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又去了二楼勘察了一遍,和他所“看到”的情形基本一致。
虽然警方已经将陈业才列为了重要嫌疑人,但是如今人也没找到,凶器和手套还有衣物都没有找到,这个案子开始陷入到了一种停滞不前的状态。
好在交警那边又有了新发现。
根据陈业才离开批发店的时间,交警方面已经一路排查陈业才经过的每一个路口。
终于经过反复比对之后,确认陈业才离开批发店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一个背包,但是在某个路口的时候这个背包却不见了。
这个发现立刻引起了交警队领导的高度注意并汇报给了吴开明。
林二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精神大振:“这个包里应该装着凶器和衣物!”
吴开明也是难得轻松了一下,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通过两段监控录像的位置,基本上可以确定嫌疑人将背包扔到了贯穿了苍云县的水利沟中。”
“我已经安排人沿着水利沟的水流方向去寻找了!”
“水利沟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水闸,也主要是起到拦截垃圾的作用!”
“希望他的包没有被冲很远!”
林二笃定地说道:“就算是冲的再远,也要想办法找到才行!”
毕竟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寻找背包的难度也增加了不少。
林二知道,齐光应该还在苍云县城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让吴开明大张旗鼓地派出了大量的警力沿着水利沟搜寻陈业才的背包应该可以转移一下齐光的注意力。
林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吴局,陈业才很有可能在包里放了重物!”
“另外派人用强磁铁沿着水利沟来回多吸几遍看看!”
吴开明也是恍然大悟地说道:“对!你这提醒的很及时!”
挂了电话之后,林二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就连吴双和刘明亮都能感觉得出来。
只要找到背包,这个案子应该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只是陈业才如今还下落不明,还得把他找出来才行。
三人再次回到了陈业才的家里进行了搜索。
这次有了搜查证,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进来,而且堂屋的门也被打开了。
之前,县局的人已经来搜查过一遍了。
据左右邻居介绍,陈业才父母早亡,又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过的挺穷苦,也没娶过老婆,就和一条黄狗相依为伴。
家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看老旧的家具应该还是二三十年前父母给他留下的。
“那条狗呢?”林二问道。
刘明亮翻着电子卷宗说道:“哦,那条狗不知怎么的,就死了,被好心邻居埋在了陈业才家后面的小树林里!”
林二说道:“找把铁锹去把狗挖出来看看!”
刘明亮都惊了:这狗都快死了有一个月了吧?要烂可能都烂完了,挖出来还能看出什么不成?
而且,就一条狗而已,没必要吧!
虽然心里一直犯嘀咕,但刘明亮还是在院子里找来一把生锈的铁锹,然后去后面的树林挖狗去了。
有了邻居的指引,他们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埋狗的地方。
刘明亮捏着鼻子挖了十五分钟就挖到了狗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了。
说实话,要不是那烂成一团的狗毛,都没法辨认这是一条狗。
那臭味已经让刘明亮无法忍受了。
至于吴双,她根本就不敢上前瞅一眼。
林二挥了挥手让刘明亮先撤,自己则穿戴好口罩手套之后,慢慢地蹲了下去,伸手去摸狗的尸体。
这个动作落在了吴双和刘明亮的眼里让他们十分的震惊:
要不人家怎么是专家呢?就冲着这份认真和执着就能甩他们两个好几条街了。
那么烂那么臭的尸体,他也能下得了手!
吴双和刘明亮的眼里现在只剩下敬畏了。
不过,刘明亮很好奇:狗都烂成这样了,还能看出什么不成?
只是刘明亮再好奇也不敢靠近去查看了。
真的,那个小土坑里,腐肉和血水还有泥土都混在一起了,上面还漂着狗毛……
至于那味道,刘明亮感觉他现在闻什么都是那种腐臭的味道了。
林二也是强忍着胃酸的翻腾,压制着想吐的欲望,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嫌弃”似的拨弄了一下狗头……
这个时候脑海中开始浮现了一个画面。
在陈业才的院子里,黄狗“汪汪”地叫着。
接着陈业才那扇本就老旧的榆木门被人一脚暴力地踹开了。
五个穿着骷髅t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卫衣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黄狗叫的更大声了!
画面的更远的地方,林二看到了那块突兀的红蓝布铺的屋顶拱了一下。
没多久陈业才一脸懵逼地从屋里钻了出来。
为首的那个人突然抡起手中的镀锌管,朝着黄狗的头猛地砸了下去。
黄狗显然是躲闪不及,“嗷呜”的一声,就瘫软了下去。
年轻人又使劲地砸了几下。
陈业才见状急忙扑了过来,抱住了黄狗,愤怒地看着来人。
那五个年轻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拳打脚踢,棍棒翻飞。
黄狗的眼睑慢慢地垂了下来,低沉地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那五个人见差不多了,将半死不活地陈业才拖了出去,拉上了外面的一辆面包车。
画面到此结束。
林二微微地皱起眉头:面包车的车牌号码他记下了。
那五个人的容貌他也记下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其中为首的那个,林二在罗洪的办公室里见过。
看来陈业才确实是被罗洪带走了。
林二走了回来。
刘明亮赶紧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林哥,发现了什么吗?”
林二一边脱手套一边说道:“是被乱棍打死的!”
“陈业才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结合罗洪高尔夫球杆上的血迹,基本上可以确定陈业才是被罗洪带走的!”
刘明亮有点吃惊:他还真的给狗验尸啊!
“把它埋回去吧!”
林二淡淡地说道。
刘明亮哭丧着脸,宝宝命苦啊!
林二回到了陈业才的老屋,他再次走进了堂屋。
之前说过,陈业才一贫如洗,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所以目之所及,基本上就能把堂屋里看了一个透彻。
就连右偏房的屋顶破了个洞都还是用红蓝布铺的。
米缸、衣柜、抽屉全都是被打开的状态。
后面的画面没看见,但应该是那些年轻人又回来搜刮了一遍,应该是找什么东西。
而那个东西却被陈业才藏在了屋顶破损的瓦片那里,红蓝布遮盖的地方。
林二环视了一圈,然后在吴双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搬来一条凳子,然后站了上去。
陈业才的家是早期的低矮平房,层高不高,也就两米多。
林二站在凳子上就差不多可以够到红蓝布了。
林二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看到的情形。
陈业才应该是站在更高的桌子或者把凳子放在床上。
他看见的隆起是圆咕隆的,应该是他的脑袋。
于是,林二左右看了看,将床推了过来,把凳子放上去之后,重新站了上去。
头顶起红蓝布,他左右看了看,果然在一个瓦片的缝隙里找到一个黑色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