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獾肉是真的好吃。
饶是陈大壮那蹩脚的厨艺,一锅乱炖出的猪獾肉,也让陈旺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三人也是吃饱了,喝美了。
饭后,陈建军让陈旺带上了剩下的两三斤猪獾肉,以及猪獾的一部分内脏。
回到家后,陈旺将猪獾的内脏喂给如意。
如意先是对着内脏嗅了好一会儿,然后便美滋滋的啃食起来,短短的狗尾巴飞快的摇晃着。
小丫头已经睡觉了。
用媳妇端来的一盆热水洗过澡后,陈旺关灯上了床,舒舒服服的缩进了被窝,抱着媳妇逐渐丰润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呼吸开始变得炽热起来。
“媳妇,别穿这么多睡觉嘛,怪膈应的……”
酒精的作用下,本来就已经够猛的他,展现出了穿越以来最强的战斗力。
最后陈旺搂着浑身酥软的媳妇,沉沉睡去。
肉吃饱了,酒喝美了,需求也得到了满足。
这一觉陈旺睡的格外香。
“嘭嘭!”
“嘭嘭嘭!!”
忽然有人用力拍打着窗户。
林秀琴被惊醒过来,下意识的往陈旺怀里缩了缩,不准备理会。
陈旺睡得很沉,还没醒过来。
“嘭嘭!!”
“阿旺,秀琴,醒醒,能开一下门吗?”
窗外忽然传来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
林秀琴听出了声音是谁的,紧紧蹙起眉头,依旧不准备理会。
半夜三更的来扰人清梦,指定没什么好事。
“阿旺,秀琴,醒了就开一下门吧,人命关天。”
突然,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响起。
林秀琴听出好像是村长的声音,意识到可能出大事了,便使劲推了推陈旺。
见没有反应,林秀琴只能加重力道。
终于,陈旺迷迷糊糊的醒来,疑惑的询问道:“媳妇,怎么了?”
林秀琴当然没办法回答,只能支起身体,凑过去拉开了灯。
外面的人看到灯光亮起,也知道两人起来了。
“阿旺,阿旺,你醒了吗?快帮帮我们,去找一下你哥。”
大伯母那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
陈旺眉头紧紧皱起,想到之前见到陈峰两人进山的事情,不耐烦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接过了话茬,将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下。
简而言之,就是进山打猎的陈峰和那个叫阿顺的两个人,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和大壮哥回来的时候,是看到他们往山里去了。”
陈旺一边穿衣服,一边语气平静的说了句。
这话一出,外面大伯的声音响起了。
“阿旺,之前有什么都是我们的错,但我们怎么说也是亲戚啊,血浓于水,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把他找回来。”
“别开玩笑了,山里晚上多危险他们俩不知道,你们还不清楚吗?这个时间让我进山去找人?”
陈旺语气不悦的反问。
一旁林秀琴也紧紧攥着他的衣袖,表情严肃的摇了摇头,示意让他千万别去。
她毫无疑问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不然,公公婆婆相继去世后,她不可能倔强的留下来,照顾一个傻丈夫和一个才三岁的小姑子。
但即便再善良,他也不想丈夫去冒险。
更别说大伯一家这两年多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让她了心。
“阿旺……”
“够了,阿旺,你先开门我们聊几句,去不去是你的自由。”
村长打断了大伯母的话。
“好,等一下!”
陈旺应了一声,下床穿好衣服,看向媳妇说道:“你就别起来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林秀琴摇了摇头,也快速的穿起了衣服。
陈旺也没多说什么,走出了房间带上门,走过去打开了屋门。
门外有好几个人,除了大伯、大伯母和村长,还有另外一对中年夫妇。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个阿顺的父母了。
“阿旺,你既然看到了他们,那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阿顺的父亲开口问了句,语气带着些许指责和质问的意味。
陈旺脸色一沉,怒视着中年男子,毫不客气的怼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半夜三更来找骂是吧?”
“你……”
男子无能狂怒,哑口无言。
“闭嘴,这事怪不了阿旺,你再说一句,就给我滚回去,或者自己去找人。”
村长陈卫国扭头瞪向男子,呵斥了他。
男子不敢再多言,面色不甘的垂下了脑袋。
“阿旺,你是目击者,对打猎的事情也更懂,你觉着现在该怎么办?”
