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江淮就在键盘上又噼里啪啦地敲着什么，没一会儿就调出一个页面来。
“这是……通话记录？”杨晚星看的瞠目结舌，“你该不会从前是个黑客吧？”
“倒也不是。”江淮语气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是因为你们这个位面的科技水平太落后了。”
杨晚星抽了抽嘴角：“懂了懂了。”
屏幕往后翻了一页，调取出了最近几天所有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江淮在里面翻了翻，找到了关键点。
“这个电话你认识吗？”他指了指上面的一串数字。
杨晚星摇头：“不认识。”
“那范丽这个名字呢？”他又问。
“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是她搞的鬼？”杨晚星眉头一皱，脸色瞬间变了。
“嗯，根据我的推测，这个号码大概率就是她的。”
江淮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某处地方，“你看，这是辛言来的那一天，就在那些货送来之前，他们和范丽有过通话。”
能出现范丽这个名字，几乎能百分百确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杨晚星忽然觉得有些累，明明都已经和他们断绝联系了，怎么还要把人逼到这种地步。
如果她没有发现那些火腿肠出了问题，真的卖出去了，受伤害的不止她一人，还有那些顾客。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杨晚星指尖不经意地握紧，掌心里已经被掐出了指甲印，她却浑然不觉。
“别急。”江淮轻声道：“目前我们已经找出了他们的位置，你想怎么报仇？”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右手的拳头也随之扬了扬，一本正经地道：“不然揍他们一顿？”
杨晚星明白，这是江淮在逗她开心，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听她这么说，江淮也就放心了，他又在电脑上折腾了几下，最后得出了结论：
“他们有两个人，在对面的9楼，从那个位置能正好看清楚我们的客厅。”
除了阳光特别明媚的时候，客厅的窗帘基本上都是半拉着的，想着这段时间被那两个人监视，杨晚星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扭头看向窗外，从沙发上看过去，对面那栋高楼上正亮着许多的小灯，明明灭灭的，颜色各不相同。
杨晚星在心里默数着，数到了第九层，看着一共有十户左右，只有其中一两户没有开灯。
到底是哪一户呢？
那两个鳖孙躲在哪扇窗户背后？
“最中间没有开灯的那一户。”江淮突然道。
“好，我知道了。”杨晚星笑了，笑意里蕴含着一丝危险。
她上前几步，唰的一下把窗帘给拉上了。
远处的某间房间里，一人正在玩着手机，另外一人正摸黑吃着面包，他视线不经意间划过那一栋他们经常监视的二楼。
“咦？他们怎么拉窗帘了？”
另外一人不耐烦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拉个窗帘怎么了？”
“可上头不是说有什么异常要报告给他们吗？”
“一看你就是新手，总不能每件事都报告一下吧？人家拉屎你也要报告？”
玩手机那人头也不抬一下：“前几天不是按吩咐把货送进去了嘛，我们再耐心等一段时间，有结果了再说。”
“唉，每天闷在这屋里盯人，我感觉我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拉上窗帘之后，杨晚星的心情总算是舒服一点了。
她突然庆幸自己的卧室窗户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的，不然她是真的会忍不住现在就冲上去暴打这两个流氓。
桌上的电脑已经恢复成她熟悉的样子了，一旁的人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客厅温暖的光芒落在他细碎的头发上，给他的面容平添了一份温柔。
杨晚星心里的怒意一下子消散了一大半，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算了，先不管他们了，以后我小心点就是。对了，要不我和你说一说那个渔民的事？”
“嗯。”江淮的声音淡淡的，却让人心安。
杨晚星跟他聊了起来，没一会儿怒意就尽数消散了。
说完和许素遇到的经历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江淮：
“我打算再卖一块金条，你再帮我一次，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江淮一口答应下来，“正好我也想说，想借用你那张卡，把我那一份金条也卖一些出去，最近我买物资还差点钱。”
二人达成了共识，相视一笑，看时间也不早了，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杨晚星躺在床上，打开系统页面，仔细看了看距离升级到3级就差不到一百万了。
本来李梦艳这两天给她发了消息，说防护服已经制造出来了，各种检测证书也拿到了，过几天准备上市。
当初签的是分成，每卖出一件，杨晚星都会收到一件的利润。
就算不卖金条，过段时间等钱到账，她也依旧能升到3级。
但现在她急着联系许素，只能拜托江淮卖掉金子，快速进账了。
她总觉得心头缠绕着一种不安的预感，但强行压了下去，迷迷糊糊地进了梦乡。
*
夜晚的海边，风呼啦呼啦地吹着，岸边的小船基本上都被拖到了岸上，只有一艘，十分显眼地随风摇摆着，显得孤零零的。
海边原本空无一人，但一阵白光闪过，那小船旁边，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许素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这一切。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风，甚至连旁边沙地上那一串脚印都如此熟悉。
月光洒在海平面上，波浪起伏，光影闪动，一股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明月高悬，她在心中暗自记下了时间。
许素两只手里都不得空闲，一只手提着渔网，一只手拎着透明袋子，透过月光能清晰看见里面有各种花花绿绿的盒子。
她环顾四周，没发现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后连忙飞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她这次没有选择从村子中间穿过，而是特意挑了一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