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有人闹事,妻主去酒楼了不在府中,阿姐找妻主可是有急事?”,周思羽瞧见阿姐一身黑衣,心里一个咯噔,莫非妻主出事了?
周明瑶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握紧,心中暗道坏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这几日你在府中安生待着,莫要出府。
酒楼之事母亲已知晓会帮着周旋,母亲有另一事要我告知与你,你听完莫要吵闹”
“阿姐请说”,周思羽攥紧手中帕子,心底没由来的一阵烦闷。
“今日有人去府衙见过知府,母亲去送折子正好遇上,那人当着母亲面提起云乔,得知你嫁与云乔为正夫言语间颇为嫌弃,母亲刚要与之争论被知府赶出书房。
母亲安排好人手去查此人身份后,去找知府询问此人身份,素与母亲交好的知府闭口不言。”
周明瑶看着弟弟不太好看的脸色,摩挲着手指想着如何说能不伤人。
“母亲说你与云乔纳征前(订婚)她曾派人查过云乔母亲,本以为不过一商贾定然好查。不曾想查到的消息皆是无用,甚至找不出一个与云乔母亲往来密切的好友。
如今想来云乔母亲身份或许不是表面这般简单,不管云乔母亲是否活着待云乔日后有了官身族亲定会找上门让其认祖归宗,你身为正夫不仅要把内宅管好,早日给妻主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听闻皇室常年在封地无召不得回京的藩王不少,若云乔母亲真是其中一位,以母亲官职这桩亲事是她们家高攀了。
而她这个嫡姐还在等来年下场再战会试,能给弟弟的助力有限。
没有娘家撑腰,思羽的正夫之位便岌岌可危。
自古降夫为侧的例子比比皆是,皇室尤甚...
周思羽攥紧帕子把阿姐的话默默压在心底,脸上不见半分失态,大大方方起身行礼。
“劳阿姐代思羽传话,思羽明白母亲心意。但思羽坚信妻主不会这般对我,妻主有情义有担当绝不是无情之人!酒楼之事劳请母亲费心周旋,妻主因周家之故已受尽牵连”
妻主待他极好,他坚信妻主绝不会如此对他。
“你心中有数便好,府里我已布置好人手,有我在,父亲定会安然无事。酒楼我不方便过去,先回府禀告母亲,府衙有母亲在不会让她吃亏的”
周明瑶说完转身快步往外走,她该说的都说了,弟弟如何想如何做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急着赶路的周明瑶万万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她刚回到府中便被母亲叫到书房,听完母亲的话,即便是早已锻炼出沉稳的她,也有一瞬间怔愣。
说好听的这是休沐,明眼人谁看不出这是被停职回家避嫌了。
中毒之人还活着,事情尚未有定论便开始打压受害的一方,这便是母亲口中与她交好,同是一站队的知府大人?
“母亲,她此番作为莫不是要判冤假错案,还是说她受了谁的令要把母亲排除在外?
女儿方才和思羽说过有母亲在定会护着云乔,不会让她吃亏,如今母亲休沐在家,那位怕是不会让她好过”
“府衙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护着云乔的。你弟弟说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周同知偏头看向窗外,双眼微眯,眼底闪过杀意。
若那人执意一条道走到黑她也不必再留情面。
她遇刺那日知晓她会路过那里的人,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
可她却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幕后之人!
她先前从未怀疑过那位,但有今日这一出后她怀疑了。
知府执掌一方,本该把上任之地牢牢握在手中。
可那位在清安府上任三年还压不住清安府的地头蛇,她当初也是因此才被派到清安府辅佐那位。
如今清安府局势已稳,各方势力也已牵制平衡。
以那位的心胸此时正是除掉她这个碍事之人的好时候。
看来她得另做打算了。
女皇后宫不缺后妃,又正值壮年,日后终归会有有皇女出生,她何必站队辅佐一个无诏不得回京的藩王!
“府中人手女儿均已安排妥当,只等对方出手,抓他现行!”
“嗯,盯紧了,一旦查出是何人作乱,不管是谁一律处死,绝不轻饶!”
“是,女儿明白”,周明瑶对母亲态度毫不意外,只有未经世事的弟弟才会觉得母亲舍不得后院那些貌美的夫郎,不会严查此事。
母亲宠爱他们是真的,但若危及自己利益,挥刀先斩他们也是真的。
月亮挂上星空, 疾速赶路的马车终于到了酒楼后门。
还没下车孟云乔便听到前院传来哭闹声,其中还夹杂着指责谩骂声。
听声变辩位,声音主要来源都在她单独分出来的烧烤烤肉区域,也就是酒楼打通后的另一半。
先一步赶来的易南听到敲门声疾步赶来开门,不忘探头出去观察后面有没有尾巴。
进到后院,孟云乔推门下了马车。
“主子,属下混进去瞧过了人还活着,属下趁她们不备探过躺在地上说是中毒那人脖颈脉搏,蹦的挺有力,一时半会死不了。
她们报官了,衙役守在酒楼外不许食客进出,郎中在大堂站了许久,不管如何劝说那家人都不肯让郎中搭脉看病,属下怀疑她们下的毒或许是常见之物,至少郎中能解开,如若不然解释不通她们执意躲闪不肯让郎中靠近”
“衙役我方才来时看到了,早到了下衙时辰,能找来十几个衙役也是看得起我。走,去看看”
“主子”,易南见自家主子真奔着前院去了,刚要开口劝主子,就被易北拽着去追主子。
“事情真相如何主子心中有数,别说这么几个人,再多来几个也伤不着主子。一会儿若是动起手来你拦着衙役,我带着主子离开,免得她们脑抽要把主子带回府衙”
“你太高看她们了,我问过小二了,这些人只站在大堂和酒楼门口哭闹骂人,骂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分明是想给主子造谣,给酒楼抹黑,让旁人不敢来酒楼吃饭”
这么大个酒楼不用多,没有食客空一个月就得关门,光是每日采买食材就是一大笔银子,幕后之人简直其心可诛。
孟云乔从后门迈步走进大堂。
大堂正中间摆着一口黑色棺材,棺材前跪着几个一身麻衣系着孝的孩子,他们身后站着三个身穿麻衣正指着酒楼掌柜破口大骂,一脸横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