陈卫国面色认真的请求。
陈旺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还能怎么办,找几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再拿上几杆枪和手电筒,带上嗅觉灵敏的猎犬,找带有他们气味的东西给猎犬闻一闻,然后去山上找呗,反正我是不可能去的。”
“阿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那可是你堂哥啊!”
大伯母尖声质问。
“别给我来这一出,上次我去你家就说清楚了,咱们两家以后各走各的路,也别说什么都是亲戚这种狗屁话,这两年来你们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自家亲戚能干出来的?”
“阿旺……”
大伯满脸惭愧和自责,欲言又止。
“不用废话了,我懒得听,也不想听。”
陈旺抬起手打断了他。
这时,林秀琴也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他的身边。
“秀琴,以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都是我的错,你帮帮我劝一下阿旺,让他帮忙去找一下阿峰啊,我真的很担心很害怕。”
大伯母将目标转移到林秀琴身上,苦苦哀求,声音都带着哭腔。
林秀琴表情淡漠的摇了摇头,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村长,与其在这浪费时间,您还是赶紧去找人进山吧,要我说,他们很可能是在山里迷路了,要不就是遇到危险被堵在哪里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已经受害的可能。”
“这个季节,山里的晚上还是很危险的,饿着肚子的豺狼、花豹、猞猁、少数还没冬眠的熊,这些可都不是闹着玩的。”
随着陈旺的几句话,两对中年夫妇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表情也变得焦急起来,纷纷开口催促起村长。
“狗娘养的!这叫什么破事啊!”
村长面色难看的爆了粗口,也不知道是在骂谁,转身快步离去。
大伯四人见状,急忙快步跟上。
陈旺和林秀琴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消失在黑夜中。
“哥哥,嫂子?是谁啊?”
小丫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扭头望去,就见小丫头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们,身上就穿着单薄的秋衣。
“没谁,啥事也没有,赶紧回屋睡觉去,别着凉了。”
陈旺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将门给关上了。
“噢!”
小家伙应了一声,转身乖乖进屋睡觉去了。
与此同时,村长一行人快步向村子北边而去,气氛很是压抑。
“都是兄弟,阿旺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他不管不顾,能睡得着吗?”
大伯母看向身旁的丈夫,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
“别说了。”
大伯面色难看的低吼了一声。
“呵呵!”
走在前面的村长突然冷笑了下,扭头瞥了大伯和大伯母一眼。
“还怪人家阿旺这么狠心,你们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你们一家以前没少得到阿旺父母的好处吧?那是你们的亲弟弟和弟媳啊,双双去世之后,你们怎么对人家那三个孩子的?”
面对村长句句如刀的质问,两人哑口无言,羞愧难当。
“别怪人家阿旺不帮忙,搁谁有你们这种亲戚,也一样不会帮。”
“阿旺什么样的品行,村里人都知道,以前傻的时候就经常帮大家,现在脑子开窍了,更不会差了。”
“不说别的,就前些天那杀猪宴,酒肉管够,几百斤的肉说分了就分了,野猪肉不值钱那也是肉啊,你们自己问问自己,换做是你们能做到吗?”
“还有,进山打猎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每年都有人死在山里,你们不知道?”
“怎么?看到人家阿旺和大壮打到好东西,觉得很容易,就让两个啥也不懂的蠢货,那么晚了随随便便进山,你们怎么想的?脑子都被门夹了吗?”
村长越说越气,最后都直接骂人了。
他已经过六十岁了,身子骨早就不那么硬朗了,这么冷的天,三更半夜的还得从床上爬起来处理这糟心事,心情能好才怪了。
两对夫妻被训得面色难看,大气都不敢出。
“村长,您先别发火了,救人要紧啊!”
阿顺的母亲开口说了句。
“对对对,村长,我们也很无辜啊,他们进山根本就没跟我们说,还偷偷把家里的枪拿走了,我也就纳闷了,我家阿顺对打猎明明不感兴趣来着。”
阿顺父亲说到这,眼神阴翳的看向大伯陈富贵。
大伯和大伯母闻言,心里一阵突突。
他们很清楚,肯定是自家那孽子,拾掇着阿顺一起去山里的。
“存在,咱们现在去哪啊?”
大伯佯装没听见阿顺父亲的话,果断转移话题。
“还能去哪?村里对山里最熟悉的,只能是阿旺的师父了,他也知道哪家有好的猎狗,先去找他!”
村长不耐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