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瑞到案后,面对审讯,他那原本嚣张的神情略微收敛了一些,但依旧心存侥幸。他承认了自己受贿的事实,可对于诈骗的事,他却一推二五六,把所有的罪责全推到了钱誉田的身上。
他坚信钱溢田手中没有能威胁到他的证据,毕竟这些年他反复试探钱溢田,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当宋今安把张羽瑞的口供放在钱溢田的面前时,钱溢田原本就充满血丝的双眼瞬间瞪大到了极致,眼球仿佛都要突出来。
他的双手颤抖着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目光在字里行间飞速移动,每看一行,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呆立在原地。
突然,他像发疯一样剧烈地摇着自己的头,嘴里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不,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们可是一起的,一起的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钱溢田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泪和鼻涕糊满了他的脸。
他喃喃自语,语无伦次:“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说过会保护我的,说过的……”
宋今安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钱溢田,笑着说道:“好了,事情已经清楚,这一切是时候结束了。”
钱溢田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不!这不是真的!姓张的,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宋今安抬手制止了钱溢田,冷冷地说道:“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钱溢田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片刻之后,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目光空洞地说道:“姓张的,是你逼我的。”
他颤抖着手指了指自己衣服的第二第三个扣子,声音沙哑地说道:“都在这……”
宋今安一听,心中惊喜万分。
原本他只想诈一诈钱溢田,没想到当钱溢田看到张羽瑞的口供后会直接破防,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专案组的人怀着期待又谨慎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钱溢田胸前的两个扣子,仿佛那不是普通的扣子,而是能够解开重大谜团的关键钥匙。
他们将这两颗看似平凡却暗藏玄机的扣子,迅速送到了技术专家的手中。
技术专家接过扣子,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禁啧啧称奇:“看来这钱溢田可是花了大价钱,这两玩意堪比间谍设备,这应该是从外面高价买回来的。”
说罢,他拿起其中一颗,熟练地连接上电脑。果不其然,屏幕上弹出了需要破解的提示。
技术专家犹如沉浸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一般,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而又神秘的破解工作之中。
只见他那修长灵活的手指如同闪电般在键盘上飞速跃动着,发出清脆而急促的敲击声,仿佛正在弹奏一曲激昂的乐章。
与此同时,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锁定着屏幕上不断闪烁、变幻莫测的数据,不敢有丝毫松懈。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愈发凝重起来。然而,这位技术专家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和冷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揭示真相的线索。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而艰苦的努力之后,随着技术专家最后一次果断地按下回车键,隐藏在那颗看似普通的扣子中的秘密开始被一点点地揭开。
起初,那些数据就像是一团乱麻,但在技术专家的巧妙梳理下,渐渐地显露出清晰的脉络。很快,所有的谜团都被逐一解开,一切真相都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原来,这颗扣子中竟然详细记录了张羽瑞教唆钱溢田坑骗百姓血汗钱的全过程!
根据这些记录显示,张羽瑞先是设计出一套极具吸引力的高回报投资方案,并通过各种手段向广大民众大肆宣传。
当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们被高额利润所吸引纷纷上钩时,张羽瑞便会授意钱溢田先给予他们一点小小的甜头,让他们逐渐放下心中的戒备。
接着,再花费大量心思去精心包装那家所谓的投资公司,将其打造成一个外表光鲜亮丽、信誉卓着的形象,从而进一步赢得百姓们的信任。
然后,就是巧妙地运用各种话术和心理战术来诱导百姓们不断追加投资金额,直至最终血本无归。
更令人震惊的是,除了上述罪行之外,这颗扣子中居然还详尽记载了张羽瑞无意间透露出的一些关于张家内部那不为人知的秘辛之事……
当宋今安双手紧握着那叠经过精心整理、确凿无疑的证据,迈着坚定且沉稳的步伐,再一次踏入那间气氛凝重的审讯室时,整个房间仿佛都因她的到来而陷入一种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
坐在审讯桌对面的张羽瑞,原本还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然而就在宋今安将那一沓厚厚的证据轻轻放在桌上,并推至他眼前的刹那间,他脸上伪装出来的平静就如同被重锤击碎的玻璃一般,瞬间土崩瓦解。
他的目光刚刚触及到那些足以定他罪的证据,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脚底直冲向头顶。
他的双眼瞪得浑圆,里面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和绝望,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的降临。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开脱。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喉咙里却好似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堵住,连一个音节都难以发出。
昔日那个总是高高昂起头颅、目中无人的他,此时此刻也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无力地低垂了下去。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无神,往昔那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审讯室里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张羽瑞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极其缓慢而又沉重地张开嘴巴,用沙哑而低沉的嗓音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曾经的狂妄与自负在此刻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懊悔和深深的无奈。
最终,在如山般铁证的面前,这个曾经自以为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的人,还是不得不低下头,亲口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