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骗子。”
梁怀叙垂眸瞧着依偎在怀里的人,嘴角轻扬,认下了这个称呼。
他含着一双深情眼默默地看了她许久,随后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鼻尖,嘴角……
有一种格外强烈的实感,从怦怦的心跳声中跳脱,极度欢愉。
他们紧紧亲密。
他们彼此交缠。
他们互相拥有。
片刻后,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忽然响起了梁怀叙压抑的轻笑声,他的眼神从未离开怀里的人,好在没有吵到她。他伸手,视珍宝般地轻揉她的脑袋,指腹下滑,抚摸潮红脸蛋的寸寸肌肤。
“阮阮,谢谢你,让我有这么一个机会走近你。”
他的声音很轻,似轻盈的羽毛,如飘飞的柳絮,对象是她,却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当初在洛杉矶从姑姑那里得知她要相亲的消息时,他就在想,无论如何,相亲对象一定要是自己。
不管山高,也无畏路远,只要有机会,他都要试一试。
义无反顾地,奔向她。
这是于自己而言,最大的诚意。
而此时此刻,最爱的人就在怀里,很庆幸,这个机会他没有错失。
想着想着,梁怀叙嘴角的弧度根本收不住,眼眸敛了敛,不自觉落到线条漂亮的天鹅颈,延至锁骨的位置,上面错落分布着情动的红色痕迹,他心疼地伸手触摸。
刚刚确实狠了些,她实在让人上瘾,他也不免落俗失控沉溺。
良久,梁怀叙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老婆,我去放热水,等会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阮惊雀哪里还有力气,昏睡着,熟悉的嗓音无端闯入耳膜,她听出来说话的是谁,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带着嘤咛细语。
闻言,梁怀叙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捞过浴袍往身上一套,随意系了一个结,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浴室里头有一个浴缸,他操作了下将热水放到里面,趁着浴缸接热水的时间,他将卧室里的一片狼藉一一收拾干净,收拾完热水也正放好,他试了试温度,差不多可以了便将床上的女生给抱了进来,替她仔细清理。
两人躺在浴缸里,未着寸缕,肌肤相贴,怀里的人尽管闭着眼睛也难掩风情,止不住就要擦枪走火,她皮肤白净,容易留痕,梁怀叙瞥见她身上各处的青红印记,不忍再欺负,便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洗完澡后,他用浴巾将阮惊雀裹住,抱着她出浴室,放在卧室的沙发上,随后他将提前找来的床单替换掉床上的,弄好了再重新将她抱回床上,给她换上那件抹茶绿的吊带睡裙。
阮惊雀安稳地睡在了干净的大床上。
安排好她的所有,梁怀叙拾起地上换下的床单,再一次来到浴室。
他还是洗了个冷水澡,缓解在浴缸里上涌的燥热。
二十分钟后,他也上了床,美美地拥着她睡觉。
……
晚上十点,阮惊雀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就躺在男人的怀里,她抬头,对上一双惬意散漫又似笑非笑的眼眸,立马收回了眼不看他。
赌气地喊了一声“骗子”就从他的怀里滚到了一边,这一滚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酸痛无比,又想到之前他的所作所为,眼眶顿时就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见状,梁怀叙拥了上去,将被子往下拉了拉,从后面紧紧搂着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老婆,生气了?”
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阮惊雀哼了一声并不想理他。
“别不理我好不好?老婆~”
声音像个委屈的小狗。
可阮惊雀也很委屈,越想越委屈,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滑落,她闷着声音:“你好讨厌,我都哭了,还不停,还说会温柔,哪里温柔了,骗子,我再也不理你了。”
声音夹杂着细微的哭腔,梁怀叙没错过,一颗心揪了起来,他手上使了点劲儿,将她翻到身前。
阮惊雀无力抵抗,反应过来时已和他面对面,察觉到被他看见了眼泪,她欲伸手胡乱擦掉,结果还没碰到自己的脸,手腕便被攥住,紧接着眼皮落下了湿热的吻。
他吻遍了她脸上滴落的泪,轻轻的吻,怜爱的吻。
“老婆,对不起,委屈你了。”
他道了歉,一片至诚,没有任何的废话。
阮惊雀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是说怪你,就是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会害怕,你又那么凶……我可能情绪也不太好。”
他是有多幸运,才能拥有这么好的老婆啊。
梁怀叙怜惜地亲亲她的嘴角,“老婆,完全是我的问题,是我要得狠了,忘了照顾你的感受,你对我有情绪很正常,但是……”
他顿了会儿,嘴角勾着笑,“老婆,你可能得理解一下,毕竟第一次开荤,就难免控制不住。”
就……就这么轻飘飘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照顾自己的感受。
这场欢爱,她体会到的也不是只有疼。
而她也确实怕疼,有点娇气。
阮惊雀对自己还是有点认知的。
顿时间,她整张脸染了绯红,像熟透的柿子,惹人去摘。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逃离这个露骨的话题,阮惊雀朝他瘪了瘪嘴,一副撒娇模样,“老公,我饿了。”
“你叫我什么?”梁怀叙挑了挑眉,有被惊喜到。
虽然今天听过很多遍,但都是被他逼着说的,这还是她在清醒状态下喊的,怎么可能不激动。
“你听到了。”
她不愿再喊。
而他也已经满足了。
梁怀叙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手覆在她的脑袋上,“好,你在这儿等着,我下去给你热好端上来。”
早在两个小时前,他就醒了,已经去楼下提前做好了饭,回来时见她未醒,又上床陪她睡了会儿直到现在。
梁怀叙正要起身,衣服猛地被拉住,抬眸对上她,下一秒就听见她可怜兮兮地说: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