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卡扭了扭,说:“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没有。”盛皿一脸的真诚,她又道:“而且你也说错了……是你。”
星卡被她堵的说不出话……
盛皿就真只是……而已,她温声询问着他,“温度可以吗?……冷不冷?”
星卡一一摇头。
“不喜欢泡澡?是不是觉得那样没有安全感?”
“嗯。”
“怕黑也是?”
“嗯……”
霍格温作为一族领袖肯定是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星卡的,事实也是这样,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一个人。
钢琴,绘画,雕刻,设计,他也是一个人。
他设计的建筑,工程从开工到落成,他本人仅仅是只是参与了其设计部分。其他的,他都只能通过无人机拍摄的影像看看。
罗赛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他会继承霍格温的职位,成为下一任领袖,他需要学习更多,所以这个玩伴也是暂时的。
每个人都有要完成的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星卡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他收起大部分的任性,装得很乖,尽他所能地不给人添麻烦……
毕竟,谁不喜欢乖孩子呢?
疼就会放手,这是人的本能,但星卡不会。
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到手了他也不放心,他会一遍遍地试探,确保安全,真实,永久……
“你真的不会觉得我烦吗?”瞧瞧,试探又开始了。
“我要是觉得你烦,你看我搭理你吗?”盛皿拿浴巾给他擦干身上的水。
“可是你照顾我多一点,多很多很多……”
盛皿将衣领套在他脑袋上,星卡自觉地伸手,配合着将衣服穿上。
粉色的条纹披肩针织衫,她给交叉着打了一个一扯就开的结。
靠近,她在他脸上啾啾两下,“我就喜欢照顾你,就想我是被你需要的。”
星卡扯着她的衣袖拉近,他嘟起嘴说:“亲……亲……才对……”
“等一下。”
盛皿问他:“能站起来吗?”
星卡觉得好多了,他点点头。
盛皿抱他下来,他踩在拖鞋上……但站一会还是可以的。
没有……
是盛皿不让,她……似乎在找寻什么……
视线定住。
星卡……不让……
……
“不!你骗我!!”星卡就说她怎么……
他眼眶顿时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盛皿只道:“……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星卡也好奇起来,他低头,四处找着,好一会……
位置在离胎记很近的地方,却比之隐蔽得多,面积也要大一些。
盛皿……很近,她仔细辨认了下,说:“倒是和你的胎记对应上了,蝴蝶花,也是粉色的。”
她默了默,站起来,又说:“现实里,这种花没有粉色。”
话才落下,她就捏着星卡的下巴开始兑现承诺。
好一会儿,星卡伏在她臂弯里。
他气息不平地道:“我觉得,你也一样。”
她好得让他觉得不真实。
“要不你……一点吧……”
盛皿挑眉,简单地说了一个字。
她给他套上裤子,又带着他回温暖的被窝里。
星卡似是一个蒸熟的包子,气鼓鼓的。
他道:“坏蛋,我饿了……”
盛皿摸摸他柔软的头发,问:“想吃什么?”
“红糖丸子,加一杯草莓牛奶。”星卡熟练地点餐。
盛皿起身下床,她踩着拖鞋要走,就看见星卡从羊毛毯里探出头来。
他满脸不舍,说:“你要是有分身就好了……”
盛皿回身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摇摇头走了。
……
整整七天,他几乎都赖在大圆床上,然后就是被抱来抱去,反正他……就是了……
盛皿等他恢复到平时跳脱的正常状态才带他出门。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空气里也没以往那么冷。
盛皿将车直接开进大院里。
星卡在想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礼貌的时候,盛皿已经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门牵他手了。
他跟着她进到陌生的屋子里。
盛皿熟稔地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正堂没人,她牵着星卡继续往里走……
推开一扇未锁的门,她带着他走进去。
客厅里四双眼睛齐齐看向走过来的两人。
“好热闹。”说着,盛皿往双人沙发上一坐,星卡被她拉着坐下。
方书平站起来率先开口,“来了!喝什么茶啊?”
盛皿颔首,“茉莉花茶。”
星卡抿唇学她。
剩下的三个都和方书平差不多的年纪,从左至右——植物学家,书法家,雕刻家……
方书平将泡好的茶水放在盛皿和星卡身前的长桌上。
还有他这位画家,齐聚一堂。
这几个年过半百的看着严肃,其实都是碎嘴子,还有些较真和幼稚。刚才他们就吵吵嚷嚷地在投票,看谁的字写的更好。
他们再次地齐齐看向盛皿。
盛皿摇头。
几人视线落在星卡身上。
星卡“啊”了声,指着自己。
盛皿摩挲两下他的手心,他点点头,看向面前的四幅字。
认真欣赏好一会,他指着第二幅。
一串中气十足的“哈哈哈”声从第二个的人嘴里冒出来,书法家获胜。
其他几人摇头叹息。
书法家道:“盛啊,来都来了……”
毛笔和宣纸摆到跟前。
星卡歪头,他一副想看的样子。
盛皿没做犹豫,她拿起毛笔洋洋洒洒写下四个大字——来都来了。
她的字和她人表现出来的一面一样,三分潦草,三分漫不经心,还有四分随性洒脱。
而在别人眼里,只见其锋芒。
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潮汹涌。
墨水干后书法家迅速将宣纸收起。
雕刻家试探问道:“你们……”
星卡抢先开口:“是恋爱关系,我是她的恋人。”
“是恋爱的关系,我是他恋人。”盛皿莞尔,紧跟着重复一遍他的话。
那丫头是彻底没戏了,雕刻家唉声又叹气的。
植物学家道:“你这这……这是不是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啊!”
盛皿转头看方书平,“方市长,我看起来很老吗?”
方书平摇摇头笑起来,他又起身,走到门口,抬抬手。
“曾老鬼来了,我的兰花……”植物学家一拍大腿。
引了路,方书平又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