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把捂住他的嘴,朝周围看一看:
“小子,不能胡说八道。
知道不?那个何春香从小就是个骗子,到处跳大神骗钱的,她是想敲诈我们几家的钱。”
看看易中海干干净净的蓝灰布衣裳,轧钢厂的钳工师傅,别人都是一身油污,易中海从来都是干干净净地来回,油污工装放在车间。
他比谁都要面子。
看起来一脸的正义,其实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你爸其实是替你和你妈妈着想。
万一出事了,你妈会怎么样?你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易中海的心里开始嘀咕:这个二楞子心疼他妈,拿他妈吓吓他,让他去举报,就完美了。
何雨柱的眼皮跳了一下,心里也在骂:狗日的,难怪你绝子绝孙,够阴毒,居然敢算计你爷爷我。
“你还小,不知道日军的厉害吧。
要是知道你妈的堂弟是那个,肯定把你妈送到城外的实验室。
活活的开膛剖肚,一把刀划拉一下,把肚皮划一个大口子,你妈……”
“别我妈我妈的,说得跟真的似的,瘆人得慌,就说易婶。把易婶按在解剖台上,一刀划拉……”
易中海拍拍他的脑袋瓜子:
“小子,是你妈的堂弟,不是易婶的堂弟。”
“没那回事,你听岔了,不是我妈的堂弟,是我妈的堂弟听人说的事。”
易中海瞪着何雨柱:
“算了,我看你傻得没药救了。
就等着日军来抓你妈吧。”
要是其他的小孩,估计就被易中海给蒙骗过去了,可惜何雨柱是2024年的特种兵,被太奶连累了,穿越过来陪这些人玩玩而已。
他马上装出一副苦瓜脸,颤抖着声音问,“那,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呀。
给日军说不关你家的事就好了。”易中海的眼睛一亮:
“日军会问他们在哪里。他们就躲在正阳门的废墟底下。”
狗日的。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大义凛然的脸,难怪太奶最恨他,说全院就数他最不是东西,敢情太奶不但认识他,还了解他。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成功地扮演了一辈子的好人,直到死,都没人戳穿他。
这都什么事,不是说苍天有眼吗?
怎就没报到易中海身上?
不过,知道了抗日烈属的藏身之处,就好办。
他瞅着易中海的脸:
“易伯伯,我要去上学。多认识字,以后上大学。”
其实他也就是随口说说应应景,既然能穿过来,肯定有办法穿回去。
他才不想呆在1943年,和这些烂人搅和一起,自己还有一堆过命的生死兄弟,等着和自己执行各种新鲜刺激的任务。
既然来了,就不能袖手旁观。
等管完这摊子烂事,找找何春香,想想办法把自己送回去,估摸墓坑还没有完全填好,探亲假也快到期了。
要知道,全中国14亿人口才挑出来的7人特种小组,相当于2亿人中挑1个人,哪一个都是不可替代的精英。
他们7人要担当多种角色,行使着指挥、狙击、爆破、掩护或火力压制、突击、医疗任务,在长年的训练和执行任务中,已是配合无间。
若是回不去,别说他想死他们了,他们一定也想死自己了。
背着书包经过95号门口,何大清逮住了他:“兔崽子,你大清早犯浑。”
他拽脱何大清的手:
“我犯什么浑,我是去上学。”
“不吃早饭就去上学,一天功夫你就改性了,爱上读书了。
我老何家祖坟冒青烟,要出秀才了。”何大清才不信他这一套,说着就要上手。
眼看就要吃何大清的亏,他拔腿就跑,速度比不上何大清,眼看就要追上了,他一溜烟攀上院墙,沿着院墙一溜小跑,跃过几座四合院。
这平衡能力和准确的跳跃落点能力,把何大清惊得瞠目结舌:
“我的个娘嘢,何家要出草上飞啦。”
折到后院,还没跳下院墙,瘸子何春香在院墙内盯着他,嘿嘿冷笑。
他站在院墙上,看着何春香,看来,读心术让她过得不错,别人都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她的衣裳起码也是八成新的小碎花,就是白瞎了那对鞋,再好的鞋子也被残疾脚给糟蹋了。
“太……”奶字还没出口,及时改成:“春香小姐姐,早安。”
何春香朝他招招手,眼下来说,她是唯一能帮上忙的人,他决定和她拉拢关系,跳下院墙,神秘兮兮地问何春香:
“能不能帮我干件事?”
何春香一把扯住他的领口:
“小偷儿,把黑珠子还给我。”
“凭什么说是你的?你打得开门么?”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何春香戴着黑珠子,肯定知道玄妙,果然,何春香看着他,有点拿捏不准了。
他推开她的手:
“别以为就你才有奇遇。就不兴我有黑珠子?”
这真把何春香唬住了。
话说何大清虽然是厨子,但家里清汤寡水,才一天的粗面窝窝头,顿时觉得肠肠肚肚都缺油少盐。
“给我弄点好吃的早点。”他看着何春香,好水灵的脸蛋。
自从他记事起,太奶的脸就没这么粉嫩过,屈指一算,自己出生的时候,太奶都差不多七十岁了。
既然到了这个破地方,好歹也是一家人,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
“凭什么给你,还真稀罕了,脸皮比城墙还厚。”徐春香一撇嘴,双手一抱胸:
“你们院里就没好人。”
“谁说的。”他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就是好人,还有我妈。”
“你妈也不好,小鸡肚肠子,没一点大义,就知道算小账。”
唉,有了读心术,天下就没有好人了,幸亏,她听不见自己,自己也听不见她。
算是扯平。
“你能不能弄点吃的,有一拨人,等着吃喝哩。”他知道正阳门下废墟有二十几号人,以他爸的德性,肯定撒手不管。
“哪儿?”何春香瞅瞅他。
他指指正阳门方向。
何春香半信半疑地问:
“你指什么指,倒是说呀。”
“你想被这个?”他用手比作刀,划划脖子,嗔他一眼:“有的事,少知道为妙。”
“哼,我自己送,不比你强?我还怕你半路偷着吃喝了。”何春香一扭头,拐着脚进了院子。
“喂,你就不怕吗?”他有点急了。
何春香扭过头,故弄玄虚道:
“我是谁呀?大名鼎鼎的何仙姑,我掐指一算,就知道有没有危险。有危险当然就躲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