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一看,推托不开,就说:
“那好吧!那……这么办吧,我给您送来了五十张弓,另外有一张是我自己的,把那张弓拿来,我当大伙面,把这张弓拉一拉,让大家看看我的力量,如何?”
呼那大王忙说:
“噢!是吗?好,好,来人,快去把弓取来!”
于是几个兵丁就把弓抬进了大厅。
呼那大王见几个人抬一张弓,轻蔑地“哼”了一声, 一伸手道:
“拿来,我先看看这是什么弓。”
呼那大王一掂量,说道:
“唉,这弓怎么这样沉?有点压手啊!”
哎哟!这张弓,原来是号外的!
“好弓,好弓!毛顺清,这张弓是你常用的吗?”呼那大王说道。
薛仁贵点头道:“正是常用之弓。”
“噢?看来你的力量是不小。好!我先试试。”
说着,呼那大王就用手去拉那弓弦。
周文、周武俩兄弟看得十分清楚,周文赶紧到面前低声说道:
“呼那大王,我看您就别试了。”
“怎么?”
“这张弓的弦,劲可大了,我们哥俩也试过,都没拉开 。 ”
呼那大王心想,就凭我,难道还没有你们的力气大?
我非试一试不可。
只见他左手攥住弓背,右手拉住弓弦,前腿一弓,后腿一绷,两膀一较劲,用足了力,喊了一声:
“嗨,开 ! ”
可那只弓弦只是微微一颤,就纹丝不动了。
哎哟,呼那大王把脑袋一拨楞,道:
“好劲,好劲呀!”
周文、周武心想,怎么样,噢,劝你不听,非要逞能。
驸马红曼曼一看,呀,这张弓有这么大的劲吗?
“父王,把弓给我看看。”
“好,好,好,看来我真是老了。”
呼那大王面带笑颜地说。
红曼曼把弓接过来一看,也着实吃了一惊,好沉的弓!
他用手弹了一下弓弦,若是一般的弓弦,用手一弹就会“噔噔、噔噔”有个响动,可这张弓却象个“铁弓”,连一点响声都没有,这就说明这弓弦绷得非常紧,红曼曼回头看了看呼那大王。
呼那大王摇了摇头,心想,你呀,恐怕也不过如此。
红曼曼两膀一叫劲,抬起脚来,左脚蹬在椅子上,右脚往后一绷,两个膀子端平了,前边往上一抬,大喝一声:
“开!”
结果驸马红曼曼也是没拉开,不过他比呼那大王还强一点,把弓弦拉了个三分之一,连连说:
“好硬的弓,好硬的弓!”
这可是霸王弓啊?不能硬上!
此乃上界震天弓!
其他人一看,谁也不敢试了,红曼曼转脸问道:
“毛顺清,这弓是你常用的?”
“不错,正是。”
“好,今日你就当着大伙,拉开这张弓,我们看看。”
薛仁贵双手一抱拳说道:
“见笑了,这张弓虽是我常用的,但我的力气未必就大,不过用惯了,也就找到巧劲了。”
说完就把两腿站好了,前腿一弓,后腿一绷,两膀一叫劲,“吱呀……”就把弓拽圆了,脑袋就跟着钻进了弓里:
“大王,请看此弓算开吗?”
呼那大王不由得连连点头道:
“算开,算开!”
薛仁贵把弦慢慢归回原处,紧接着又一叫劲:“开!”
“吱呀……”又拉了个满圆,遂转向众将领道:“请看,算不算开?”
红曼曼等众人道:“算开!”
薛仁贵又把弓弦慢慢的归回原处,第三次叫劲:“开!”
又把弓拉了个满圆,向大厅两边众弟兄:“算不算开?”
这次上至呼那大王、两边众将和一旁兵丁,都把两个大拇指伸了出来,齐声道:
“算开,算开,算开,好劲呀,好劲! 真乃神力也!”
薛仁贵把弓放下,气不长出,面不变色。
哎呀,这可把呼那大王给乐坏了:
“毛顺清,几年的光景,你这力气可长得多的多了!好,你当着大伙的面,再给练练功夫,你惯使什么兵器?来呀,先拿一口刀来!\"
呼那大王不由分说,执意让薛仁贵练。
薛仁贵推辞再三,心想不练则已,要练就得练个真功夫,于是举刀“唰唰唰唰”一套刀招练定,又练了趟枪,人人喝彩,呼那大王更乐得不得了。
这时,兵丁来禀报说:“酒宴已备妥。”
当下就在聚义厅上摆好酒宴,呼那大王居中落坐,元帅猩猩胆、驸马红曼曼还有薛仁贵同周文、周武两位总兵等都坐在两旁,其他人各坐其位, 一时就推杯换盏,喝起酒来。
几巡酒过后,呼那大王又说:
“毛顺清啊,在你义父跟前读了哪些兵书与战策,又学了哪些本领啊?”
一问起兵书战策来,薛仁贵更是对答如流,侃侃而谈,呼那大王更是喜欢十分,高兴地说道:
“毛顺清啊,你义父和我是莫逆之交,这回你虽然是奉父帅之命回家探母,我却想把你多留几日,不知你意如何?”
薛仁贵一听,正是好机会,便应道:
“即是大王要留我在山上多住几日,想必我父帅也不会见怪的。\"
“噢!对对对,实话对你说,我多留你几日也不为别的事情,只因大唐兵马到了我们摩天岭下,你可知道吗?\"
“我来的时候,已经听我爹爹跟我说了。”
“我留你几日,一想跟你说说心腹话,也有意求你帮忙,你既然知道山下唐兵到了,那么,你对眼前的战局有何看法?今日,咱们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一边吃酒一边闲谈,你可以随便说,说错了也不要紧。\"
猩猩胆在旁边,一边吃洒,一边跟着谈论,但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来回乱转,一直盯着薛仁贵。
薛仁贵想起周文、周武嘱咐的话,要多留心猩猩胆,便说:
“大王,我还是黄毛末退,乳臭未干的后生,岂敢在大王面前乱发议论?”
“哎,叫你说,你就说嘛!何必见外?”
呼那大王有些不高兴地说。