宁可得罪丽妃,也要在父皇面前提及母后,而方才我出现,却见你眼中并无意外,想来是知道我会过来。
既是娴妃娘娘有心,还望娘娘将我母后之事,告知于我,容胤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