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领命率岳家军征伐梁山贼寇,他深知梁山那帮人的厉害,也清楚岳家军的习性,现今虽说表面上得到了宋帝的倚重,但其实这是一件苦差事,他为此忧心忡忡。
此时的陈宇突然心生了去枢密院大牢和秦桧聊天的想法。
枢密院大牢内,
秦桧身戴铁镣,沦为阶下之囚的他已风光不再,每日的饭菜和饮水中都被人投入了一些“不明物体”以作报复。陈宇来到此地,望着眼前的秦桧,只见一个孤独落寞的身影伫立在冰冷高耸的围墙之内。他下令打开牢房,独自走向了秦桧。
秦桧见到陈宇到来,面色一沉,缓缓说道:“陈大人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陈宇回道:“秦桧,说实话我也不知为何会来这里。”
秦桧:“可悲可悲,没想到此时此刻,竟只有那个欲将我置于死地的宿敌念及我。”
陈宇:“是啊,想在趁你没死之前想和你聊聊。”
秦桧:“陈大人,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聊的?”
陈宇:“随便聊聊吧。。”
秦桧:“既然如此,那我有个问题问你。”
陈宇:“但说无妨”
秦桧:“敢问陈大人,你当时已高居吏部尚书,为何还要处心积虑的将我扳倒?”
陈宇思忖了片刻说道:“ emmm。。。我这吏部尚书可花了五万两啊!此外你还做局残害我墨家兄弟和我的那些朋友,为了情、为了钱我应该都要将你扳倒吧。”
秦桧:“呵呵,你可有想过此行风险很大,万一你输了呢?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宇:“我不会败。”
秦桧好奇的问道:“何以见得,陈大人!”
陈宇解释道:“你以高压之势欺上凌下,核心利益集团就你身边的寥寥数人,多数人只是碍于权势表面对你阿谀奉承,他们心中的火苗早就存在了,我只需要点一把火,再煽一阵风,就能让他们对你群起而攻之,你终究还是会失道寡助,败是必然!”
秦桧闻言不禁发笑:“我听下来你可不是为了什么钱和什么情,你是为了天下大义啊陈大人。”
陈宇:“你抬举我了,我就是见不得你这种人玩弄苍生。”
秦桧突然深情认真的看向了陈宇,对着他说道:“ 我是害了很多人,当时身居高位的我着实感觉可以玩弄苍生,如今沦为阶下囚却也想明白了很多,一切都是枉然。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陈大人,这天下并没有那么多义愤填膺之辈,多的是趋炎附势之人,如今你也身居高位还手握兵权,权势和地位已然接近于当时的我,希望你也能保持本心。”
陈宇闻言回道:“你大可放心,在下一定能恪守本心。”
秦桧笑了笑说:“好,那就祝陈大人前程似锦。”
陈宇在交谈中见秦桧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迷失本心、作茧自缚,于是开口问道:“秦桧,当时你已身居宰相之职,已然一人之下,为何还要结党营私、为虎作伥?”
秦桧回道:“陈大人想不明白是吧,如今我也死期将至,不妨就告诉你吧,因为我是越国人!”
陈宇闻言恍然大悟,他终于想明白了秦桧会为何如此行事,搞垮宋国,也明白了之前侯玉泉为何会听他的差遣,陈宇思索再三后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既已安排了运送火铳,为何后来还要杀了王安石?”
秦桧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坐下说道:“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你还能记得王安石这个人了吧,这就是世态炎凉。起初我并不想杀他,是因为你们我才改变的主意。”
陈宇不解的问道:“我们?”
秦桧:“就是因为你们,这事还要从神罚说起。”
陈宇听到“神罚”二字,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神罚的含义一直感到困惑。自从他穿越到这里不久,就不断听到这个词。现在从秦桧口中说出,更是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或许秦桧身居高位多年,对神罚真的有所了解。他全神贯注地听着秦桧接下来的话。
秦桧继续说道:“我起初也不信鬼神之说,认为这只是掌控人心的把戏罢了,直到我真正见识到了神罚。我曾监视过合欢镖局,见证合欢镖局的老东家凭空消失。他消失前拿着的那东西是墨翟从遥远的西方带回来的物件,形似火铳,但并非火铳。 与此同时蹊跷的是墨翟也被神罚了,他消失前只给世人留下了关于“火器”的信息,墨翟当时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各国的皇帝,知道这件事后全天下就没人再敢使用火铳,火铳就成了禁品被销毁处理,虽然我不理解是何原因,但手里只要有火铳就有被神罚的可能,因此没人敢冒险用他。”
陈宇闻言说道:“所以,你也不知神罚为何物?”
秦桧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知,后来我就想利用火铳做些文章,只要王安石消失,那宰相之位自然是我的,可你们在出汴京时却遇到了关羽,那次打斗后火铳掉落了出来,事后你们还将其回收,从那刻起我就知道那东西压根不会造成神罚,所以就有了刺杀的想法。”
陈宇不解的问道:“那你委托合欢镖局时不担心神罚?”
秦桧:“神罚只是可能会发生,何况又不是我亲自托运,有什么问题?”
陈宇:“ 确实没有问题,即便路途上镖局被神罚了,对你也没任何影响,可是接触火铳就会被神罚如此无稽之谈全天下人怎么会信?”
秦桧笑了笑说:“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墨翟,这全天下九成以上的物件发明都是出自他手,且他的武艺早已登峰造极,将他封为神也不为过,因此他说的话在所有人心里就是真理,连如此人物都没逃过神罚,那全天下人怎么能不人心惶惶,就连我都一度相信了接触火铳会发生神罚之说。”
陈宇问道:“难道就没有人去求证吗?”
秦桧:“陈大人,天下可没那么多聪明人,大多数人还是习惯性的活在大人物的庇护之下的。”
陈宇闻言觉得颇有一番道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今看来秦桧也不知道“神罚”是什么,陈宇刚被点起的希望又被扑灭了,他总觉得“神罚”一定和自己的穿越有关,只是目前他毫无头绪。
陈宇今日与秦桧已相谈甚久,也该是离去之时了,遂对秦桧言道:“多谢今日所言,接下来便静待死期吧,这两日我会嘱咐他们予你佳肴美馔,安睡无忧。”
此时秦桧低下了头说道:“谢陈大人关照,接下来你怕是要去讨伐梁山了吧。”
陈宇闻言大惊,他心想秦桧在牢中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指派这个任务的,他惊讶的望向了秦桧。
只见秦桧面沉似水,缓声道:“陈大人不必惊讶,我为官多年对朝中之事有自己的预判,陈大人此行将会艰险万分,望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