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夕赚完分,意满离。
餐桌前,只剩庄鸣孤零零地站着,宴会大厅的暖光洒在他身上,他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女朋友她好像不喜欢吃生菜,但节约粮食是美德,庄鸣大口大口地吃着对方剩下的沙拉。
他来自贫困的山区,依稀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只有几岁,村里还没有通路,到处都是黄泥地。
爸爸在镇上的建筑工地当普工,工地进度不好,迟迟没有结款,爸爸已经很久没回过家。
家里常年只有她和妈妈。
那天,妈妈抱着他在床上睡觉,可他肚子饿得咕咕叫,根本睡不着。
他跟妈妈说自己很饿,妈妈只是摸摸他的头,并没有其他回应。
趁妈妈睡着之后,他跑到厨房找吃的充饥,可米缸里竟然连一颗米都没有。
直到现在,庄鸣也很难想明白,那个时候华国各大一线城市都在飞速发展,而他的家,在家乡竟然还是个揭不开锅的贫困户。
那时候他就发誓,他一定要从大山里走出来,他要当人上人。
这条攀登的路,太难了。
他打拼多年,总算有了点钱,可面临真正的资本时,也不得不点头哈腰。
像个——
奴才。
沙拉不太新鲜,味道并不好,但庄鸣依然大口大口地塞着,两颊鼓得像囤食的仓鼠。
执行经纪人从未见过他这样,不管在粉丝眼中,还是周边工作人员眼中,庄老师永远都是知礼知节,偶尔来脾气了就毒舌几句,但本质还是在关心别人。
“庄老师,别吃了,晚宴结束了,准备上台合影吧。”
庄鸣稍微偏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继续大快朵颐:“这次我就不拍了,事后补拍几张宣传照发出来就行。”
执行经纪人有些困惑:“庄老师,是不是空调太冷你着凉了,怎么说话有点鼻音。”
沉迷吃生菜的影帝身形一滞,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嗯,麻烦你帮我准备点驱寒的药。”
“那合影……”
庄鸣把叉子狠狠往盘子上一怼,碰撞出“叮”的一声,他没好气地说:“说了不去就不去!我要吃饭了!”
执行经纪人被怼得一愣,张口结舌:“那……不去就不去吧,我给你叫一些热食。”
哪知庄鸣一点也不领情,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吃!我就要吃这个!这是我女朋友的剩饭!”
“……”
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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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庄鸣这次好小气,只爆了1分。”
庄鸣可是原着的第一男主角,作者将万千光华都聚集在他身上,他是万人追捧的影帝。
作为影帝,怎么能只爆1分?!
牛马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化身打铁系统绑在庄鸣身上。
它接着哔哔叭叭:“小统设计的计分规则也存在很大问题,真是没把我这个阿玛放眼里。”
“……”
大厅空调温度开到了二十七度,白承夕被闷得头昏眼花,喘不过气。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来到安全出口透气。
“我多少分了?”声音气若游丝,她轻轻按着太阳穴。
“开直播喷人掉了3分,还有66。”
白承夕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花了一些分解决了大问题,总体来说还是很划算。
她靠墙缓缓蹲下,双手抱膝,头枕在膝盖上闭眼假寐,脑海中寻思着等晚宴结束,她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不远处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那步调不疾不徐,颇有上位者气定神闲的意味。
“二小姐,你还好吗?还能动吗?”
白承夕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模糊,世界在她眼前犹如一块破碎的玻璃,错位、旋转……
大脑灵光闪动,她突然之间明白了过来。
没想到真让庄鸣的乌鸦嘴说中了,她挣扎着起身,警惕地瞪着来人。
“你找死?”
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威胁力,四肢也像灌了铅。
她尝试握了握拳,盘算着自己的胜算,在跑路和痛击对手之间做取舍。
可双手只能松松地捏着。
白承夕心里凉了一半,急忙去拉安全通道的大门,大门纹丝不动。
“别费力气了,这栋楼所有的安全通道大门,我都让人锁上了。”
白承夕停下动作,心中无语,锦华怎么搞的?员工里居然出叛徒了!
她迅速拨通段泝舟的电话,哪知来人冲上来挥出一巴掌,她身手迟缓,闪躲不及,手机瞬间被打飞出去,顺着楼梯滚落,几个翻身,从缝隙处坠落,不见踪影。
几秒后,楼下传来一声物体坠地的重响。
手机大概率是阵亡了。
来人缓缓倾身逼近,语气中有一些疯狂的病态:\"二小姐,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你何必这么戒备?\"
“滚,别给脸不要脸。”白承夕怒爆粗口,容色震怒。
桃花眼不动声色地瞟向安全通道大门,眸底黑沉沉一片,冰冷清亮。
来人不以为意,轻笑出声:“你是不是觉得浑身发热?我带你去解决好不好?”
“老子先解决你!”
白承夕把高跟鞋一蹬,在对方靠近她的攻击范围一瞬间,双手标指一前一后直击对方眼睛。
力气在飞速离开她的身体,平时快速又凶狠的杀招,此刻被对方轻而易举躲过,只堪堪扫到对方的眼皮。
趁着对方后仰躲避的一瞬间,她猛地抬脚踹向对方裆部!
对方闪躲不及,挨了个正着,一声哀嚎后痛苦地弯下腰。
“妈的!别以为你姓白老子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温和的表皮褪下,眼前的人终于露出兽面獠牙,在地上打滚也不忘放狠话。
两次佯攻换来一次正中要害,但由于力道欠缺,效果似乎不佳。
白承夕靠在墙边,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眼睛亮得吓人,仿佛仅剩的一点力气都用来瞪人了。
对方很快缓过劲来,上前狠狠将她制服住,掐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一阵,忽地笑出声,那笑声断断续续,犹如拉风箱。
“呵呵,就凭这张脸,怪不得,你老实一点,别把自己碰伤了,不然我怎么跟人交代?”
还有别人?是谁?难道是团伙作案?
昏沉之间,白承夕心想,管你们是谁,等我出去就把你们都鲨了!
她挣扎几下,脖子一耷拉,昏死过去。
见她不再动弹,张运世总算松了口气,浑身放松后,才感觉眼皮传来一阵刺痛,显然是被这女人抓破皮了,幸好没伤到眼球。
没想到下这么重的药,爪子还这么利,害得自己挂了彩。
他拿出消毒湿巾,将白承夕指甲里的残留物仔细擦拭掉。
惨白的灯光下,张运世的脸色显现出一丝病态的苍白,眼皮下一片青黑。
他的声音很轻,情绪却异常兴奋:“我有救了。”
这家酒店将客户区、员工电梯和安全通道用大门两两隔开。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只让人关了目标楼层的监控。
不能乘电梯,张运世只能背着白承夕从楼道走到四楼。
再次确认好工作人员已经关掉这个区域的摄像头,他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
门扉开启的声音响彻楼道。
那本该昏迷的人,耳骨却突然微微颤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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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武解析见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